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蹭蹭)
第十二章 (蹭蹭)
天上又開始飄雨,開始還是鹽粒大小,打在臉上有些癢。不知過了多久,他搓搓凍僵的臉,抬頭望向愁云慘淡的穹頂,自言自語道,山雨欲來啊。 苗子清蹲在山下的小坳坳里被冰雹砸了滿頭包,眼看著敬廷帶著幾個親衛(wèi)匆匆下山,山間路滑不敢騎馬,一行人拉著韁繩一直步行到官道上才疾馳上路,他在心里默數(shù)一百下,確信他們一去不復(fù)返才又上山回話。 宮里連發(fā)三道旨意,召兵馬大元帥敬廷速速歸京。 等到第一聲雷從天邊滾滾落下,轟地一聲響徹大地,仿佛一瞬間連山都跟著震了幾震,窗外的竹林被吹得張牙舞爪,一枝枝像是在絮絮低語的山鬼。屋內(nèi)的碳火噼啪濺起幾顆火星,跳到火折子上,給油燈遙空渡了一口氣。 燈被點亮,從里面釋放出一只灰色的影子,斜在墻壁上舒展出一個纖長的人影,一步步走到床邊打量著酣睡的兩人。一大一小,縮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做著最甜蜜的夢。 夢里有淋了姜味奶汁兒的酥酪,有一重重幄幔上的金鉤珠簾清脆動聽的碰撞,有她在明亮的午后對著太陽伸出手握在十只透明指尖里的碎光,還有閉上眼后炸開在瞳仁里的一圈圈金色的光環(huán)和男人模糊不清的輪廓,他伸出手覆蓋住自己的眼睛,降下一輪逃脫不開的夜幕。 燕回抽過掉在地上的墨綠色腰封搭到她的眼上,手指順著鼻梁的弧度掠過精巧的鼻尖,落在濕潤的唇間,指尖點一點嘟起的唇瓣,露出一抹牙白。 好姑娘,好好睡一覺吧。 他抬手掀開被子,將她一絲不掛的裸體盡收眼底。 昏黃的墻壁像一面銅鏡,映出了影子的一舉一動。 燕回俯下身,鼻尖對著鼻尖,嘴唇碰不到就用舌頭蘸蘸唇珠,兩張?zhí)尥腹鉂嵉哪樝鄬χ?,謝溶溶溫熱得像融化的牛乳酪,他是窗欞上堆起的隔夜雪,一靠近她就化成一灘透明無色的水。他用牙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上次順手摘走耳墜后就念念不忘,手指嘗了那滋味不算,吃到嘴里才算。 你瞧,我們一樣白。真是般配。 冰涼的雙唇從她耳后一路游移到脖頸,燕回強壓住心中的躁動,從來沒有等待一只獵物這樣久,就算她只是短暫地停留在他手中,胸口沸騰的熱浪也經(jīng)久不息。他將臉埋在謝溶溶香膩的頸窩里,在那兩爿鎖骨上啃了一下,再抬起頭時雙目清明呼吸勻長,突然感受到旁邊射來的一道目光,原來是被包在小被子里的小兒睡醒了,正轉(zhuǎn)著兩只黑葡萄眼睛嘬手指,一瞬不瞬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燕回豎起一只手指在嘴邊無聲一噓,翻出那堆衣服里的一抹絲絹手帕蓋在他眼睛上,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溫言細語道,你是叫阿魚?乖乖地,不要吵醒娘。 阿魚被那張帕子吸引過去,團在胖嘟嘟的小手里來回揉搓,也不去管旁邊的兩人在做什么了。 燕回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玉體橫陳的謝溶溶身上。屈起兩指夾一夾被吸腫的奶頭,粉嫩軟彈;張開手掌攏住一邊的白乳,一手都抓不住的滑膩,圓挺挺地立在肋骨上,一拍就是一片晃眼的乳波。 一雙明月貼胸前(1),玉脂暗香,兩兩巫峰最斷腸(2),也不知你的這對兒奶是生就這么招人,還是給敬兄生了孩子被摸大的。 話一說出口就會被豆大的雨點帶到地面上,等到明天太陽一照便消失得無跡可尋。 這么誘人的奶兒,夾沒夾過男人的jiba?沒吃過也沒關(guān)系,將來讓你嘗嘗。女人的胸乳是要被夫君時常握在手里的,這下面埋著心臟,一不留神被別人的男人看去摸去,很快就會移情別戀,燕回揉搓起一雙布了指痕的圓乳,從輕到重捏成各種形態(tài), 你這里如今被敬兄揉開搓大,里面自然滿心滿眼都是他,也不知要被我吃上幾回才能換我登堂入室,他彎下腰在兩朵茱萸上一邊吸了一口,溶溶,你真不虧讓我等了這么久。 謝溶溶在夢中被那個面目模糊的男人含著奶頭,他揉了好幾圈還舍不得松手,吃了又吃,一定要把豆大的奶珠吸大,咬得腫上幾天連肚兜都穿不上才算。 是敬廷么?肯定是吧。高大的身影,還有對她愛不釋手的迷戀。他的手怎么這么涼,讓她抱在懷里暖一暖。 燕回眼見著熟睡的謝溶溶側(cè)過身,把他的手捧在一對白乳間,夾在那道溺死人的溝壑里,一陣陣源源不絕的熱度從貼著她胸口的手心傳到四肢百骸,他有些訝然,都不知該笑她這樣還醒不來,還是嫉妒那場讓她沉醉其中的美夢。 這可是你先主動的。他從心窩沿著胸腹間的柳葉弧吻到圓巧的肚臍,剛舔一下她就癢得哼哼起來。 嗚......伸手就要去撓。 再在彎成凈瓶瓶頸的腰側(cè)親兩下,她又扭著身子不樂意,躺平了在床上磨蹭。 嗯啊...... 燕回也不折磨她,最后在小腰上親一口,道,就等你醒著時候再搖吧,還有最重要的地方?jīng)]看呢。 他細心研磨了她的豐乳細腰,分開一雙腿,從肚臍一路流淌過的孕育生命的平原,尋到了萬物之始的泉眼。那里如同兩瓣豐產(chǎn)的谷丘,白白胖胖貼在一起,只有用唇、指或者其他的什么去分開,才能看見里面的桃花源。 燕回此時此刻才發(fā)覺自己的男根硬得發(fā)脹,直挺挺一根戳在褲子里,輕易不愿低頭。 原來是個風水寶地,他用指頭撥開去探里面的美景一粒光潤的紅豆率先探出頭來,胖鼓鼓的模樣十分好捉弄,指腹搓一下都能讓她蹬蹬腿,若是上了他的床,怕是沒有一天能縮回去。下面那張專吃男人陽物的嘴被戳著吐出一口白漿,看得他眼色一暗,jiba在褲子里抖了兩下,一副勢如破竹的姿態(tài)。 他于是松開腰帶握在手里磋磨,一手伸著兩指去扣她xue里的白精,敬兄射了這么多子孫進去,你還不得明年又給他生個孩子?這樣不行,他自言自語道,這就來不及了...... 他兩根指頭一進那泉眼就被緊裹住,往里探去更是艱難,看到她白胖的牝戶時就能想到這陰xue該多么窄近,親手試過的滋味又是更甚。 溶溶,你的xue這么小,cao你時候可得聽話些,不然撐裂了你不舒服,我也不開心。燕回幾下把她xue里下午敬廷射進去的jingye摳弄成一灘糊在床褥上,謝溶溶在夢里只覺著是兩根細細的玉柱在進出,光滑的玉壁頂弄著她的甬道,破開一層層的軟rou,堵住她肚子里的水。 她半敞著大腿享受,快感春風細雨般柔和,整個人在夢里墜入了一片輕軟的鵝絨,嗚啊...... 舒服了?燕回仔細端詳她的表情,顰蹙著眉頭,那根腰封掀起一角,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蓋在她半邊眼簾上,小嘴兒張開,從齒縫里溢出他在窗外聽到的嬌吟。 只不過下午的呻吟是被另一個男人cao弄出來的,這場聽在耳中則格外真實她奶子上還留著他的指印,xue里夾著他的手指,她半痛苦半享受的臉上的一切表情都是他一手捏塑的。 噗嗤 嗯嗯.....啊...... 燕回抽出手指,面色深沉地看著那口流清液的紅軟xiaoxue,起身跨立到床上,見里間的小人哦呀地沖他揮揮手,冷蔑地回他一笑,一手半遮在他眼睛上 別看。 他動作十分輕,幾乎是兩條膝蓋支撐著身子,那根粗紅的性器沖著謝溶溶腿間的紅xue,另一只手飛快地在莖身上擼動。他們挨得那樣近,像是第一次獨處時幾乎貼著面的距離。 連自瀆都這樣舒服,他感到要射精時,把怒賁的guitou抵到她xue口,rou對著rou,濃白的jingye就從一個小眼里流進了另一個。 燕回射了一次,可眼底的暗潮未被壓抑下去反而更加洶涌。她的xue嘴虛張著一口口吞吃他的jingye,guitou能敏感地接觸到滑軟的小rou,只要輕輕挺一下腰,就能順著那條桃源徑造訪。 可是不行。還不到時候。 小兒咿呀咿呀的聲音開始頻繁起來,謝溶溶一副將醒未醒的樣子。燕回閉上眼睛,運氣想將腹腔胯下的燥熱壓下去幾分,只可惜一睜眼就破功了。他幾乎是苦笑著把還硬著的yinjing塞進褲子,幾下穿戴整齊,手指把射進去還往外流的白精往謝溶溶xue里塞。 先嘗嘗味,來日方長。 臨走前又揉了兩把她的白奶,猶豫了一下,還是在那張半闔的小嘴邊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這個舉動的意義何在。 在那孩子的咯咯笑聲里,油燈被吹滅,帶走了那抹灰色的影子。 他走后不久,雨勢將歇,銀環(huán)進到屋里點亮蠟燭,輕輕地推了推她,在耳邊喚道,夫人醒醒,雨快停了,梳洗一下去用晚膳吧。 謝溶溶睜開眼睛,腿間黏糊一片,她想到那個不可說的夢,羞得扭頭埋進阿魚的小被子里,把他抱在懷里不住地親, 小聲嘀咕著,羞死人了,哎呀,看看我們阿魚,這是玩什么這么開心? 苗子清記憶里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主子。在他眼里,燕回總是語調(diào)不輕不重,走路不緊不慢,做什么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派頭,尤其是面對要死要活的女人們,更是經(jīng)驗豐富,一出口就拿住她們的七寸。他從女人的淚水中淌過都不曾沾濕衣角,如今踏著泥水回來渾身淋個透徹,他蹲在門廊下剝橘子吃,一眼就看見他被打濕貼在身上的長衫詭異地鼓起一個包,難怪走路都有些不穩(wěn)。 燕回冷冰冰地睨他一眼,苗子清立刻后知后覺地爬起來去燒熱水。 燕回泡在熱水桶里,腦中揮之不去方才的春景,一抹酥胸,一尾細腰,一方美xue,確實為上品,可也并非沒經(jīng)過,為何單單遇上她就方寸大亂?一想到她的逼里剛剛吃了自己的精,那張小嘴可閉得緊,說不定十個月后能生出來個她都意想不到的白皮金眸小崽子......手上的動作加快,卻怎么都出不了精。 他刷洗去涼氣,換上干凈的中衣,有些泄氣地躺在床上,這一躺就睡著做了個夢。 夢到了五歲那年,托合提塔卡送給他一只棉花一樣的小羊羔,有一雙總是濕漉漉又膽小溫柔的大眼睛。他愛不釋手,每天抱著它在園子里跑,小羊很快長到抱不動,他的姆媽用牛皮和彩線搓了一條漂亮柔軟的繩子,在小羊的脖子上系了個松松垮垮的結(jié)。 他把繩子的另一端緊緊抓在手中,帶它去吃花園里各種漂亮的花草,摟著它的脖子在松軟的草地上打滾,還坐在小凳子上拿馬鬃給它刷洗羊毛;開心地大喊著, 阿涅羅!我的阿涅羅,你是我的小羊! 突然有一天,小羊不見了,姆媽也不見了,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重復(fù)不斷地說, 去找一找,沿著腳印找一找...... 他在花園里轉(zhuǎn)啊轉(zhuǎn),下人們遠遠地立在一旁,他不理他們,他們也不說話,像啞巴一樣。 阿涅羅姆媽 他從天亮找到太陽下山,急得快要哭出來,一個記不清面容的下人拍拍他的肩,指了指墻角他小心翼翼地把手對著濕潤泥地上的蹄印比劃了一下,小羊的腳和他的手已經(jīng)一般大了。 他扶著爬滿青苔的墻,深一腳淺一腳地沿著蹄印走,找啊找,找到了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院子,紅彤彤的太陽掛在灰撲撲的墻后,連地磚里的野草都被染了色。 印記消失在那兩扇緊閉的門前,他有些害怕,于是扭過頭對立在拱廊邊的下人們說道, 你們來打開門。 他們像木偶一樣,又變得一語不發(fā)。 他急得跺腳,快來開門,不然我要去和阿爹告狀。 他們置若罔聞。 就在他甩手跺腳鬧脾氣的時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掌,捏著他的手腕,不容置噱地替他做了決定 屋里和屋外是一樣的顏色。身后殘陽如血,眼里是一地亂紅。 小羊潔白蓬松的卷毛有一半被染紅了,它躺在積灰的地面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他像是要落下淚來。 他在里面看見過笑著的自己,生氣的自己,哭泣的自己,還有此時恐懼的,一步步后退變小的自己。 阿涅羅的眼睛里從來只有自己。 他哭叫著跑過去把它無力的頭抱著懷里,卻沒有摸到那根牽著它的繩子。他突然想到姆媽,剛喊了一聲,余光就瞥見她赭色的舊裙角 還有那根柔軟又結(jié)實的彩線牛皮繩,正懸在她的頸間,在房梁上繞了一個不那么松的結(jié)。 歲知?燕兄?醒醒,快醒醒你主子這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做夢都不安分。 苗子清在心里盤算,到底是哪家的夫人在作法,能害他沒心沒肺的三公子發(fā)魘癥。 沈之邈看他滿頭大汗,緊閉著眼睛,拳頭也捏得死死的,就是醒不過來,心想難不成他是在夢里鬼打墻了?他是不吝嗇澆燕回一頭臉的童子尿,就怕他醒來把自己打成一輩子的童子身,保險起見,還是用更直接的方法。 苗子清就見這位年紀輕輕一臉正氣的沈侍郎,咕咚喝了一大口茶水,還沒等他緩過神就噴了三公子滿頭滿臉的口水。 燕回被水一激倒是真醒來了,他只茫然了一下,手指擦了擦臉上的水珠一聞,立刻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低著頭渾身散發(fā)出靠近者死的氣息。 苗子清想替沈侍郎說句好話,還沒開口,就見這人一臉道貌岸然,嘴里卻吐不出象牙來,道,燕兄,子清都是為了你好,你方才做夢醒不過來,我差點都要去找主持來給你誦經(jīng)驅(qū)邪 說完還用袖子抹抹嘴,攏著手往旁邊一戳,一身風月不沾的無賴模樣。 一盞茶后,沈之邈頂著一只烏眼青垂頭縮在門邊的小板凳上,吸著鼻涕嗡嗡地說話,......我嫂嫂說主持說這幾日十有八九要連降大雪,和敬府的人說好了明天就下山,問你能不能護送一下她們的馬車,敬兄走的急又沒留下幾個人,她家就四輛車人也不多...... 好。 燕回一口應(yīng)下,干脆得讓沈之邈都有些意外,他還以為經(jīng)過了剛才得磨一陣嘴皮子,轉(zhuǎn)念想到這人和敬廷稱兄道弟的關(guān)系,馬上還要在武定候府過年,這么一想倒也不意外了。說定明日用過午飯下山,沈之邈捂著眼睛想去討個雞蛋滾一滾,忽然意識到這是在寺廟,別說雞蛋了,雞都沒一只,只能晃晃悠悠地又回自己屋里。 第二日一早,冬雨霏霏,謝溶溶揉著眼睛從房門里出來,就見那只黃鼠狼正扶著老夫人說話,笑得像偷吃到了雞,一臉得意洋洋。 1. 王偁,酥乳 2. 朱彝尊,詠乳 查了網(wǎng)上回紇語屬于突厥語系,和今日的維語比較近,有些詞語就查的音譯的維語。 塔卡:舅舅 小羊羔我一直沒查到,查到了沒有羅馬音也不會讀,所以干脆從自己知道的某種語言里找了羊這個單詞的音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