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43
夢境
沈絮提前找補(bǔ)道:哥哥若不信,那權(quán)當(dāng)一話本聽著玩兒。 而后,她將夢境之中所見所聞娓娓道來。 夢境的開端是入宮后的第一月,亦是李岷即位的那一日。 那時,她被他禁錮在寢宮之中,任由她如何折騰都無法叫他放過她哪怕分毫,白日里是冷眼相對,到了夜里,他迫使她與他做盡了夫妻間的親密事。 也是因著這個緣由,她在李岷懷中總是睡得不安穩(wěn),好容易假寐到他起身才能稍稍緩和些,白日里因?yàn)榇蠖嗍抢Ь氲摹?/br>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一整月,直至那一日,半睡半醒間,她進(jìn)入到了那個奇異的夢境,如同今日一般,成婚那一日的場景在她眼中過了一回。 自那日起,夢境一直纏繞著她,隱隱記得僅有的幾回安睡都是李岷在她身畔,她也是實(shí)在耐不住他對她的那些個做法,軟和了態(tài)度,換著法子哄著他,這才得以安歇。 而這也是她一直想與李岷說的緣由,只是這么說出來,大抵會被他認(rèn)為她換著法子求他同寢。 沈絮在心中猶疑半晌,到底還是夢境的纏繞更加擾人,她握著李岷的手緊了緊,將過程與猜想隱匿大半,艱難啟唇:所以哥哥可否陪著絮絮幾夜,也好叫絮絮證實(shí)內(nèi)心猜想。 先前她還未說時他應(yīng)得暢快,而現(xiàn)下說了,他卻久久不曾回應(yīng)她。 沈絮的心一沉再沉,方要尋借口與他推脫,唇瓣倏然間一重,是李岷指腹壓了上來,繼而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壓,話中蘊(yùn)著她讀不懂的情緒:早該與我說的。 李岷眼眸微闔,好似特意遮蓋著眼底的神色,只是指腹逐漸重的力道泄出了他不甚平靜的心緒。 隨后,沈絮的注意力被他接下來的話全數(shù)吸引,她聽見他道:前些時日我見你睡得不安,可白日里再見又無大礙,便等著你同我說,可 可她并未與他說,若不是今日真切的瞧見她的不安,也不知她會瞞到幾時。 哥哥。沈絮輕聲喚他,而后以掌心包裹住了他的手,所以哥哥,愿意么? 自然。 · 夜幕再度降臨,李岷如約而至。 彼時,沈絮斜臥在床榻之上,百無聊賴的捻著一串紅玉手釧把玩著。 也不知在想什么,直至他走到近前她才發(fā)覺,仰頭對他彎唇一笑,隨即將紅玉手釧戴回手腕之上,紅映襯著白,愈發(fā)顯得她肌膚似雪。 李岷眸色暗了暗,坐至榻沿處,指尖撫上她沐后泛紅的面頰,一寸一寸直至下顎才堪堪罷休。 沈絮心下一慌,唇瓣彎著的弧度愈發(fā)大了,半是討好半是為自己留余地:哥哥,絮絮乏了。 好。李岷低低應(yīng)了聲,手上動作不停,卻放緩了些,一下下勾弄著她下顎處的軟rou。 沈絮心覺不對,李岷好似格外喜歡這樣碰她,她一直覺著他這幅樣子像極了 什么呢? 腦中陡然閃現(xiàn)出一個景象,她知道了,原是逗弄貓兒最常用的動作。 沈絮倏然間偏過頭,錯開了他的指腹,質(zhì)問:哥哥這是將絮絮當(dāng)作貓兒了? 沈絮鼓了鼓腮,等著李岷的下文。 不想他兩指相抵,繼而壓在她微鼓的腮幫上,將那塊壓癟不少,低笑道:絮絮怎得這樣想? 不是么? 沈絮抬手一把扣住了李岷還在不住作亂的手,壓下,特意沉聲威脅道:哥哥若是不與絮絮說明白,今日便歇在那處矮榻之上吧! 沈絮一壁說著,一壁用空閑的手指向不遠(yuǎn)處的矮榻,要是她睡倒無妨,可李岷遠(yuǎn)比她要高,若是真真在上頭宿上一宿,怕是不會好過。 見她這股子今夜偏要指紋到底的勢頭,李岷無奈握住了那根蔥白的指節(jié),道:絮絮遠(yuǎn)比貓兒要趁手得多。 沈絮面上倏然間浮現(xiàn)出緋色,李岷瞧著,似乎比洗沐過后愈加惹他沉迷。 他這般想著,下一瞬身形晃蕩了下,差點(diǎn)往下跌去。 耳畔是沈絮帶著薄怒的話聲:哥哥今日去那處睡罷! 他方才方才那是說的什么話!這么些年讀的圣賢書和如此多太傅所教授的東西全叫他吞進(jìn)肚里去了! 李岷面上閃過一絲錯愕,轉(zhuǎn)瞬即逝。 沈絮見他唇角似乎翹了翹,心緒很好的模樣,愈發(fā)覺得火大,徑直將指節(jié)從他手中抽出,卷了被褥往床榻內(nèi)側(cè)滾去。 末了又縮了縮,給身畔留足了位置。 李岷笑意不減,將外衫褪去擱置在床沿處,又抬手落下了幔簾。 沈絮能清晰的感覺到身畔襲來的微涼,以及略顯熾熱的呼吸。 腰際重了些,是李岷的手搭了上來,而后,她被他撈進(jìn)了懷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作。 沈絮稍稍松泛了些,放下心來,這般看來李岷似乎今夜并不打算做什么,可許是她今日睡得久了,現(xiàn)下竟半分睡意也無。 外間燭火被幔帳所隔絕,只隱隱可見光點(diǎn)。而內(nèi)里,李岷的呼吸打在她側(cè)頸,惹得她毫無緣由的慌亂。 終是沈絮開口打破了這久違的寂靜,哥哥可有睡意? 未有。李岷頓了頓,摸索著捏住了她的指尖把玩著,又道:先前不是說困了? 沈絮點(diǎn)頭后又搖頭,發(fā)覺李岷不一定看得清才啟唇解釋道:放才的確有困意,可不知為何現(xiàn)下竟半分睡意也無。 話音方落沈絮便覺不對,不等李岷開口便找補(bǔ)道:可是哥哥,絮絮近兩日乏累得緊,是以 是以不能與他做那事。 沈絮將未說盡的話泯滅于唇齒之間,她知道李岷聽懂了。 李岷清淡應(yīng)聲,倒也未說些什么,只是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他的指腹摁上她的指節(jié),說不上疼,倒是泛起些許的酸麻。 床榻之內(nèi)靜默半晌,而后李岷道:還疼不疼? 沈絮稍怔,一時不知他這是何意,下一瞬,指節(jié)上頭的力道又施加了些,直至她低聲喚疼那股力道才被收了回去。 這下沈絮明白了,應(yīng)是她昨日勒馬繩的力道大了些,手上泛酸也不曾察覺,只是 只是她都未曾察覺,李岷是如何得知的呢 沈絮這般想著,也將心下的疑惑問出了口:哥哥是如何得知的? 眼前依舊是黑暗的一片,而李岷執(zhí)著她的手抬至她面前,解惑道:連我的手都握不住,絮絮可曾察覺? 入目可見的是她的指節(jié)虛浮的覆在了他虎口處,瞧著半分力氣也使不上。 那哥哥多按會!沈絮得寸進(jìn)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