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那里腫了,很痛
33 我那里腫了,很痛
綠樹成蔭的院子里,白發(fā)蒼蒼的葉儀容拄著拐杖坐在藤椅上閉眼曬太陽。旁邊同樣年邁的老仆人麗姨蹲在小板凳上,替她骨瘦如柴雞爪似的手上涂抹護手霜。 手指舀上一塊,往粗糙的手背上一抹,輕輕拿手心推開,涂得濕潤亮澤。 葉儀容將身上藍色的民國小褂解了一顆扣子,拿起盤子里金簪尖銳的頭,往稀疏的頭發(fā)里劃拉了幾下,別進了后面盤起的一團枯草似的頭發(fā)里。 奶奶。 葉泠將手里的兩盒補品放下,走過去問好。 你終于舍得回來了。 葉儀容仰起頭問,瘦枯的脖子陷下去不少,像一截擰轉的老樹干。 嗯。 梅少情得知葉泠回了葉家老宅,在辦公室里坐不住了。 他心不在焉地翻了手旁幾頁雪白文件,叫男秘書進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腦子里依舊想的是一覺醒來之后不見葉泠的蹤影。 他睡得太踏實了。 她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一個晚上沒有回來,在自己的再三追問下沒有解釋的意思,她的助理也請假沒有上班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憤怒。 她怎么能夠在自己的眼皮下消失,怎么可以背著自己做別的事? 梅少情起身走到陽臺上,關上了推拉門,掏出兜里的手機再次撥通了葉泠的電話。 五分鐘之后,終于接通了。 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他的口氣,像極了問責晚上為什么不回家的妻子。 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 電話里女人強硬的語氣,讓梅少情一下子火氣上來了。 告訴我,是和哪個野男人私會? 信不信,我讓他立馬消失! 梅少情對著電話,控制不住地大吼出聲,一張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不已。 你過界了。 葉泠語氣淡淡,說完嘆了一口氣。 我們的關系該結束了。 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什么? 梅少情聽聞猛地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她竟然要和他斷絕關系? 一個晚上,就全變了? 竟然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怒氣沖沖地一把拉來推拉門,走進辦公室里,憤怒地掀翻了辦公桌上的文件,紙張紛紛散落在地,驚得秘書趕緊進來蹲下身去收拾。 他絕不會讓哪個男人好過! 公寓里,路思雨光著身躺在大床上悶悶不樂地看著天花板。他剛才原本要坐起來穿衣服的,可是內褲還沒套上就疼得要命。 他那里好像真的紅腫了,輕輕碰一下,就疼得他吱哇亂叫。 那可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早上那一次的時候,他還沒有感覺,現(xiàn)在火辣辣的灼痛感特別強烈。像極了有一次,他被人推到桌邊,結果撞到了那個地方,他痛得上下樓都不可以,正正躺了三天。 他沒想過做多了,那個地方會這么痛,雖然過程很愉悅難忘。 他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給葉泠發(fā)了一條消息,可憐兮兮地道:[我那里腫了,很痛。] 晚宴期間,葉泠收到路思雨發(fā)來的微信消息,一大家人都坐在華麗的長桌兩旁,在男仆的伺候下享用晚餐。 梅遠山坐在葉母葉夢云左邊,程芳蘆海笙都緊挨坐在右邊,面前正上演著三個男人為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的場景。 三個男人不時給葉夢云夾菜,倒酒,又互相看不上,吹胡子瞪眼,差點拿手里的刀叉斗起來。 咳咳。 行了。 葉儀容拿起桌上的餐布擦了擦嘴,撇了一眼葉夢云的方向,見到他們安靜下來,才開始說話。 這次要泠兒回來,也是想早早定下她的婚事。我不允許再有心懷不軌的人擾亂葉家的血脈。 泠兒,你有什么意見? 葉儀容轉過頭問葉泠。 她搖了搖頭,冷淡道:沒有什么意見。 那行,這事說完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后面的事就交給你父親去辦吧。 葉儀容說完緩慢站起鞠僂的腰,拄著拐杖,由麗姨攙扶著走了。 周一若笑著給葉泠盤子里夾了一大塊蟹rou,輕聲道:你奶奶,早就想抱上重孫了,你可要完成她老人家這個愿望。 對面的葉夢云見狀也道:女人多要幾個男人是沒錯的,一定要早點為咱們葉家開枝散葉,生十幾個孫子孫女,都養(yǎng)得起! 她剛說完,胳膊上就狠狠挨了一下,是程芳打的。 他生氣地剜了她一眼,將手里的叉子往盤子上咣當一扔,就起身走了。 在這給我甩臉子,真是吃了豹子膽! 葉夢云冷著臉說完,覺得自己說的沒有錯。 她就葉泠一個女兒,剩下的都是兒子,除了梅少情年紀長,其他兩個小兒子一個一歲,一個剛出生,這對傳承家業(yè)很不利。 對她們這種大家族來說,當然是孩子越多越好,每一塊生意都是自家人打理,也跑不到別人口袋里去。 本來那件事影響到葉泠的繼承資格,葉儀容也提出想要自己meimei的女兒過繼,最終還是沒有。 七點半,葉泠獨自坐在院子泳池旁邊的長椅上納涼,她打算停留五分鐘就離開。 放眼望去,都是兒時熟悉的景色,每個角落里卻都是她擺脫不了的噩夢。 你在這里。 梅遠山的聲音從背后響起,葉泠抬起頭看他。 他和梅少情長得極像,不過五官更立體深邃,頭發(fā)都是一樣的金黃色。他更成熟,帶著成年男子特有的儒雅魅力。 你打算怎么對待我兒子? 拋棄他?還是要他留在你身邊? 梅遠山面無表情地看著葉泠,他慍怒的語氣并不像一個長輩,而是像來討債的。 葉泠站起身來緩慢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梅遠山以為她會直接告訴他,沒想到她沒有正面回答自己。 他生氣地上前一步罵道:你這個賤人,玩弄我兒子十多年,你還不對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