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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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大門直走,右轉然后左轉,步行八百米,有個籃球場。金倩是開學那天發(fā)現(xiàn)的,江夜在那里打籃球。周五放了學后,同桌問她要不要去逛街。 我等會還有事。 你這幾天怎么每天都有事,到底什么事啊。難不成你瞞著我偷偷搞對象了? 哪有!她紅著臉,把書塞進書包,往角落望了一眼。 他今天會去么。 我先走了,嬌嬌! 誒,急什么,一起走??!陳嬌嬌嘟囔著,金倩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中。 金倩在小賣部買了一根烤腸,小賣部兩邊分別是牙科診所和雜貨店,她挑了幾只水筆和一盒0.38mm的筆芯,結賬時,她看見一個瘦高的身影從街角拐過來,她一下站直了身體,一股腦把東西塞進書包,拉上。走到門口磨蹭了會,看距離差不多了,再跟上去。 一個暑假沒見,他好像又高了。 江夜的步速適中,看上去好像走的挺慢,她得小跑著才能跟上?;@球場已經(jīng)有個人在了,是趙安銘,他正在籃筐前練投球。江夜走過去把書包放在籃球架下,脫掉校服外套搭在書包上。他里面穿了件寬松的白色短袖。 金倩在墻背后偷看。江夜奔跑跳躍起來的時候,風鼓起他的衣擺,露出腹部緊繃而又白皙的皮膚,她看紅了臉,將頭縮回來回想剛才那副畫面。 其實金倩跟他已經(jīng)認識10年了,她參與了他的小學、初中還有高中。初中還當過一年的同桌。在一定意義上,她是很了解江夜的。她知道他跑步好,卻不知道他籃球也打得好。當江夜又進了一個球之后,她在墻背后小小鼓起掌來。 小學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男生怪好看的,雖然個子沒有別的男生高,但那雙眼睛就像裝了星辰大海一般。他無意間望過來,她的心便撲通撲通跳起來,那時懵懂的她隱隱約約意識到這是喜歡。于是她偷偷給他寫了封信。 也是那個時候她看到了江夜的溫柔。第二天,江夜把她的信夾在數(shù)學作業(yè)本里,親手還給她了。 她的運氣真的很好,每次都能跟他分在同一個班。她看著他變得越來越優(yōu)秀,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遙不可及。對于現(xiàn)在的她,這樣能夠遠遠的望著他,她就很滿足了。 球場上就他們兩人,悶頭打球,也不互相說話,金倩覺得他們之間氣氛有點怪。江夜不說話正常,可連同趙安銘也肅著臉那就很奇怪了。他們是吵架了嗎?這樣想著,趙安銘的球砸到籃板上,球朝她這個方向飛過來,她驚慌地藏好自己的身子?,F(xiàn)在跑來不及了,會被發(fā)現(xiàn)的,只能賭一把了。球停在她幾步之遠,這個角度,他們應該看不到她。 她聽到腳步停下,有人撿起了球。心在腳步聲再次響起并且越來越近時繃緊到極點,她低著頭,看見一雙白色的球鞋。 你在這里干什么?她聽到清潤的嗓音,耳尖脖子紅了徹底。 她抓緊書包肩帶,抬起頭,還沒說話,趙安銘從右邊慢跑過來:還用問,肯定是來偷看你的,喜歡你唄。 金倩的臉都紅了,匆匆撂下一句:我走了。 江夜把球丟給他,往籃球架下走去。 趙安銘拍著球過去,輕描淡寫地說:呦,生氣了? 江夜把校服搭在手上,用手背抹了一下額間的汗珠,往出口走去。 趙安銘也迅速地拿了包,單肩背上,追到他身側。 事情倒回到半個月以前,江夜做的那事被他看到以后,他久久不能平復,一度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味同嚼蠟吃完午飯,他把洗完碗后準備在客廳繼續(xù)看書的江夜拉到房間,用質問般的語氣對他說:阿夜,你剛才趙安銘深呼吸,那副畫面實在太具沖擊力了。他嘗試了幾次,嘴皮動了動,實在說不完這句話,只好說,阿夜,是我看錯了吧,你沒有話又斷了。 而對面的人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實在不太像做了什么違背常理的事。 江夜太冷靜太正常了。 應該只是多想了。 是我想多了。趙安銘連跟自己老媽吵架那事都忘了,轉身正打算回家。他聽見身后傳來江夜的回答。 你沒看錯。 趙安銘轉過身,扶著墻,差點沒摔下去。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這還是第一回趙安銘沒說話,江夜便主動講了下去。江夜一下子居然對他說了三句話。 也是你想的那樣。 一股惡心的感覺沖了上來,趙安銘恨不得一巴掌把江夜打醒:江夜,你他媽是個變態(tài)嗎?你在想什么??!吼出這句話后他見江夜仍是無動于衷站在他面前,冷下臉甩了門就走。 回家后他向趙苗鳳保證成年前不談戀愛,母子倆推心置腹談了談,這事就算揭過去了。倒是趙安銘莫名其妙跟江夜吵架的事讓兩個大人挺納悶的,趙苗鳳問了好幾次,這孩子都不肯說原因。 直到某一天,江夜敲門找趙安銘打籃球。趙苗鳳見江夜來主動給臺階下,更好奇了,到底什么事啊,趙安銘在玄關穿鞋的時候,趙苗鳳連問他好幾遍。趙安銘板著臉說,小矛盾不是什么大事,說完就關上門跟江夜一起走了。 趙安銘怎么想都覺得別扭,始終找不回以前跟他相處那狀態(tài)。 阿夜,你就說你知道錯了,以后不會再做出那事兒,我就相信你,我們就還是原來那樣。 趙安銘反思過自己,之前是他帶江夜看那些片子的,他也知道網(wǎng)上有很多無下限的內容,一定是骯臟的網(wǎng)絡把他的阿夜帶壞了,四舍五入就是他把阿夜帶壞了,自從那天他就沒幾個晚上是睡好覺的,想來想去,他還是得把阿夜從歧路上拉回來。 趙安銘,這是我自己的事。 就是他沒權利管的意思。趙安銘拿籃球泄憤,狠狠一拍,籃球往前面彈遠了。 阿夜,你書比我讀的好,你不可能不知道你這種行為,你這是趙安銘不想把這個詞用在他身上,冷著臉跑過去撿籃球,在前面等江夜走過來。 小慕阿姨知道你這樣嗎? 江夜始終維持著那一副好似任何事都不會讓他失控的模樣。 她不知道。 趙安銘好歹是松了口氣,勸說道:那還來的急,你信不信,小慕阿姨要是知道你這樣,立馬跟謝老師結婚去了,到時候你就一個人過吧! 江夜的眼神總算有了松動,他轉過來,漆黑的眸子盯緊趙安銘。篤定般地對他說:她不會。趙安銘被他這樣看著,好似脖子被盤上了一條毒蛇。 江夜,你有病吧!你惡不惡心? 最后還是不歡而散,林江慕剛做好菜,聽見隔壁重重一聲摔門,問進來的江夜。 趙大虎怎么了,一天天都氣呼呼,這是沖誰在撒氣呢! 江夜把書包拿進臥室,走到林江慕旁邊,拿走她手上的蝦和剪刀,手下是一袋活蝦,旁邊是處理干凈的一盤蝦,一共六只。我來,小慕你去休息。他干凈利落地剪掉蝦頭,再剪開活蝦背部,挑出蝦線。 她欣然接受:行,那我去看電視啦?水槽邊洗手,脫下圍裙。她瞄見江夜的白色短袖被濺上了臟東西,抽了張紙給他擦掉。 豬崽,你低頭。她攤開手中的圍裙。 她仰著頭,覺得脖子有點酸。好久沒給他量身高了,他現(xiàn)在應該有一米九了吧。 江夜把剪刀和蝦放下,乖乖地彎下腰,讓她幫著系圍裙。這一靠近,林江慕就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年輕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林江慕覺得有點不自在,快速給他綁好。 吃飯時,江夜剝了六七個蝦仁,放到她面前的菜盤上。 她剛夾了一個,吃著,江夜突然對她說。 小慕,你同意我談戀愛嗎? 林江慕還沒反應過來,系統(tǒng)就在腦海里大喊大叫起來。 怎么回事?江夜要跟誰談戀愛?不對?。窟@不對?。?/br> 江夜平靜地望向她,好似只是問了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 林江慕放下筷子,想了一會說:怎么了,你現(xiàn)在有喜歡的女生了?還是說,只是單純想談戀愛? 江夜只是看著她說:有喜歡的。 那很好啊,你這個年紀對女孩子動心是很正常的事,你要是真的想談戀愛,我不反對。想起趙安銘那事,她覺得也有必要提一下,畢竟江夜這孩子看上去冷靜理智,說不定在那方面也跟趙安銘一樣把持不住,于是她語重心長對他說,不過有些方面,也要做好措施,不僅是對女生好,也對你自己好。說完之后,她有點臉紅。 江夜問:哪些方面? 林江慕狐疑地看向江夜。他不懂?不可能吧。 就那個你不知道那就算了,不用管。她含糊帶過。 嗯。 系統(tǒng)竟是本文最大反派 還有關于設定:就是簡單的穿書改變過去梗,沒有什么循環(huán),還有實際上江夜才是幕后最大BOSS之類復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