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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餞,而許寧的茶幾空空蕩蕩,除了茶杯和書,就什么都沒有了。如果不是來得突然,她簡直要懷疑這家伙是故意的了。“有吃的嗎?”子襟問。這問題好像難住他了,許大人絞盡腦汁,最后是這么回答的:“有蘋果和橘子,紅豆面包,還有黃豆和綠豆,我可以給你打豆?jié){,但得泡一晚上,或者你要喝粥嗎?”子襟一臉不可思議,而許寧手里端著熱茶,看起來頗有些尷尬:“我不知道你要來?!?/br>“這和我來不來沒關(guān)系吧,”子襟的語氣很是驚嘆,“這是春節(jié)啊?!?/br>最后,她啃著那不起眼的紅豆面包,而許寧悻悻地推薦著:“真的很好吃哦?!?/br>“這是你明天的早餐吧?!?/br>對方很心虛:“你怎么知道?”她又覺得他不正常了,哪有人這樣過年的,難道嫁過來以后每年都會如此?那她才不愿意呢。許寧解釋著:“因為沒有人會來家里,我一個人隨便了。而且過節(jié)買東西不方便,很多店都關(guān)了?!?/br>子襟的生活常識基本不夠用,她想起家里一大桌年夜飯,心里很是懷疑。許寧不知為何有些忐忑,偷偷瞄她半天,這才鼓起勇氣:“你來看我……你想清楚了嗎?”子襟咬著面包,含糊不清道:“想清楚什么?”裝傻顯然不合適,小姑娘喝了口茶,故作輕松著:“咱們都沒畢業(yè)呢,想那么遠干嘛。”許寧也笑,淺淡的笑意映著眼底柔和的光。而子襟看著那笑容,莫名覺得心沉了一沉。究竟從什么時候開始,面對彼此也要如此疏遠客套了呢?“你會一直念下去,保外校比本校好,咱們這個專業(yè),如果只念到碩士那還不如本科畢業(yè)直接工作,那么算上博士,我們至少有六年異地,如何你有什么打算的話,可能還不止。”她忽然開了口,垂著眼睛,聲音悶悶的。許寧看著她,那杯茶被他握了又握,熱度隔著杯子傳來,溫暖了冰涼的掌心。屋子里靜得有些可怕,沉悶的氣氛揮之不去,子襟又笑了笑,但那些微弧度完全無法起到作用,她說:“咱們不想這些好嗎,等以后再說?!?/br>雖然總有一天會面對,但熱戀期想這些也實在難受。她大概在等未來某一天,到那時感情淡到彼此都無所謂了,那也許挺好。許寧說不上話來,她以為他在認真思考,卻不想他開口時帶著某種依舊任性的憤恨:“那我不讀研了?!?/br>子襟:“……”她便嘆氣,好脾氣地安撫道:“別傻,你會后悔的?!?/br>她不會離開這里,她會選擇嘉禾市或鯉城的工作,這兩地她家有房子。她也不想離父母太遠,他們只有她一個女兒。她也不會跟著許寧考研,她對繼續(xù)學(xué)業(yè)并不感興趣。子襟在這些問題上理性得有些不近人情,而她認為許寧也應(yīng)當(dāng)如此。“我們有各自自己的生活,沒必要為對方做這么大的妥協(xié),那真的不劃算?!北揪褪仟毩⒌膫€體,滿懷犧牲的愛情注定走不遠。許寧沒說什么,他陷在沙發(fā)里,仰頭望著天花板黑漆漆的陰影。窗外綻開了焰火,照在白墻上,隱約帶著色彩。“那就異地唄,”他忽然冷了聲調(diào),虛假的笑意收了起來,言語間帶著某種清晰的失望,“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這話也許很置氣,但子襟回答說:“都沒信心?!?/br>許寧:“……”屋子里很安靜,小姑娘走神地想著什么,后來她慢騰騰開了口,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他:“我們會分手嗎?”許寧:“……”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說話。許寧是很氣的,他想說這都還沒開始異地,她就覺得走不到最后,可他也沒道理要求她什么,那種無力感深刻而沉重地壓覆在心上。零點的鐘聲敲響,鞭炮聲自四面八方傳來,煙花開了又落,繽紛華美喜慶洋溢,但這房子遠離喧囂,所有一切都像是隔了層紗。手機震動著,不斷有祝福短信跳出來,子襟低頭去看,面無表情地回復(fù)著“哈哈哈謝謝,新年快樂大吉大利”。等她回復(fù)完,才意識到身邊的人沉默得太久。小姑娘轉(zhuǎn)頭望去,許大人拿開了她的手機,低頭吻了吻她。唇舌相觸,柔軟的觸感令人瞬間卸下了防備??梢彩沁@時,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她愿意為他做很多事,也很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可她設(shè)想的未來里并沒有他。子襟沒什么遠大理想,也沒多少金錢欲望,只想過普通輕松的日子。每天兩點一線,下了班和同事一起逛街買衣服,周末刷劇看電影,沒有房貸車貸壓力,獨居生活父母不用管束,簡直不能更美好。她會向往愛情,約個會,和朋友一起八卦,在幾個男生中舉棋不定,帶喜歡的人回家過夜,這才是現(xiàn)代人的愛情,簡單愉快,并不復(fù)雜。她才不想把一段感情弄得驚天動地可歌可泣,難度太大的副本,沒有人有興趣去刷。許寧的吻很溫柔,他身上有種天真的少年感,會是青春期完美的暗戀對象。成績優(yōu)異,性格溫和,冷淡卻也有禮,有時很主動,粘人起來簡直不要命,但總?cè)狈δ撤N承擔(dān)重任的力量。細想起來,她遇到過很多困難,每一次都是自己抗過來的,他的存在對她來說只是錦上添花,并非雪中送炭,真要共度一生,她也仍然缺乏安全感。這樣的愛情,美好甜蜜,卻也適合極了無疾而終。許寧攬著她,一呼一吸柔和繾綣,懷里的人兒帶著好聞的氣息,軟和的身子貼上來,用力回抱著他。他的唇舌往下,壓過耳垂,落到她的頸項上,那里很暖,肌膚接觸,血液流動,他伸出舌頭,曖昧不清地舔吻著。可也是這時,他聽見她開口,小小聲的,囁嚅地喃喃道:“我很喜歡你,但大概不夠愛你。”他停了一停,起身時只覺得血液涼透,那股寒意滲進五臟六腑,眼里像是落了冰渣,疼了會兒又融化開。他便低下頭,陰影掩去了神情。雖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可真要說出來,卻也還是傷心。他抱她起來,頂著她不解的視線笑了笑,只說:“我知道。”41.好好上床,放心zuoai這要是幾個月前,遇上沒頭沒尾的承諾,子襟大概率會笑瞇瞇說好呀,瞎開一通玩笑也就過去了。但她現(xiàn)在完全沒了主意,被抱上樓時心里還委實有些害怕。許大人步伐沉穩(wěn),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笑時是一副模樣,不笑時又是另一副。此刻他眉眼間擰著股郁結(jié)的氣息,面上卻是茫然,似乎想不起自己要做什么了,子襟顯然嚴重干擾了他的判斷力。他忽然間低頭問了句:“可是我們都上過床了……如果你一開始沒有打算的話,那……”略顯軟和的聲調(diào)把話語里本就淺淡的威脅意味稀釋得一干二凈。子襟無奈地打斷他:“這都什么年代了?!?/br>“……也是。”許寧放她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