A4紙
A4紙
三中還算人性化管理,即使是高三也會給安排體育課,形式還挺多元,會提供不同的選項供學生選擇。雖然一周只有一節(jié),但從沒被其他老師占用過。 明怡轉過來后幾天,體委拿了張體育課分流意向單給她。明怡再三琢磨后,拿起筆在羽毛球選項上打了個勾,然后把表遞給了體委,沖著他笑了笑,乖巧地說謝謝。 十二班的體育委員是個皮膚很黑的男孩子,名字叫吳城。他接過表,撓了撓剃得很短的頭發(fā),不自然地朝明怡點了點頭,順拐著走回了座位上。 窗外的陽光正好,明怡支著下巴看那兩只飛來飛去的鳥,側臉寧靜又溫柔。光線穿梭在她周圍,朦朦朧朧地描繪出她的形狀,臉上幼兒般的絨毛在光里發(fā)光。 李煜進教室的時候,就看見吳城通紅著一張臉望著明怡的側臉出神。 他走到明怡前桌的位置,敲了敲那張桌子,安曼,有人找你,在711那兒。說完他繼續(xù)往前走,拉開明怡旁邊座位的椅子坐下,高大的身影完全擋住了吳城看過來的視線。 從他坐下開始,一直到一整節(jié)數(shù)學課上完,他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音,甚至連聽課的姿勢也沒有換。 明怡莫名的覺得他不開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她猶豫了好久,雙手在桌子下面擰著,等到下課鈴響起來的時候,她終于戳了戳李煜的小臂,李煜這個,不會寫 她指著上節(jié)數(shù)學課老師剛講過的一道題目,弱弱的說。 李煜雙手都放在桌上,坐姿隨性又自然,聞言,他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連頭都沒有轉一下。 明怡實在不知所措,兩個人就著這樣莫名姿勢僵持了一兩分鐘,她的食指甚至還留在李煜的小臂上。 她的前桌安曼好像本來想回頭和她說些什么,感受到這樣緊張的氛圍,又默默的轉回去了。 這個時候自習鈴響了,明怡慢慢的縮回了自己的食指,像是電影的慢鏡頭一樣轉回了身子,然后趴在桌子上不動了。 過了一兩分鐘,李煜在她桌子上放了一張A4紙,上面是那道題的詳細的解題方法和涉及到的各種知識點。 下面是他飄逸的字,抱歉,我情緒有點不太好。 明怡一整節(jié)自習課都沒看那張紙。 這場冷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了這個周的周六,準確地說是明怡單方面的冷戰(zhàn)。 李煜幾乎每天都會把老師講的比較綜合的題目詳解寫在A4紙上放在明怡的桌上,其實他第一天就后悔了,他找明怡說話,幫她打水,每天甚至幫她帶早飯,明怡都沒有理他,他遞過去的A4紙她也一張都沒有看過。 明怡本來就不是天賦異稟的孩子,她的好成績得益于她在十一中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學習上,但是來到三中后,由于她有一部分課程沒有學,老師上課又只講錯的人數(shù)較多的難題,這些題目大多都比較綜合,她幾乎跟不上進度。 問題日積月累,導致她在這周的周考里考了全班倒數(shù)。 班主任叫她去談話,倒是沒說什么重話,讓她盡快調整好狀態(tài),又不懂的可以多問問同桌的李煜他這次又得了第一。 出了老師辦公室,學校里面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三中周六上午考完周考就會放半天的假,明怡慢吞吞地挪回教室,一邊走一邊低頭掉眼淚。 教室里面很安靜,只有一個同學掃地的聲音,她沒抬頭,徑直走到座位上收拾書包。 眼淚掉得越來越急,甚至有一兩聲的嗚咽溢出來,她開始懷疑自己轉到三中的正確性,最后實在忍不住,她趴在了桌子上。 過了一會兒,教室里面連掃地的聲音都沒有了,明怡以為那個同學走了,開始細細地哭出聲來。 她正難受的時候,有人摸了摸她的頭。她疑惑地從臂彎里抬頭,就被一只大手順勢握住下巴抬起,她逐漸對上那個人的眼睛。 李煜垂下眼看他,下巴和唇的線條都很堅毅。他一只手托著她的臉,幾乎包住了她整個下顎,另一只手輕輕地給她擦眼淚。 明怡越哭越兇,這個時候她還記得他們還在冷戰(zhàn),越想越委屈,于是往后縮想離開他的手,那只手溫柔卻有堅定的固定住她,讓她無法逃離。 明怡實在沒轍,干脆撲進他懷里。他那么高,她坐著臉只能貼在他小腹,把眼淚全擦在他的校服下擺。 她哭著哭著沒力氣了,李煜抱著她卻漸漸硬了。 明怡摸摸抬頭的它,睫毛掛著淚珠疑惑地問他:這個,硬的,我是不是要幫忙啊? 說:沒寫完但是我要睡了,剩下的明天再說。 今天上課趕的,補在后面了,感覺我在寫流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