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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等會就知道了?!?/br>說完,他便離開了。陸舜華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八馬奔騰屏風處,癟著嘴嘟囔道:“都跟你還說了幾次不要叫我郡主……”江淮去了很久,久到陸舜華昏昏欲睡,手撐著腦袋打了個盹兒,一滑被嚇醒過來,他還是沒有回來。她看了眼窗外天色,斷定他大概離開了兩刻鐘。她站起來,走到窗戶邊,趴著往外左顧右盼,四下都沒有江淮的人影。藏書閣這地方在東院的深處,仆從稀少,周圍靜謐,像是與世隔絕。陸舜華懶懶地吸口氣,鼻間全是桃花清香。將軍府的桃花開得特別好,比上京所有地方的桃花都好看。陸舜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伸進藏書閣里頭的桃花樹干上。樹干粗長,大約三尺探進里頭,窗戶肯定是關(guān)不上了,江淮沒有砍了這截多余的長枝,而是任其生長,這么看來反而別有一番韻味。她起了興致,莫名想到之前江淮在夜里也總是藏在樹枝中間,隔著窗戶和她相望。她覺得很有意思,手腳并用爬到了樹干上。陸舜華費了一番大力氣,等趴到樹枝最里頭時往下看,登時被嚇得三魂六魄飛出體外。順著藏書閣里那三尺爬著時沒覺得多高,現(xiàn)在爬到最里頭了,再往下看簡直要被嚇死。咽了咽口中津液,她像只烏龜一樣往后挪,挪啊挪,眼見著腳都挨到窗門,只差臨門一腳就能回去屋里,底下突然傳來一句話,平靜里帶著疑惑——“郡主在干嘛?”陸舜華一驚,手跟著松了。“啊——江淮?。?!”她沒有掉到地上,在漫天紛紛揚揚的桃花里,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江淮踉蹌了兩下,牢牢摟住了她,退了幾步才站穩(wěn)。懷里的人可能是嚇壞了,縮成一團不斷發(fā)抖,臉色蒼白,抓著他胸前衣服死死不放。頭頂飄落一陣桃花瓣,繽紛落于二人身上,呼吸間全是女孩身上淡淡的清甜和桃花的花香。他試著把陸舜華放下來,結(jié)果她受驚更大,嗚咽一聲把他抓得更緊。江淮無奈,低頭道:“郡主,無事了?!?/br>“唔唔……”沉默片刻,他嘆口氣,彎下身子把她放在地上一地落花上。江淮修長的手指攥緊她的手腕,安慰道:“不要怕?!?/br>頓了頓,又道:“這一次,我接住小郡主了?!?/br>陸舜華哆嗦了好一陣,才勉強壓住心悸,白著臉兒放開他,僵硬著站了起來。江淮整了整衣領(lǐng),問她:“郡主怎么突然爬樹上去?”陸舜華抹著額頭冷汗,終于相信自己沒有四肢著地斷手斷腳,魂不守舍地答道:“我看你們將軍府里桃花開的好看,想折一枝?!?/br>江淮搖搖頭,說道:“郡主如果喜歡,以后將軍府的桃花都是郡主的了?!?/br>還能這樣?陸舜華茫然不已。可要怎么證明是她的?莫非拿塊牌子,寫上她名字一棵棵都掛上去嗎?想到那場景陸舜華覺得好笑,歪過頭看江海,卻是一愣。江淮不知何時折了一枝桃花下來拿在手里,面容也不似冰雪冷漠,反而眉眼里溫和流轉(zhuǎn)。白衣勝雪,姿態(tài)從容,眼里有一種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正淺淺地望著陸舜華。風流少年桃花面,堪稱人世間最好的風景。她竟然覺得有些羞了,未經(jīng)思考脫口而出:“這是什么道理,哪有我喜歡桃花,桃花就歸我了一說?要說起來豈不是土匪行徑。”這話說起來有點兒不太客氣,她以為江淮會生氣,至少應(yīng)該是如以往許多次一樣冷冷地答兩三個字,把人噎得不知說點什么。他的脾性向來不知道客氣,不懂得在嘴巴上積德,更不屑于得饒人處且饒人。不過他沒有。江淮沒有笑,他執(zhí)著桃花,手指撫摸著花瓣,修長手指骨節(jié)分明,腰間佩劍手中拿花,肅殺與風流渾然一體。“不算的。”陸舜華問:“為何不算?”他低頭半晌,然后抬眼,靜靜地看著她,聲音平緩,字字句句纏綿萬分——“若是因為,桃花也喜歡你呢?”陸舜華怔住。江淮仿佛是釋然了,笑了笑,低聲說:“這便算不得土匪行徑了?!?/br>春風吹起一地花瓣。陸舜華的心不緊不慢地跳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身體也像火燒一般,慢慢發(fā)燙,漸漸耳朵紅了,臉紅了,脖子胸口都跟著暈紅。她看了看他,看了看周圍。他們站在青石板路上,周圍全是茂盛開放的桃花樹,風吹過的聲音這樣響,他們之間太安靜,靜到能聽到風聲以外的更多東西。柳枝發(fā)芽、新樹開花、日照東升、冰消雪融……她聽到了一耳朵的春意。陸舜華看向江淮的眼睛,他的眼里有冷漠與溫柔,有猶豫與堅定,有臣服與不屈,有傲慢與相敬……那一刻她想到了很多,想到祖奶奶念佛時常說過的一個詞,救贖。對,就是救贖。佛祖普度眾生,關(guān)愛世人,可她總覺得佛祖可能是忘記了他,世人那么多,佛祖總會忘記一兩個的。他曾經(jīng)有那么多苦難,讓她心生憐惜心生同情,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個人,他通身都是上京的富貴養(yǎng)出來的壞脾氣,骨子里是馳騁沙場的將士代代遺傳的方剛血性,他們此時年少,他更不懂得掩藏自己,細長明亮的眼里滿滿的悲慟,夾雜著刻骨的仇恨。他沖她笑,躬身說一句“在下江淮,問候宸音郡主”,此后種種,全在心里扎了根。就在剛才,就在這里,他用一枝桃花喚醒了她心里的春意,那一刻她的心里繁花似錦,萬物盛開,全天下的好風景都在他眼中,上京的河、圓月的街、靜林的竹頓時都失了顏色,她看不見也聽不見。祖奶奶說的他并非良配的話還在耳邊,可陸舜華心想她要做一個不肖子孫了。她教他吹曲子時,以為這是一場救贖,未曾料到,原來這是一場沉淪。要怪只怪,情難自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