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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腦子里現(xiàn)在不斷有爭吵聲晃過,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玻璃的碎裂。她沒法去想他到底在說什么,只是左耳進右耳出。似是看出了顧霽的心不在焉,他捏住她的下巴,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從張合的薄唇里蹦出,“我只想和你結婚?!?/br>去接邊滿的那時恰巧碰上了顧家父母。顧霽正被邊滿象征性地摟了摟,不經(jīng)意往前一瞥,他們拖著行李從出口走出來。趁他們還未注意到她,顧霽忙別開視線,身子卻不自覺地僵了幾分。邊滿察覺到她的僵硬,抬手撫了撫她的背,“怎么了?”“我看到了顧澤蒼的父母?!泵鎸λ?,顧霽總是實話實說,但出了錯的法語語法無疑出賣了她的緊張與害怕。幸好邊滿及時把她拖走,沒讓兩方正面接觸。這么多年來,無論是坐在小黑箱里做同傳,還是接受心理治療,她從來沒有感到膽怯,甚至是只瞥一眼就想逃離。緊接而來的是顧澤蒼的訊息,他說顧家父母想和她吃餐飯。顧霽自然是拒絕的,并提醒他昨晚說過的話。她以為他會明白。“我為什么去了法國,四年里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你,回來了也沒有主動找你,這些難道你都不明白?”那是第一次顧霽這么冷靜與他對話,許是微醺讓她大膽了起來。“那發(fā)燒的時候你明明可以冷眼旁觀?!彼此破降胤瘩g,捏住她下巴的力卻不禁緊了緊,指尖略略泛白。聞言,顧霽笑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你都是我哥,出于情理我總不該漠視?”顧澤蒼睨著她良久,最終薄唇動了動,“你最近很喜歡氣我?”她搖頭,又不知為何忽然失掉了剛才的勇氣,便不想再說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說想回家了。至于方才顧澤蒼提到的結婚,她避而不談,也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話語。顧澤蒼把她送回了家,沒有住下。期間沒有爭吵,沒有冷眼相對,只是也都沉默。顧霽和他之間總歸是逃不開這樣奇怪的關系,吵架,不冷戰(zhàn),仿若只是一場短短的宣泄,完了又恢復原樣。究竟為什么,她也說不上來?;蛟S是這些爭吵都沒有冷戰(zhàn)的必要,又或是每次爭吵只是一時脾氣上頭,愛到深處自然不舍冷戰(zhàn)。面對顧澤蒼,她總是像個瘋子,瘋瘋癲癲,說的大多數(shù)話都不作數(shù)。有罪最終顧澤蒼也不敢強迫顧霽回顧家吃飯,倒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讓顧家父母直接找了上門。那時正巧邊滿也在,剛給她復完診。透過貓眼看著門外的兩人,顧霽的臉色不是很好,想著要假裝不在。邊滿自然也不好說些什么,只去廚房給她倒了杯檸檬水,坐在書房里看著她忙。她是一名自由口譯員,主要涉及的領域都是醫(yī)學類的。自上次做了那場顧澤蒼主講的會議,他似乎就和別人定了下來以后都只要她。所以一旦顧澤蒼有演講,就會有機構聯(lián)系并邀請她。顧霽不是沒有猶豫過,畢竟對他的抗拒仍存。無論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她還是想著之后的每一刻都不要再和他牽扯。但事實上不同規(guī)模的會場翻譯薪酬區(qū)別很大,加上最近手頭較緊,她別無選擇,只好再應下一場,然后也應該找份穩(wěn)定的工作了。理想與現(xiàn)實大多總是矛盾,明明不想與舊人再有聯(lián)系,卻迫于各種無奈見了一次又一次;明明想做一個自由譯員,有多點時間留給自己,可又屈服于現(xiàn)狀,做一個朝九晚五的白領。這種事情比比皆是,又譬如她的生父母本想恩恩愛愛一生,怎知生母又與溫家父親舊情復燃,私下做些見不得人的事。若她是她的父親,終究也無法忍受,散了最好。這些久遠到快被眾人遺忘的事情本就該塵封入土,再也不被發(fā)現(xiàn)。如若她沒有去勾引顧澤蒼,沒有喜歡上他并與其維持一種極其不正當?shù)年P系,也許顧家就不會把往事翻出來加以批判她。她是罪人,明知道顧澤蒼已有女朋友,卻因為看不順眼溫婉而趁他喝醉爬上他的床。他也有罪,竟癡迷她的rou體,霸道地一而再再而三與她發(fā)生關系。而溫婉是這混亂的三角關系中最無辜的人。她不是沒有見到顧霽當著她的面把顧澤蒼引到巷子盡頭瘋狂熱吻,也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口袋里放著不屬于她的口紅。可是為什么溫婉不惱?顧霽想了想,覺得大抵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愈發(fā)放縱自己對顧澤蒼的勾引,以至于最后也愛上了他。她從未對顧澤蒼說過自己對他的愛意,也未曾試探過他關于這方面的事情,因為從一開始,這段關系本就不齒于人。還記得那晚是微電影的頒獎禮,顧澤蒼和他的團隊制作的微電影榮獲一等獎,自然就有了下半場的慶功宴。她知道溫婉這幾天在省外比賽,所以直接到了顧澤蒼的公寓門口等著。他回來時已經(jīng)快一點了,顧霽困得抱著膝蓋蹲在他門口的角落昏昏欲睡,卻能及時地捕捉到他回來的腳步聲,然后猛地清醒過來。“你怎么在這?”言語間,顧澤蒼的鼻腔噴出的氣息充斥著濃烈的酒精味,嗓音帶著一絲平時清醒時所沒有的沙啞與慵懶。他抬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原本熨燙得平整的襯衫皺亂幾分,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迷人。顧霽站起身,小腿發(fā)麻讓她險些站不穩(wěn),下意識就揪住了他臂彎搭著的西服外套。站穩(wěn)了身子,她才微微后退了一步,佯裝苦惱,“忘記帶宿舍鑰匙了,她們今晚都不回去。”“嗯?!鳖櫇缮n睨著她好幾秒,低低應了一聲,而后一手探向自己的兜里找鑰匙,也沒問她為什么不直接回顧家。“以后有事直接打電話給我?!?/br>------冬至快樂呀,你們喜歡吃啥味的湯圓~我喜歡榴蓮味的哈哈被抓進屋后顧澤蒼給兩人倒了杯水,自顧喝了一半,眉宇皺了幾分,而后徑直走回臥室。看著他雖沉穩(wěn)卻沾染些許醉意的臉龐,顧霽把水放下,跟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