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開始啦

卓大少又是天剛亮走。

秦采兒差點(diǎn)下不了床，真心認(rèn)為他該多娶幾個妾。

她到了綢緞鋪?zhàn)?，依小王爺?shù)纳聿陌寻孀痈暮茫旨?xì)細(xì)揀了幾樣布面去配，一忙就到下午。

秦采兒既知他是皇親國戚，有的是錢。用料挑選得奢華貴氣，絲毫不馬虎。又讓梁掌柜找出一些昂貴難售的布料，順便出清庫存。

梁掌柜也沒想到，看起來游手好閑的夫人，事事卻都辦得細(xì)致周到。

*****

小王爺?shù)募揖戽?，也聞風(fēng)而至。

秦采兒招呼地更勤，與幾個小妾在內(nèi)室量身，嘰嘰喳喳地鬧騰。

過了一陣子，小王爺突然來了。付完了帳，拿了支金釵，要送給秦采兒作為謝禮。

秦采兒笑著婉拒了。

卓大少正巧來綢緞鋪看帳，聽見她們的對談，不動聲色地走了。

*****

「妳倒是忙?！?/br>
秦采兒抬起頭，對丈夫嘻嘻地笑：「收了錢，就得做事?！?/br>
「妳賺的我都給妳。妳有錢了，想要什么？」

「沒什么，我就愛錢。萬一你以后老婆孩子太多，我也不至于一毛都得去向你討?！?/br>
「這么愛錢，怎么又不收那支金釵？」

「相公，我可不傻。我要是收下王爺?shù)拟O，那些小妾們喝起醋來，以后生意都沒了；女人的錢可最好賺！」

「小妾不來，妳就收了？」

「也不能收?！?/br>
「怎么說？」

「我要是收了，隔天釵子就在對面當(dāng)鋪了。萬一小王爺不爽，白白開罪了他。」

「若是我送妳釵，也會在對面當(dāng)鋪？」

「啊～相公送我的，窮到脫褲也不能拿去當(dāng)?shù)?。我就插在頭上，帶到棺材里去！」

「誰讓妳脫褲子了?！?/br>
「不都是你～」秦采兒促狹地，朝他眨眨眼。

卓大少嘴角微勾，冰山臉融化了一角。

*****

幾日后，卓大少從揚(yáng)州回城，進(jìn)城時天已晚。

入府后，他想去看秦采兒一眼。

「房門怎么不關(guān)？會受風(fēng)寒的?！?/br>
秦采兒見他一臉疲倦，問道：「這么晚？怎么不明日再進(jìn)城？」

他放下一個木盒，淡淡說：「這個妳收著。早點(diǎn)歇息吧?！?/br>
秦采兒打開一看，是一支白玉珠花簪，做工、成色都極美。

「相公……」

「嗯？」

「我煮碗面給你吃吧？」

「也好?！?/br>
他吃面的時候，秦采兒把那支白玉珠花簪戴在頭上，照了照鏡子。

他只覺得比想像中更美，但他沒有說。

*****

卓大少昨晚疲累，換了衣服就睡沉了。

秦采兒不知他是否又要早起，不到五更，就去廚房蒸了幾個包子。

卓其華一覺醒來，看天還未亮，妻子卻不在了。

突然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秦采兒輕手輕腳地進(jìn)房，手上還端著一盆水。

卓大少在床上坐起身。

「相公，你醒了？」

「怎么不讓雪兒去干活？」

「哈，她跟我一樣，愛睡懶睡?！?/br>
「我讓多些人來伺候妳。」

「不了。我不習(xí)慣。」

秦采兒一邊應(yīng)答，一邊沾著溫水給丈夫擦臉，讓他洗漱。

「采兒?！?/br>
「嗯？」

「沒什么。我出門了，今天要再出城。」

「等我一下。」秦采兒進(jìn)房時，順手塞了包東西到棉被里，她這時伸手拿了出來，「我給你蒸了包子，還熱。你路上吃吧?！?/br>
既然還得出門，顯然他昨晚是專程回來，送她這支簪子。

秦采兒心里，甜絲絲的。

*****

送妻子禮物，對一般人而言是稀松平常之事，對卓大少卻不是。

自小他父母感情寡淡，連吵鬧也無。母親嗜錢如命好cao弄，父親一貫地作賤態(tài)度，兩人毫無避諱地，讓家中圍繞著類似鄙夷的氣氛。

導(dǎo)致他在揚(yáng)州看到那支名貴簪子，生出買來與她的想法時，竟心懷羞愧了。

卓大少還是買了。

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他想試試。

當(dāng)她見到那支簪子時，眼底有些波動。好像除了簪子，她還看見了，他心底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思。

出乎意料地，她沒有用房事償還他。反而問他：要不要吃面？更早起為他蒸了包子，就像最平凡的女人。

他竟然很喜歡。

秦采兒很少惺惺作態(tài)，在床上就像個蕩婦，但她臉上那種近乎真實(shí)的表情，就是他此生散佚之物。

第五章本篇rou考驗(yàn)作者中文程度

某日，卓大少順道來綢緞鋪接秦采兒回府。

上車前，秦采兒嘴饞，「相公，我想吃那荷花糕?！?/br>
「妳等我?！?/br>
卓大少走去對面鋪?zhàn)?，給她買糕點(diǎn)。

秦采兒一個人站在路旁，一個偷兒，一眼就看上了她頭上的白玉珠花簪。

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

秦采兒被撞得頭昏眼花，一個彎腰，頭上的簪子就被拔了。

她氣得火冒三丈，當(dāng)場撩起裙子，拔腿就追。

那偷兒也沒想到，秦采兒一個弱女子，也敢追過來，更賣力地跑了。

秦采兒眼看要追不上，氣得大聲尖叫：「小偷～你給我回來！」

卓大少轉(zhuǎn)身看見，也往妻子奔去，一把將她拉到懷里。

「采兒！」

秦采兒急得要哭：「你給我的簪子丟了……」

「我再買給妳就有了。雨點(diǎn)大的事，哭什么？這些人都不是單干的，妳追不到，明白嗎？受傷了怎么辦？」

「那簪子多少錢?。俊?/br>
「二……十兩?！古滤奶?，卓大少把價錢縮減為十分之一。

「那么貴？啊，讓我死了吧。嗚……」秦采兒還在心疼。

「明天我就帶妳去買，傻瓜?！?/br>
卓大少抱著她，連哄帶騙，才擦掉她的眼淚。

*****

卓大少帶著秦采兒，去城里的首飾鋪?zhàn)犹簟?/br>
秦采兒心底嫌貴，看了良久，才挑了一支血色琥珀簪。

卓大少沒多說話，由著她去。

鋪?zhàn)拥娜?，都以為卓大少是帶著小妾來的?/br>
卓大少已空出這ㄧ日無事，買完首飾，又帶她去湖上游船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