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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怒氣沖沖出了府,天青就知道不妙,也不敢多嘴,一直在旁邊裝鵪鶉。后來老爺在外邊轉(zhuǎn)悠了一會兒,似乎是想通了,又回了府直奔正房。天青本想著老爺太太這下該和好如初了吧,他是跟著曹墨的老人,對這位爺?shù)钠⑿砸灿行┝私?。喜怒不形于色,且為人處事都極強(qiáng)硬,難得看他伏低做小,怎么著太太也該順著臺階下來才是。只是不知怎么,老爺進(jìn)了正房沒多久就面沉如水的出來了。天青心里直犯嘀咕,看著老爺又去了書房,把門一關(guān),就此閉門不出。“好jiejie,我是沒轍了,”天青唉聲嘆氣,“老爺是不聽勸的,這事兒……jiejie不如再去勸勸太太?”香雪也跟著嘆氣,老爺不聽勸,太太也不聽啊,難道這和離……已成定局?(獨(dú)576080)=====================================================雙更么么噠=3=畫堂春23瑤姬卻不知自己跟幼菌的對話全被曹墨聽見了,她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和離。若是家里不同意,那她也只能違拗父母一回了。好不容易把幼菌安撫好,聽下人說曹墨在書房,她沒有帶丫鬟,孤身一人去尋他。其時已是深秋,曹府的花園里遍植秋菊,分明是蕭瑟之節(jié)時獨(dú)自綻放的花,偏生開得濃烈鮮妍,竟不比牡丹月季要遜色幾分。瑤姬從抄手游廊里走過,站在檐下駐足看了一會兒。也是奇怪,雖然天色陰沉,但一直無雨,此時恰又下了雨來,綿密的雨幕很快將視野遮液,就是園中的一點(diǎn)鮮活色澤,也淹沒在了水線中。書房的門沒有拴,她輕輕一推便開了。因著突然的大雨,天色越發(fā)晦暗起來。屋里沒有點(diǎn)起燈燭,她的影子落在團(tuán)花織錦的地毯上,卻有一種朦朧的晦暗。男人坐在書案后,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她。清早時他面上那種勃然的怒色已然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什么情緒也看不出的淡然。好似他們倆剛結(jié)識的時候,他總是這樣的眼神,捉摸不透,因而愈發(fā)冰冷。我……瑤姬還沒開口,他猝然打斷了她:我知道你的來意,和離”他忽然笑了笑,“你想都不要想。"書案上,幾張紙頁攤開著,曹墨拿起其中一張:“這些信,你看過了?"瑤姬一愣,借著天光看清紙上的字跡,原來是她在游記里發(fā)現(xiàn)過的那些信。即便不明白內(nèi)情,想也知道這些信和曹墨的秘密有關(guān),她心里泛起幾分驚疑來,這人要做什么?現(xiàn)在是既不與她講情面,還要算賬了?“匣子里的信,看過了,還是要?dú)w到原處為好,“瑤姬沒有回答,但看神情也知道她是默認(rèn),男人卻好像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把信收起來,“你這么聰明,總不會指望我發(fā)現(xiàn)不了。"聞聽此言,瑤姬頓時心里一驚,信原來是在匣子里?可她發(fā)現(xiàn)的時候,分明夾在書中,她意識到這之中有不對的地方,但眼下這些都不重要。“既然你知道了,那正好,”她冷冷地說,“我擅作主張,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你若是不高興,我們一拍兩散。呵……”他卻笑了起來,脂沉的黑瞳中仿佛有什么正在醞釀,“動了不該動的東西,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他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瑤瑤….你怎么不想想,正是如此,我才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這個家一步?”“你什么意思?!”瑤姬大吃一驚。此時他已走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軀投下陰影,將她完完全全籠罩其中:“我的意思就是,和離,你想都不要想。"哪怕用上威脅的手段,她也休想離開他。或許是成親之后,他就再也沒在瑤姬面前表現(xiàn)出這副模樣了,此時少女方才想起來,這個男人原本是如此的危險。她的背心震時布滿冷汗:“曹墨,你瘋了?"“我清醒的很。"“那好,我要和離,你又為何不允?如果是為了薛家的門第,我在夫家過得不好,你以為薛家還會幫扶你?"這番話讓男人唇邊的笑容愈發(fā)譏嘲:“好,好……你果然是這么想我的,所以這就是你要和離的原因?這家里只有幼菡一人對你是真心,那我呢?你把我當(dāng)作什么,你拿我當(dāng)什么!”他不提這話還好,一提了,卻也把瑤姬強(qiáng)忍著的怒意徹底點(diǎn)燃:“我拿你當(dāng)什么?我拿你當(dāng)良人,換來的就是你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她始終還記得那天晚上,滿心期盼地等啊等,最后等來的,卻是他去了另一個女人屋里的消息。以前瑤姬從來都不明白,那些后宅爭寵的女人,那些為了一個男人連自我都失去了的女人究竟圖的是什么。但在那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身不由己,心不由人。那漫長的等待,哀婉的嘆息,在冰冷的背叛面前,頃刻間都化作了童粉。她忽然就覺得興味索然,有什么好怒的,有什么好怨的,就只當(dāng)自己瞎了眼。“算了,我不想和你爭,”她淡淡的,好像話音里都沒有了活氣,“就當(dāng)我對不住你,和離罷,你不答應(yīng)也無所調(diào),大不了去官府判一判。"只是轉(zhuǎn)身欲走,衣袖卻被扯住了?,幖ёЯ俗]扯動,原本就已經(jīng)是在用最大的克制面對曹墨了,忍無可忍之下,她霍然回頭——入目的卻是男人有些驚疑,卻又帶著點(diǎn)歡喜的眼神。等等,歡喜?“你是因?yàn)槭|娘她們……才要跟我和離的?”曹墨遲疑地說。“不然呢?”“……不是因?yàn)橛憛捨???/br>她想了想:“你也確實(shí)挺討厭的?!边@人說起來身上真是沒有一點(diǎn)優(yōu)點(diǎn),不斯文,沒情趣,剛愎自用,還總愛擅作主張,有時候瑤姬一想,真不知道自己看上了他哪點(diǎn)。話音一落,曹墨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我……”他小心翼翼地,好像生怕瑤姬又走了似的用力拽著她的袖子。瑤姬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失態(tài)的模樣,即便有時候她會腹誹曹墨是個泥腿子,但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是強(qiáng)大又出眾的,運(yùn)籌帷幄,腹有乾坤。此時他卻罕見的露出了幾分傻氣,像個急于解釋的笨蛋。“我昨晚只是想氣一氣你,我跟蕓娘什么也沒有。是我不對,瑤瑤……我跟她們所有人,以前沒什么,現(xiàn)在沒什么,未來也絕對不會有?!?/br>大概是見瑤姬沒反應(yīng),他好像更急了:“你要是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她們送走,你是樂意送到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