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終究是錯付了
王憐花:終究是錯付了
一出沙漠,花滿園就寄了一封信給花滿樓。信上寫道,她已經(jīng)離開了西方魔教,玉羅剎不會再強行把她帶回去。等她去移花宮看望邀月過后,就會回百花樓。 當年江楓拒絕邀月,帶著月奴離開移花宮后?;M園無意中發(fā)現(xiàn),邀月會用針刺自己手臂來減輕心中的痛苦。 跟花滿園比起來,江楓在邀月心中的分量,不值一提。 花滿園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她要先回移花宮確認完邀月的狀況后,再回花家見花滿樓和花家的親人們。 王憐花沒有回洛陽老家,而是陪著花滿園一起去移花宮。 花滿園沒問他為什么不回去。路上有個人給自己打點一切,總比事事都讓她自己cao心的好,所以花滿園默許了王憐花跟在她身邊,自己樂得當個甩手掌柜。 真正只剩她和王憐花兩個人時,花滿園才發(fā)現(xiàn),王憐花在照顧人這方面上,一點也不比花滿樓差。 花滿園有時候還覺得,王憐花服侍得比花滿樓周道多了。 白天把事情cao持的井井有條,晚上又風sao入骨叫人欲罷不能。 花滿園一邊享受著王憐花的服務,一邊在心里暗暗想道,這王憐花果然是天生的姨太太命。 看著王憐花每天任勞任怨,干活麻利的樣子,花滿園都動了收他當二房太太的心思。 可惜百依百順的花滿樓,唯獨在這方面特別堅持,說什么都不同意她納二房。 真是的,虧她還以為花滿樓賢惠懂事,想不到也是個表面大度,背地里喜歡拈酸吃醋的人。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這一手。 寧愿她在外打獵,也不肯松口讓二房進門。 她就算納了二房三房,他們也影響不到花滿樓的位置。 再怎么說,他們還有二十年的表兄妹情分在。 就算是看在花老太太和舅舅花如令的面上,花滿園也不會對他不好。 何況多一個人給花滿樓分擔工作不好嗎? 她也是怕花滿樓太累了,一個人承擔不來這么多的體力工作才提出要納二房。 搞得好像她完全是為了自己爽一樣。 花滿園很不開心。 王憐花吃吃笑道: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冷到了。他跪坐在床尾,把花滿園的一只腳抱進懷里,貼在胸膛上,我來給你暖暖。 花滿園眼如秋波,笑道:我瞧著你臉色白里透紅,臉上肯定比身上更暖。說著,她抬起腳就要往王憐花臉上踩去,快把臉湊過來,讓我暖暖腳。 王憐花含笑把臉湊過去,在她腳底蹭了蹭:難怪你叫花滿園呢,連腳上都香噴噴的。 花滿園的腳被他蹭的有些癢,忍不住咯咯直笑。 他放下花滿園的腳,趴到她身上說:把我也帶回百花樓吧,我天天給你暖腳。 花滿園在他胸膛上推了一下,嗔怒道:我七哥會揭了我的皮。 王憐花白了她一眼,從她身上爬起來,坐在床邊,側著臉對她說:想不到你就這點出息!平時在外面威風八面吆五喝六的,回了家居然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花滿園悶悶道:再怎么說他也是我哥哥,我難道還能不聽他的話嗎? 王憐花冷冷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哥哥了。 花滿園說:就算不是親兄妹,好歹還有二十年的兄妹情分,我不能說翻臉就翻臉。 王憐花轉過身,握著她的肩膀,放軟了語氣道:我也沒讓你和他分手,只是讓我跟你一起住進百花樓,給我一個棲身地而已。 不等花滿園說話,王憐花推了推她,委屈的說:我母親把我趕出來了,我現(xiàn)在孤苦伶仃,只有你可以依靠。 花滿園說:那我給你在揚州租個宅子吧!沒事我就去看看你。 王憐花聽得心里直翻白眼,真是摳死了。還租個宅子,都不舍得給他買一套。買一套宅子能花幾個錢。 雖然心里將罵她個沒停,但嘴上王憐花還是裝作為她考慮的樣子:那多浪費錢??! 花滿園白了他一眼,心說,你也知道浪費錢?。≡趽P州租一套宅子可要花不少錢呢!你才值多少錢? 但是讓花滿園放棄王憐花,她也舍不得。 回了百花樓,身邊只有花滿樓一個人。原隨云遠在太原,楚留香和沈浪浪跡天涯,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天南地北。 也就只有王憐花能解解饞了。 更別說王憐花這一身銷魂的功夫。她要是不好好享受一段時間,她就是個呆子。 于是心疼錢的花滿園,做出了退讓,愿意花錢買個享受,為王憐花租個宅子,把他安置在揚州。 王憐花眼見花滿園做出了一絲退讓,再接再厲道:反正他也已經(jīng)把百花樓送給你了,百花樓現(xiàn)在是你做主,你把我接進百花樓,他難道還敢說什么? 花滿園為難道:說是這么說,但他才把百花樓送給我,我就把你接進去總歸不太好。她補充道,我奶奶和舅舅會罵我的。 王憐花冷哼一聲,輕蔑道:你就這么怕他? 花滿園糾正他:我是尊重他! 王憐花轉過身,背對著她冷哼道:你怕就怕吧,還給自己找借口。他氣憤道,虧我還以為你多本事呢!結果回到家還不是得看家里那只公老虎的臉色。 花滿園悶悶的說:我不是都說了會給你租個宅子嘛,你又何必非要住進百花樓跟我們擠一起?;M園手搭在他肩膀上,讓他把身子轉回來,百花樓只是棟小樓,又不是皇宮大院,你住進去也沒多風光。 王憐花頭也不回,啪的一聲打掉她的手:別碰我! 花滿園訕訕道:好好的,你為什么要發(fā)脾氣呢? 我發(fā)脾氣?王憐花冷哼一聲,轉過頭來,指著自己鼻子好笑道,我哪是在發(fā)脾氣,我是在替你生氣? 花滿園不解:替我生氣?我哪有什么需要生氣的地方? 王憐花為她鳴不平:明明你才是百花樓的主人,可實際做主的卻是他。他嘆氣道,我知道你人好,看在他是名義上的表哥,又照顧過你,所以才一直忍讓遷就他。 可你看他,他有考慮過你么!你不過就是貪玩了些,他就把你看得緊緊的,不但不讓你出去玩,還把別人都趕跑了。 他上次不就故意把西門吹雪逼走了!王憐花飛了個白眼,虧你還成天夸他人好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好了,能讓你遷就他這么久。 算了。王憐花忽然間話鋒一轉,涼涼道,我也不指望你把我接進百花樓了,你就隨便找個宅子把我放進去得了。橫豎你也做不了這個家的主。 花滿園氣到差點把床板拍斷:誰說我做不了這個家的主!等我回去,你就跟我一起住到百花樓去!我看誰敢把你趕出來。 王憐花心中一喜,又做出為她考慮的態(tài)度說道:到時候還是讓我自己去百花樓跟他說吧!我就說是為他的眼睛做后續(xù)觀察,才要在百花樓住一段時間。 免得你一開口,他又要給你臉色看。 花滿園點點頭,心道,王憐花總算是做了件好事,知道為她考慮了。 可經(jīng)過了剛才的沖動,花滿園又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答應把王憐花接入百花樓了。 她補救道:這種理由很容易讓花滿樓起疑,我看還是給你在百花樓附近租個宅子好了。即方便你上門問診,又不用寄人籬下受他的氣。 王憐花心道,說來說去就是想和稀泥。 于是王憐花轉換思路,說了一個花滿園讓無法拒絕了的理由。 他用自己的肩膀撞了撞她的肩膀:其實,我住到百花樓去,有我牽制花滿樓的注意力,對你也是好事?。?/br> 花滿園眼睛一亮,她似乎有些明白王憐花未說完的話。 王憐花繼續(xù)道:等你回了百花樓,花滿樓肯定把你看得死死的,無論你去哪里他都會跟著你。可是我在就不一樣了,他沒辦法一次性看住我們兩個人。他看著我的時候,你是不是就能出去找別人了? 說到這里,王憐花又暗暗拉踩了一下其他人:他們都不像我,愿意放下身段,在百花樓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就為了每天伺候你,給你當牛做馬。 這些人一個個都跟大爺似的,等你回了百花樓,哪還愿意頂著花滿樓的壓力再來找你。你看看西門吹雪,花滿樓稍微給他點氣受他就不理你了。你看他愿意千里迢迢跑來百花樓跟你見上一面么?還不得是你去找他們。 花滿園一想,覺得王憐花說的有道理,這些人脾氣一個比一個大。他們是不可能來找自己的,只會等著她主動認錯求和。說白了,一個比一個傲,都等著人來哄呢! 現(xiàn)在想想,王憐花這種便宜貨也是有些優(yōu)點的。 不過相比之下,花滿園還是更喜歡有點脾氣的西門吹雪。沒有脾氣的,太容易到手了,反倒讓人興致缺缺。 當然,花滿園的耐心也是分人的。比如王憐花發(fā)脾氣,就得不到她的寵愛和耐心,只能得到鐵拳制裁! 花滿園又想了想王憐花的話,覺得這個提議非常不錯,于是勉為其難的說:既然你這么堅持了,那我再不把你接進百花樓也說不過去。 王憐花心里呵呵兩聲,現(xiàn)在又能做主把他接進百花樓了。 但他終究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在這短暫的旅途中,王憐花過得相當?shù)目鞓贰?/br> 就算他要包辦花滿園的一切瑣事又如何。 他樂意,他求之不得,他恨不得往后花滿園的身邊只有他一個男人,只花他的錢,只煩他一個人。 可開心之余,王憐花又有些憂心。 一旦花滿園回了百花樓,王憐花別說想和她再續(xù)前緣,就是想再見到她都是難事。 先前在外面,花滿樓的看守都密不透風,即便聰明狡詐如王憐花都找不到幾次機會與花滿園溫存。到了百花樓后,就更是難于上青天。 于是,王憐花趁著這個機會給花滿園上眼藥,有了以前的教訓,他不會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拉踩花滿樓。 他甚至在數(shù)次的失敗后,學到了花滿樓的三分精髓,先把她哄得舒舒服服了,話里話外都是為她打算,再見縫插針的給她上眼藥。 王憐花也不指望能在這短短的十幾天內(nèi)讓花滿園厭惡花滿樓,只要喚起花滿園心里對花滿樓的一絲不滿,讓她能夠主動從百花樓出來尋歡作樂,王憐花就達到了目的。 現(xiàn)在更妙了,王憐花不需要在外守著,他能直接住到百花樓去了。 雖然花滿園想用他吸引花滿樓的注意來換取更大的利益。但他也就是嘴上說著給她打掩護,到時候嘛!呵!當然是見機行事咯。 他哪有那么大度。 眼看目的已經(jīng)達成,得到了花滿園的口頭承諾,王憐花依舊不敢放松警惕,規(guī)規(guī)矩矩做人,甚至比先前服侍的更為盡心。 花滿園:工作態(tài)度值得嘉獎。 沒過幾天,二人到了繡玉谷。 花滿園對王憐花說:你就別跟著我上去了,到山腳下的客棧里等我吧,移花宮男人止步。 王憐花問:那為什么花無缺可以進去?還成了邀月宮主的關門弟子? 花滿園意味深長的笑笑:他還是個孩子,算不上男人! 王憐花冷笑:你打算什么時候讓他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呢? 花滿園輕笑道:再過幾年吧,他還小呢! 王憐花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 王憐花還是陪著花滿園進了繡玉谷,目送她進了移花宮后,便獨自下山。 他下山的時候,遠遠瞧見一輛四匹馬拉著的馬車從谷外奔馳而來。 王憐花看著這輛馬車停在了谷外,沒有再向前一步。不禁心生好奇,這輛馬車里的人究竟是誰? 如果是去移花宮做客的,為什么不繼續(xù)進入谷內(nèi)??梢膊幌袷莵硪苹▽m尋仇的。 很快,他就見到了馬車里的人。 一名穿著華麗,長相秀氣的少年。 不知道為什么,見到他的第一眼,王憐花的心內(nèi)就涌起了一股說不出的厭惡感。 那名少年也注意到了王憐花,朝著他笑了笑。 王憐花揚起笑臉,走過去故意問他:這位公子是要去移花宮嗎? 對面的少年笑道:移花宮男人止步,在下又怎敢越雷池一步。 在下是在這里等未婚妻的。 王憐花皮笑rou不笑:公子不妨說說,公子的未婚妻姓甚名誰,在下和移花宮的少宮主頗有些交情,也許能讓少宮主放她出宮,與公子團聚。 少年笑了笑:原來公子也認識她??! 王憐花額上差點迸出青筋:公子莫非是說,少宮主是你的未婚妻? 草(一種植物)還真給他猜中了,居然又是花滿園的風流債! 少年點點頭:她奶奶在兩年前把她許配給我了。 王憐花一瞬間就不慌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少年是誰,但此人肯定還不知道花滿樓的事! 因為掌握了更多的信息,王憐花在面對少年時,還多了一絲優(yōu)越感。 不過王憐花并不打算告訴少年有關花滿樓的事。 他心里還等著看這少年的笑話。 這時,少年問道:看公子剛才的方向,是剛從繡玉谷出來? 王憐花故意說:是啊,我剛剛把我未婚妻送到了移花宮。 少年輕笑一聲:呵,真是無巧不成書。不知道公子的未婚妻是什么人。 王憐花道:我的未婚妻,閣下也認識。 少年道:既然我們都在等未婚妻,公子不妨在我車中稍作休息。 王憐花笑道:好呀! 二人在車內(nèi)閑聊的同時,也不忘了相互試探對方底細,你爭一寸我奪一里,誰也不肯落到下風。 傍晚時分,花滿園下山了。 她見到王憐花和原隨云并立在繡玉谷的入口處。 驚喜之情溢于言表,花滿園笑著奔過去,撲進了原隨云的懷抱。 原隨云轉過頭,對著王憐花笑了笑。 王憐花:終究是錯付了。 雖然這段日子王憐花伺候的她很舒心,但時間久了也膩味了。反而是原隨云,長時間沒見后,花滿園再見到他,就特別渴望他的身體。 花滿園抱著原隨云,在他懷里蹭了蹭,又在他臉上親了幾下后,才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原隨云道:年初時,我去花家拜訪了一下,從花滿樓口中知道了你和西方魔教的事。我就派人去西方魔教查探你的下落。你一出沙漠,我就猜你可能會先來移花宮,便一直派人在附近等你。 花滿園說:我的禮物呢?你不是說要送我一車禮物的嗎? 聽到花滿園要禮物,王憐花心里又平衡了。 原隨云牽著花滿園往馬車走:禮物還在附近的鎮(zhèn)子上,我現(xiàn)在帶你去看。 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花滿園的臉色都更好了,對原隨云的態(tài)度也好了,她嗔道:你也不用這么急著來見我的。萬一被我娘發(fā)現(xiàn),她肯定饒不了你。 原隨云道:因為我知道有人盯上了你,所以才趕緊來通知你。 花滿園驚訝道:我被人盯上了?為什么? 原隨云道:也許是你連著打敗了獨孤一鶴、石觀音和快活王以及抓了梅花盜的事太惹眼了。所以惹來了一群紅眼病。 花滿園很不屑的說:只是一群沒本事卻自視甚高的人而已。 原隨云笑笑:對你來說,他們也許沒本事。但放在江湖上,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花滿園皺眉: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到底是哪些人。 原隨云道:是一群殺手。 花滿園問道:是中原一點紅所在的刺客組織嗎? 原隨云搖搖頭:不是,是另一個組織,一個江湖上一絲名氣都沒有,由一群隱形人組成的組織。 花滿園更疑惑了:是有人出錢買我的命嗎? 原隨云道:不是,他們中有些人眼紅你的名聲,認為你只是名聲響亮,實際上并沒有多厲害,所以想殺掉你,來證明他們比你更強。 他接著說:當然,他們就是殺了你,也不能出名。因為他們的首領不允許他們在江湖上有一丁點的名氣。他們要殺你,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內(nèi)心的虛榮心而已。 原隨云繼續(xù)說:這段時日,你要不要去我那里避避風頭。 花滿園道:不用了。 她冷笑一聲:什么隱形的人,都能被你探聽到他們組織內(nèi)部的消息,也不見得這群人有多厲害。 原隨云: 原隨云小聲說:我畢竟是消息販子,知道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很正常。 花滿園不耐煩的說:這群人就是些沒什么本事又自視甚高的紅眼病。心里想出名想的要死,又沒本事違抗老大的命令。真要有本事,早就自立門戶,或者把看不順眼的老大干掉自己上位了。 切,還以為這群隱形人多本事呢! 媽的,最煩裝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