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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好了嗎。我……該走了?!?/br>第十六句:矛盾顧府少了男主人的存在,一切還是照舊進行著,仿佛這個地方本來就沒有他的存在。言蹊從夢中醒來時,依稀記得長風(fēng)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揉了揉太陽xue,迷迷瞪瞪地發(fā)了會兒呆才回過神。乳尖冰涼涼的,被擦了藥。私處也是一片干燥,肚子有種莫名的飽脹感,她動了動,隱隱作痛。發(fā)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房里,言蹊扶著床沿顫顫巍巍抖著腿下來,還沒來得及把衣服穿好,歡喜就開門進來了。她扶著言蹊小心翼翼坐下來,用水幫她洗了洗臉又漱完口,正準備幫她,言蹊突然開口問道:“長——顧夜呢?”許久沒有說話,音調(diào)都生澀了幾分。歡喜嚇了一跳,洗臉盆從手上滑落,哐叮當(dāng)啷砸到了她的腳面。“你沒事吧?”言蹊擔(dān)憂地看著她。“沒,沒事?!睔g喜擺擺手趕緊把地上收拾完,掐了把自己大腿,問道,“言蹊,你能開口講話了嗎?”“嗯!”她笑瞇瞇地點頭,聲音還有些沙啞,輕聲問道,“顧夜又去查房了嗎?他今晚幾時回來啊?”“少爺他——”歡喜咬著唇,不敢看言蹊期待的臉。“少爺出遠門,讓你要好好吃飯。”歡喜編派著早就準備好的謊言。言蹊也沒有多想,點頭眼神落寞了幾分。這一等就是半年。沈相思臨走前與她說了所有的事,看到她沉重的表情,沈相思于心不忍勸道:“顧公子也有自己的苦衷,以后你倆也不會相見了。言小姐好好照顧自己?!?/br>她照常早早睡覺,吃飯,玩耍,跟著管家后頭處理家里的事情。一切似乎照常進行著,只是半夜看似若無其事的女人會莫名驚醒,偶爾一陣風(fēng)吹響門,試探性地問句:“長風(fēng)?”回應(yīng)她的只是寥寥的風(fēng)。臨城瘟疫肆行,屠城本來就是早晚的事。她試圖勸說自己,“可是爹爹和三娘,言家人都沒有染病?!倍遥沂撬麑⑺徒o壞人,他欠了言家八十多口人的命啊!長風(fēng),你要怎么還?長風(fēng),你不可以這樣躲下去。顧夜在夢中驚醒,毒已經(jīng)侵入四肢百骸,他整日泡在藥湯中,一邊讓老神醫(yī)試毒一邊飽受著炙蠱反噬的痛苦。蹊兒,當(dāng)初也是這般痛吧?蹊兒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講話了吧?身上的疤也該消退了。桃花鎮(zhèn)雖然女人多,但有顧府那么大的家業(yè),以后再尋個好男人也是不難的。蹊兒,會不會已經(jīng)忘記自己了。一思及這般可能,身上的苦痛更甚。老者捋了捋胡子,搖頭訓(xùn)斥:“小子,都跟你說了幾百遍了莫要動氣,你這是在糟蹋自己的命?!?/br>“咳咳,我還剩多久?!彼M力地抬手,捂著自己的心臟。老者生氣地把藥材砸在地上,罵道:“老子沒準你死,閻王爺也不敢收!”顧夜苦笑著,心想罷了,多受點苦也好,還能多想想她,也只能這樣想想她了。第十七句:音訊一晃春去春又來,沈相思給她寄來一封信,說是長風(fēng)已死。言蹊把信燒了,灰倒進池水中,攏好明黃色的襖子跟著管家準備去查賬。桃花鎮(zhèn)人人都知曉顧家換了主子,現(xiàn)在當(dāng)家的是個未滿二十的年輕女人,她溫婉又果斷,比起冷硬的顧夜靠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把各商行的掌柜都打當(dāng)?shù)梅摹?/br>可他們都忘了,這女人就是當(dāng)初那個骯臟孱弱的小啞巴。天色昏暗言蹊才回到府上,望了眼高立的樹,頓住腳步轉(zhuǎn)身問歡喜:“沈鷹最近又出去了嗎?”歡喜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偏心丈夫還是如實向主子交代。“罷了?!彼龜[了擺手,聲音圓潤悅耳,一身雪白滑膩的肌膚似乎不像受過傷的模樣?;氐嚼镂萃氏乱挛镢@進溫暖的泉水中,言蹊任由歡喜給她擦背涂胰皂,沒一會兒又緩緩開口:“歡喜,你能幫我個忙嗎?”“當(dāng)然了,主子?!?/br>言蹊苦笑道:“別這么喊我了,我不是你的主子?!?/br>“是。言蹊……小姐。”“罷了。”言蹊起身擦干睡穿上衣裳,歡喜跟著她走到桌子前,言蹊讓她把筆墨拿來,借著燭光寫了幾行字。吹干后小心翼翼疊放好讓歡喜等沈鷹回來后交給他。“歡喜,你相信顧夜死了嗎?”歡喜愣怔了下,欲言又止,滿路難色吞吞吐吐地回道:“小姐,你忘了少爺吧?!?/br>幾日后,言蹊一直臥床,來了幾輪大夫都沒有查出是什么癥狀,只是她又吐又嘔,讓下人們擔(dān)憂不已。沈鷹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告知了顧夜,毒被老者逼到了他的腿上鎖著,他的右腿差不多算是廢了。之前殘毒攻上腦門,左臉上也留下可怖的疤痕。顧夜攥緊拳頭,心中矛盾。老者說自己不會出山,更不會再他們之前的糾葛。沈鷹將信件交予他。白紙黑字,她的筆跡娟秀又不失棱角:“你欠我”你欠我,所以你不準死。你欠我,所以你必須回來。顧夜知曉了言蹊的意思,卻膽怯地?zé)o法邁出第一步。言蹊的癥狀更嚴重了,沈相思趕到時她只剩下一口氣。顧夜也趕到了桃花鎮(zhèn),卻不敢讓她知曉躲在客棧中。桃花鎮(zhèn)最英俊的男人,如今出門戴著面具,一瘸一拐,步履闌珊。“她就是和你賭氣,你去見她,她自然就會好起來?!鄙蛳嗨己薏坏冒杨櫼骨脮炈偷窖怎枧P榻前,又怕男人執(zhí)拗再氣到她。顧夜搖頭:“長風(fēng)死了,她愛的是長風(fēng),恨的也是長風(fēng)。我再與她沒有干系。”她會好的,會遇到更好的人,會忘掉所有的愛恨情仇。“你又不是她,憑什么這么說?”沈相思望著他,想到另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人,忍不住火冒三丈:“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自以為是。你見也好,不見也罷。我作為一名醫(yī)者只能告訴你,不出三日,她就沒救了?!?/br>顧夜指尖顫抖了下,立馬又縮了回去。“那我陪她一起死。”屋外的門被重重推開,瘦成一把骨頭的女孩被扶著步伐艱難地走了進來,她的眼睛亮的詭異,聲音尖銳:“誰要你陪我死?”第十八句:罪業(yè)屋里頭的人知趣地都走了。沈鷹還待在顧夜身后,手里握著劍鞘,歡喜急得跺腳,甚至忘記扶著言蹊沖上前要把自家相公拉走。失去攙扶,身子一歪,言蹊堪堪差點跌倒在地,暗中留意她的顧夜飛速接住了她。把瘦的只剩一把骨頭的女人抱上臥榻,言蹊攥著他的手指頭不肯放。皮包骨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