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愛情的背影【2014.12月末武嘉矛盾升級】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嘉兒的電話，剛才和櫻子耽擱了太多時間，想是嘉兒等著急了

    阿武，你在哪，怎么還沒到家，電話那頭傳來嘉兒甜甜的聲音，這是嘉兒大多數(shù)正常時候的樣子，熟悉而又溫馨，掃去我一天的煩惱，包括剛才的小插曲

    小插曲，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知道了櫻子的感情之后，我以后更不可能與她有什么瓜葛了，她更不可能再橫在我和嘉兒之間，那時候我天真的這樣以為

    嗯剛才要下班的時候被領(lǐng)導(dǎo)拖住了一會，我還記得嘉兒前幾天的淚水，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剛才和櫻子發(fā)生的事

    我以為我瞞住了嘉兒，直到我在垃圾桶里看到了我剛剛換下的襯衫，以及把自己鎖在房門里不愿出來的嘉兒

    找不到臥室鑰匙，束手無策的我終于開始懷疑，我真的能照顧好嘉兒嗎，或許就像前陣子和嘉兒奶奶打電話時，奶奶提議的，讓嘉兒去鄉(xiāng)下住兩天散散心

    因?yàn)檫B著幾周加班沒有時間陪嘉兒出去走走，我終于和嘉兒提出了我猶豫了很久的這個想法

    雖然我很舍不得家里少了嘉兒的氣息，舍不得每天都是孤獨(dú)的醒來，孤獨(dú)的回家，但是我希望嘉兒的眼睛里可以恢復(fù)往日的光彩

    我以為嘉兒會像往常一樣乖巧的蹭著我的胸膛，撒著嬌，阿武你要早點(diǎn)來接我和寶寶哦

    嘉兒卻只是默不作聲的抱著我換下的衣服走到了陽臺

    我不明白嘉兒這一次的沉默又意味著什么，怕嘉兒誤解我的意思，我跟著嘉兒走到陽臺，你先回奶奶家住一陣子，我把手上的單子拿下來就請假回去陪你待產(chǎn)

    回鄉(xiāng)下的話對你的情緒會很有幫助的，而我一有空就會回老家看你，我仍然在積極勸說著，卻沒有發(fā)覺自己的不擇言辭引爆了嘉兒心中那個我不曾知道的雷池

    嘉兒背對著我，把衣服用力的摔進(jìn)了洗衣機(jī)，冷冷的回道，我情緒一直反復(fù)無常讓你厭倦了吧

    不是的，我只是不忍心你這么辛苦受折磨，鄉(xiāng)下的環(huán)境很好，對你應(yīng)該很有幫助，我從身后抱住了嘉兒

    是嗎？對你也有幫助吧，又是一陣讓人難以捉摸的冰冷

    什么意思？，我再也受不了嘉兒這副冷冰冰的模樣，轉(zhuǎn)過了嘉兒的身子，迎面的卻是一副失了神的雙眼，我熟悉的光芒完全消失了

    我慌了

    上一次我看到嘉兒這樣的眼神，還是嘉兒被召喚到某個我所不知道的世界那天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她因?yàn)榛璧苟缤?，?dāng)我在教學(xué)樓外的長椅上找到她時，她就是用著這樣好像被世界拋棄了一樣，無助而又脆弱的眼神看著我

    這么多年，我沒有想過還會再看到這樣的眼神

    嘉兒，你怎么了，我忍不住伸出手探向她的臉龐，想要探明眼前的真實(shí)感，卻做夢也沒有想到被嘉兒一手打了回來，推開了我

    我怎樣了豈不是正合你意，對了，還不用勞你特地把我送走

    我不過是想讓你好好安胎，你為什么這么說，合我什么意了！，我不能理解嘉兒為什么會說這種話，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就這么不值得信賴嗎？想到這里，我忍不住稍稍提高了音量

    而這似乎讓嘉兒更加激動起來，抬起低垂的眼眸怒視著我，真的是為了我著想嗎？那為什么這么突然？難道不是為了跟那個狐貍精偷情更方便？

    那個？哪個？櫻子嗎？嘉兒跟我鬧過的女人只有櫻子

    可是這些日子我在公司也沒搭理她一句話，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前陣子我從前輩們那聽說了她對相中的目標(biāo)總是偷偷噴香水的慣用招式，下班時更是會去廁所把衣服脫下來先聞一聞，上班背著的包里總是裝著備用的襯衫

    我已經(jīng)做到這個份上了，為什么嘉兒還是如此在意？我無法接受嘉兒質(zhì)疑我的感情，也不禁跟著激動起來

    狐貍精？真可笑，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還不能完全相信我嗎？我在外面這么辛苦為了誰？明明很不喜歡這樣的日子卻還在堅(jiān)持又是為了誰，你難道不是應(yīng)該最清楚的？

    這似乎是這些日子以來我第一次我對嘉兒這么大聲叫喊，口不擇言，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好像這些不滿已經(jīng)在我心中壓抑了很久

    那時候的我并不知道，此時的嘉兒早已經(jīng)不是我所認(rèn)識的那個嘉兒，她病了，病的很嚴(yán)重，可那時候的我一點(diǎn)也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是啊，不喜歡這樣的日子，你去找你的相好啊，犯不著在這里受委屈，說著嘉兒拿起手中剩下的衣服砸向了我

    天哪，你瘋了嗎，衣服上的紐扣打在了我的臉上，撞擊的疼痛感稍微拉回了我的理智

    我任由著濕噠噠的衣服掛在我的身上，企圖冷卻此刻也失了心智的我自己

    我怎么會和嘉兒走到這一步？

    在這之前嘉兒雖然也有過情緒不穩(wěn)定，但從未如此失控，更是從來沒有對我動過手

    是啊，我是瘋了，你走啊，找你的溫柔鄉(xiāng)去，說著嘉兒就上前來把我朝門關(guān)推去

    害怕嘉兒會動了胎氣，而此刻我們兩個人也確實(shí)都需要冷靜，再不要嘉兒的推搡，我抬腳走出了門關(guān)

    深冬時節(jié)的夜晚帶些寒氣，卻似乎也冰凍不了我內(nèi)心繚亂躁動的思緒，我從口袋抽出一根煙點(diǎn)燃，希望此刻的煩擾都可以隨著這煙霧消散

    這幾個月，在我所厭倦的酒桌上，我學(xué)會了喝酒，也學(xué)會了抽煙，但我從來不會在家里抽煙，因?yàn)槲抑兰蝺翰幌矚g煙味，但現(xiàn)在的我好像只得依靠手中的煙絲來重新?lián)崞轿业乃季w，思考著眼前所發(fā)生的事情

    我們?yōu)槭裁磿兂蛇@樣呢？真的只是因?yàn)榧蝺簯言辛藛?？還是因?yàn)槲艺娴哪睦镒龅牟粔虿艜尲蝺寒a(chǎn)生懷疑？也許我真的應(yīng)該好好反省下了

    如果留下來能讓嘉兒安心，那就留下來吧

    平靜下來后，我掐滅手中的煙頭打開門走進(jìn)屋子，想告訴嘉兒我剛剛的決定，卻不想看到嘉兒已經(jīng)從臥室走了出來，跪坐在地板上，神色呆滯，安靜的恐怖

    看著嘉兒孤獨(dú)的背影，我好想上去抱抱她，嘉兒卻似乎察覺到我的接近，開了口，語氣異常的平靜，阿武，我們離婚吧

    什么？

    離婚？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經(jīng)常躺在我的懷里，蹭著我的胸膛，對我說著好喜歡阿武的那個嘉兒？

    她怎么忍心不要我？

    嘉兒把茶幾上的文件推到了我的面前，那是一封已經(jīng)簽過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

    嘉兒早就有這個準(zhǔn)備了？

    原來當(dāng)我每天還沉浸在嘉兒的溫柔細(xì)語中的時候，嘉兒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著離婚了嗎？

    為什么？

    我分不清這究竟是現(xiàn)實(shí)還是一場噩夢，太多的不解占據(jù)了我的腦海，但我現(xiàn)在并不想知道為什么，我唯一想到只有一個念頭

    我不能放手，我也不會放手的

    在那個我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未來里，我只剩下嘉兒了

    我跑到嘉兒的身邊抱住了她，已經(jīng)懷孕九個月的嘉兒不知道是因?yàn)樽陨眢w質(zhì)一向弱還是懷孕以后情緒波動的影響，肚子完全沒有九個月的正常大小

    我盡最大的可能抱緊了嘉兒，又小心翼翼的害怕壓到她，似乎這樣就能抓緊隨時都會消失的幸福

    不，不，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絕對不會放手的，我已經(jīng)因?yàn)樽约旱挠薮?，和你浪費(fèi)了好多年，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錯過了，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你，我說過會一直照顧你，我絕對不會同意的，我不要.......除非你不再愛我了.....

    那一刻，我哭了，好像被搶了糖果的孩子，無助而又絕望

    不再愛我？突然想到這個唯一的可能性，我松開了嘉兒，扶正她的身子，想要從她的眼眸子查詢到她心底的任何蛛絲馬跡

    我小心翼翼的確認(rèn)著，還是因?yàn)檫@樣辛苦的日子讓你受不了了你，不要我了嗎

    不是.....，本欲開口解釋的嘉兒看到我的臉突然噤了聲，似乎被嚇到了

    是啊，連我自己都忘了上一次這樣嚎啕大哭是什么時候了

    不是？那我們既然還相愛著，你怎么忍心拋棄我

    那一瞬間，我好像回到了兒時父母離婚的時候，那種被拋棄之后的恐懼而又絕望

    我曾經(jīng)以為經(jīng)過歲月的沉淀之后，我已經(jīng)足夠堅(jiān)強(qiáng)到無堅(jiān)不摧，再不是七八歲那個時?？摁[著要哥哥的孩童，再沒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然而當(dāng)心再次被掏空的時候，當(dāng)我追尋已久的完整再次被割裂的時候，那種迎面而來孤寂的蒼涼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是如此的熟悉

    原來，我從來不曾遺忘

    原來，那個脆弱的我一直住在心底深處，在愛情面前，如此的不堪一擊

    受到驚嚇的嘉兒似乎也變得不知所措，忘記了剛才所說的話，慌張的擦拭著我的淚水，最后抱住了我，阿武，我怎么會舍得拋棄你呢.，你是我一生的愛啊

    嘉兒身上的體溫漸漸讓我找回了丟失已久的溫度，我回抱住嘉兒想要驅(qū)趕盡體內(nèi)無盡的寒淵

    那就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我忍不住在嘉兒耳邊反復(fù)呢喃著，似乎這樣就能對嘉兒催眠，讓她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