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奴
床奴
數日后,皇家車隊于落日時分抵達避暑行宮。 皇帝下車后,來到第二輛馬車前,親自扶著曹皇后下車。 曹皇后依然是冷若冰霜之態(tài),皇帝也不介意,溫柔笑著。 二十五年前,皇帝親政后遴選后妃。 杏花微雨時,他與彼時的將軍府嫡女曹三娘一見鐘情。就這么遙遙地一望,他從未見過比她更美麗的少女,皇后之位非她莫屬。 新婚燕爾時,床底激烈,事畢后兩人可閑談至天明,有說不盡的話。 一年后,皇后有孕,闔宮上下喜氣洋洋。 李琰出生那日,皇帝大赦天下,上天壇告列祖列宗。 那時帝后伉儷情深,佳話廣為流傳。 可惜了,曹三娘的娘家是手握河道東二十萬重兵的曹家,從河道東直下帝都不過五日行程。 隨著太子降世,皇帝不得不拔干凈外戚勢力,免得出了意外,小太子成為了外戚手中的傀儡。 也是那一年,皇帝多次削弱將軍府實權,不想將軍府真的反了 曹家無論男女老幼,一律賜死。 曹皇后生產時本就兇險,產后休養(yǎng)中驚聞母族親人全部慘死也不知皇后是故意加重病情還是郁結于心,這身子終是沒養(yǎng)好,以后再也不能有孕了。 從那之后,皇后從婉轉承歡,變得處處抵抗,最后被迫強制承恩。 皇帝是個稱職的皇帝,大臣上書廣納閨秀,充盈后宮,他都應了,宮里涌進不少鮮艷的顏色,也陸續(xù)有妃子為他誕下兒女。 曹皇后以為漸漸他就會淡了,這樣她就不必時常面對滅其滿門的仇人。 可天家男子,有著想象不到的專情、殘忍、和執(zhí)拗。 如今皇后唯一上心的,只有這兒子,二十三也不小了,只希望他有人體貼,來日順利登基。 皇族入住行宮各院,其余朝臣入住行宮周圍的別館。 太子落塌的是聽雨院,東宮眾仆當晚便收拾妥當,一切按照殿下的心意擺放。 聽雨院原本有少數留守的奴仆,均被趕去外院當值。 今日李琰與江鶯鶯顛鸞倒鳳一路,這會兒兩人俱疲。 江鶯鶯沐浴后,回了侍寢宮女的小屋,爬上床鋪倒頭就睡。 李琰沐浴后換了干凈的里衣,也正準備入龍榻休息。 張德全突然入內稟告道:殿下,行宮中備置的床奴,可要傳進來瞧一瞧? 行宮中備置的床奴,皆是方便皇族男子隨時yin興用的。 李琰俊眉揚起。 他穿上一層罩衫,慵懶地坐在太師椅上,命人進來。 八名秀麗婀娜的少女齊齊跪在太子跟前,服禮道:太子殿下金安。 他的目光在少女們的臉龐上逐一掠過,很快捕捉到那張格外昳麗的臉龐,倒真是罕見的人間春色。 太子起身,緩步走到少女面前,伸出修長凈白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仔細細看她的臉,問道:你叫什么? 少女的聲音清靈又動聽,道:奴名婉婉。 嘖,這聲音在床上叫起來應當很是清脆。 李琰輕笑道:孤已有鶯鶯了,往后你便叫燕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