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少年，竟有種被問得噎住了的感覺。

“我剛才看你那么久沒回來就下樓去找你了?！鳖櫝色k眼眸微垂，目光中仿佛有水波一般流動著的悲傷，“為什么為了他騙我……你喜歡他嗎？”

“我……”此時此刻當然說‘沒有’才是最好的選擇，可顧盼想起何之洲剛才在車里的那番話，又覺得說不出口。

“是不是？”

顧盼覺得眼前的弟弟聲音輕得好像都快消失在空氣中了一般。

“你不是說……你也想我的嗎？”得不到顧盼的回答，那種沉默在少年的眼中就像默認，顧成玨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聲音中染上怒意，“姐，你是不是一點也不喜歡我？那你為什么還要承認想我！”

面對顧成玨的質問，顧盼感覺太陽xue都快炸開了。

她確實是想顧成玨的，當時那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就脫口而出了，那絕對是真心實意的沒有錯。

“我沒有不喜歡你……”顧盼腦袋里的多方情緒不斷地拉扯著，讓她感覺自己好像要在片刻之間四分五裂。

“那是什么？有一點喜歡？”顧成玨聽見顧盼的答案依然毫無退意，他想知道的是更加確切的東西，“還是只是親人的喜歡？”

顧盼被問得完全懵了，雙唇微張著，就這樣愣愣地盯著這么一個和平時相比已經(jīng)可以說是咄咄逼人的少年。

顧成玨身上找不出半點平時的溫柔，一股難得的戾氣在他眉宇間浮現(xiàn)得清清楚楚。

他只要想到jiejie在生病時夢囈中喊出的那么多名字，顧成玨就覺得心口壓著一塊巨石讓他喘不上氣來。

“姐……我愛你，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我想占有你，我想讓你變成我的女人?！?/br>
少年說話間已經(jīng)抓住了顧盼的手腕，因為他已經(jīng)洞察到下一秒顧盼一定會出現(xiàn)逃跑的想法。

“可你……你明明答應了我等我兩年讓我長大的……”顧成玨眼眶已經(jīng)微微泛起了紅，為了掩飾話語中的顫抖，他不得不放大了音量，“你騙我……你喜歡上了何之洲對不對?。俊?/br>
“成玨……我們是姐弟！”顧盼看著顧成玨此刻的表情，那股躁動的心情卻好像被觸發(fā)了一個什么機關一般冷靜了下來，“愛情的力量不可以解決一切?！?/br>
他們之間橫著的是父母，倫理，社會輿論和血緣這一座座大山。

顧盼不舍得讓顧成玨去承受這些東西。

所以她一直在祈禱，祈禱弟弟能夠早日明白過來，他對自己的這種欲望只是一時的狂熱，而不是愛。

那是顧盼一直在逃避的，一直不愿意承認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顧盼考慮過的這些東西顧成玨當然已經(jīng)考慮過，“只要你愛我……你只要保持現(xiàn)在的樣子就可以了，剩下的所有東西都由我來承擔，好不好……”

顧成玨垂下頭，手指鉆入顧盼的指縫。

“別喜歡他好不好？”

聽著顧成玨卑微的話語，顧盼卻有種自己才是被俘虜?shù)哪莻€人。

因為她，最喜歡顧成玨了。

那種畸形的情感她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苗頭，而顧盼自己卻渾然不知，直到這次顧成玨考上了C大，來到她的身邊，顧盼才愈發(fā)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對弟弟那種不正常的情感。

以及不自覺想要觸碰，想要擁抱，想要擁有彼此的欲望。

只要看見顧成玨就會不自覺地沸騰，冒泡，就連散發(fā)出的水蒸氣當中都充斥著名為顧成玨的分子。

顧盼在心里不止一次的告誡過自己，那是地獄，不可以拉著年紀還小的弟弟一起墜進去。

他還什么都不懂，還有一片光明的未來。

一滴guntang的淚掉在顧盼的手背上，她抬頭就發(fā)現(xiàn)顧成玨琥珀色的眼瞳中蒙著一層厚厚的水汽。

“成玨！”自從顧成玨脫離襁褓，顧盼就沒再見過他流淚。

他一直表現(xiàn)出比同齡人成熟不止一點點的樣子，從不哭鬧，哪怕跌倒了也能自己爬起來，是顧媽引以為傲的兒子。

“別喜歡他……”

顧成玨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

顧盼感覺自己的心都已經(jīng)被揉得快要裂開了。

假如顧成玨早幾個月說這番話，顧盼會毫不猶豫地同他一并墜入這漆黑的崖底——

管他結果是如何四分五裂粉身碎骨，至少在墜落的過程中，他們已經(jīng)能感受到彼此的溫暖了。

可現(xiàn)在……顧盼真的不敢說出那一句話。

她感覺得到自己的動搖，感覺得到自己已經(jīng)不是全心全意面對自己面前的少年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要何等自私才能將弟弟也一起拉下水，任憑他在泥潭中掙扎，而她卻只要站在岸邊干干爽爽地看著，享受著他全部的愛呢。

“成玨，抱歉?！鳖櫯斡X得自己也快哭了，聲帶抖得不行。

“我不要聽抱歉。”顧成玨抓著顧盼的手猛地一緊，顧盼一抬頭便對上了少年通紅的眼眶，“我不想聽，你別說了。”

“不，我現(xiàn)在……”

顧盼還沒說完，少年的雙唇已經(jīng)毫不猶豫地將她微張的小嘴鎖住，熟練地用舌頭往里探，堵住了顧盼所有未說出口的話。

她一只手已經(jīng)被顧成玨鎖死在掌心，另一只手任憑顧盼如何用力推拒也是無法撼動顧成玨分毫。

少年如饑似渴地搜刮吮吸著顧盼口中的唾液，迫不及待地下咽，頸間的喉結不住地來回滾動。

他用身子取代自己的雙手壓住顧盼的身體，空下來的手則是順著顧盼后背的縫隙滑入了她的睡衣中。

珊瑚絨的睡衣很輕軟，一根根細細的絨毛討好著少年的指尖，少女溫熱的身體更加促進了少年胸腔那股熱血的奔騰叫囂。

“唔！”顧盼上半身已經(jīng)被壓得動彈不得，兩條腿才剛剛在空中踢騰了兩下，又被顧成玨以雙腿卡入了腿縫間，將她整個人徹底卡死。

少年脖頸一仰，唇齒間還掛著少女口中的一抹唾液，隨即又低頭，對準了顧盼的脖頸。

舌頭舔弄著伴隨牙齒不時地嚙咬，酥麻完全壓過疼痛，那股好像一口氣能穿透皮膚和皮下組織神經(jīng)，讓人脊椎都一口氣軟下去的感覺，伴隨著少年的吐息好像變得格外強烈。

他想要她，每時每刻，時時刻刻，無時不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