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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吳王,竟然他被看見了這樣要命的事!隨即,蕭煜笑了起來,笑意散漫慵懶,目光掠過桌前的女孩兒時(shí),卻仿佛一柄鋒銳的刀,“難怪……難怪段宏遠(yuǎn)死活也不肯讓我靠近,”他有一把溫潤低沉的好嗓子,聽在瑤姬耳中,卻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只聽他緩緩的,像是在逗弄她一樣的說,“原來如此?!?/br>=====================================================叔王:原來是妹紙,嘖,好大一個把柄瑤瑤:原來是心機(jī)叔王,嘖,好大一個把柄帝王策2第二天朝會,皇帝當(dāng)堂投下了一顆炸彈。“叔父幼而正直,義無隱情,體國忠貞,助成大業(yè)。皇考特加愛重,賜以寶冊,先封吳王。又輔朕登極,佐理朕躬。我皇考上賓之時(shí),宗室諸王,人人覬覦,有援立叔父之謀,叔父堅(jiān)誓不允,念先皇殊常隆遇,一心殫忠,精誠為國。又念祖宗創(chuàng)業(yè)艱難,克彰大義,不為幼沖,翊戴擁立,國賴以安。又親率大軍西征流賊,撫定中原。碩德豐功,實(shí)宜昭揭于天下,特封為攝政王。欽哉!”首相張靖安就站在丹墀底下的最前頭,僅次于一眾親王,手里捧著個象牙笏板,瑤姬已明顯看到他挑了挑眉,慢吞吞地出列:“陛下,冊立攝政王乃罕有之大事,目今千秋節(jié)將近,禮部事繁,冊封典禮等一應(yīng)事宜,恐一時(shí)難以妥善處置?!?/br>瑤姬心下暗笑,這個老狐貍,口中便道:“既如此,待來年再行冊封禮?!?/br>只是攝政王的金寶金冊雖能拖延一時(shí)再行頒賜,圣旨已下,卻是再不能改的。散朝過后,大正宮中的朝臣涇渭分明地分作兩派各自散去,世家出身的那一派大都圍著張靖安,吏部侍郎晁潛道:“還是相公高妙,這就把冊封典給擋回去了?!?/br>“擋回去又有什么用,”張靖安哼道,“吳王這攝政王是當(dāng)定了,咱們攔不住咯?!?/br>“您說他給圣人灌了什么迷魂湯,”內(nèi)中一少卿道,“上次朝會,圣人明明還挺不樂意的……”正議論著,只見吳王款款而來,一身朱紅色綴金蟒袍,繡五爪金龍四團(tuán),皆為行龍。這樣莊重嚴(yán)肅的大衣裳,穿在他身上,卻頗有一種富貴閑適之感,襯得眉目越發(fā)清雋。他一來,眾人立時(shí)作鳥獸散,張靖安朝他打了個哈哈:“恭喜殿下了。”蕭煜嘴角微蘊(yùn)笑意:“不及相公弄璋之喜,”張靖安心里一突,只聽他道,“相公家中若是擺宴,可必要請我,我與相公愛子在清平坊神交許久,只是一直不得見,實(shí)乃憾事?!?/br>說罷翩然而去,剩下張靖安在后頭氣得直跺腳,唇上的白胡子都顫了幾顫。瑤姬在后殿得知此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聽說張靖安還罵他是豎子?”段宏遠(yuǎn)微躬著身子,給她杯中添上新茶:“張相可氣壞了,吳王的嘴也真是夠毒的,上一句恭喜人家新添了小兒子,下一句就譏諷人家長子成天逛教坊?!?/br>瑤姬哼了一聲:“他自己不也是這德行,”想到此人畢竟是自己的叔父,到底口下留德,“張靖安確實(shí)該管管他那不成器的長子,我看那小子遲早得給他惹出事來?!?/br>臨夏在一旁聽著,不由噗嗤一笑:“我的好圣人,您今年才多大呢,張相的兒子可都二十九了?!惫苋思叶艢q的人叫小子,真真是有趣。瑤姬忍不住臉上一紅:“我也不小?!闭f到這里,她便想到了昨晚之事。那時(shí)候蕭煜似笑非笑地坐在她面前,這個男人本是生得極好的,只是那笑容看在瑤姬眼里,怎么看怎么可惡,他慢條斯理地道:“圣人也不小了,不知圣人還能再瞞上幾年?”兩年?三年?瑤姬想,最多三年,她可真的就瞞不住了。“圣人縱使不為社稷考慮,也得為自己考慮,”他面上的神情是散漫疏懶的,似乎對這世間萬事萬物都提不起興致來,瑤姬聽他緩緩地說,“臣是圣人的叔父,臣與圣人雖是君臣,也是親眷,臣若是不為圣人著想,還會為誰著想呢?!?/br>“你想要什么?”瑤姬只是冷聲回答。臨夏已經(jīng)被她屏退了出去,此時(shí)這間屋子里便只有她和蕭煜兩人。事情來得太突然,她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為自己辯白的機(jī)會,只能被蕭煜抓住最要命的脈門,即便是此刻,她雖然穿上了衣服,但裹胸來不及纏,衣袍底下,依舊能看出少女微微隆起的曲線。這讓她的冷言冷語顯得單薄極了,蕭煜絲毫也沒有被影響,笑意依舊:“臣當(dāng)然是想,我大楚的江山,千秋永固?!?/br>言下之意,一個女人假扮男人來做皇帝,又如何能讓江山永固?瑤姬幾乎要拍案而起:“你休想!”“圣人,”蕭煜伸出手,輕輕按在了她的手背上。他的指尖很涼,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瑞腦香,那氣息是甘苦清冽的,隱隱約約,幽幽沁人。瑤姬不由地渾身一僵,看到他眉頭輕挑,“臣斗膽問圣人一句,繼位的那天起,難道圣人從沒有想過之后該如何?”想過,她當(dāng)然想過,甚至是在做夢的時(shí)候,她都在思索該如何包裹這個天底下最大的謊言。她還記得阿爹駕崩之前將她叫到病榻前,那時(shí)候阿爹已經(jīng)病得形銷骨立了,即便是天底下最好的郎中,也無法將生機(jī)留在這個行將就木的帝王身體里。“阿瑤,”她聽到阿爹說,“阿爹對不起你?!?/br>那時(shí)候她已經(jīng)知道遺旨內(nèi)容了,著太子蕭珧繼位,吳王蕭煜、晉王蕭嶠、首相張靖安、次相林庭輔政。這大概是天下人人都夢寐以求的一道旨意吧,從此以后,她便是九五之尊,一言決人生死,但她心里,只有那種靴子終于落下了另一只的索然。從此以后,她不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