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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起身,開始認(rèn)真的研讀系統(tǒng)君給她下載的資料。資料還沒來得及點(diǎn)開,就聽見門外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余小魚一抬頭,便看見一個身穿玄色官服的男子從門外走來。男子逆著光,看不清面孔,只能看見被玄色官服所包裹的寬曠肩膀,這身影有些熟悉。余小魚眨了眨眼睛,男子又往前走了幾步,他的臉被窗外的光線雕刻出來,是一張好看的臉。長眉飛入發(fā)鬢,直挺的鼻梁下面是如花瓣一樣的唇,如點(diǎn)墨般的眼眸里如同落入繁星般光彩照人。這是葉之揚(yáng)的臉。唇瓣微啟,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寧兒醒了?”余小魚一時聽不真切,她控制不住地這么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男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余小魚的失態(tài),他微微抬手,讓在一旁候著的下人統(tǒng)統(tǒng)退下,然后邁步來到余小魚被重重帷幔包裹的床前,居高臨下的用手指抬起余小魚尖巧的下巴,輕聲道:“好點(diǎn)了嗎?”余小魚的眼眶又濕潤了,男人走得越近,她便看得越真切,這張臉真的是葉之揚(yáng)。那又黑又長的劍眉,如刀削般高聳的鼻梁,以及總是噙著笑意的嘴角,這張臉余小魚這輩子都不會認(rèn)錯。唯一的不同之處是,葉之揚(yáng)梳著整齊的短發(fā),穿著黑色的西裝,而眼前這個男人則是豎著玉冠,穿著官袍,胸前一只用金色銀線繡的仙鶴蒲扇著羽翅。余小魚微微低頭,小聲答道:“好多了?!?/br>她一開口便被自己如兩片砂紙摩擦般的沙啞聲音一驚,剛剛哭得太狠,把嗓子都給哭壞了。男人自然不信,他長眉微皺,用帶著剝繭的厚重大手微微摩擦余小魚的臉龐,說:“沒有好就多睡一會兒?!?/br>說完伸手給余小魚掩了掩被角,然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當(dāng)男人轉(zhuǎn)身的時候,余小魚鬼使神差地伸手拽住了男人寬長的袖口。男人微怔,回頭深深地看了余小魚一眼。“我……陪陪我好嗎?”余小魚咬著嘴唇,費(fèi)力地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就留下來陪陪她吧,雖然她知道葉之揚(yáng)已經(jīng)死了,但她總覺得這兩個人除了臉,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說話的語氣,比如愛挑眉的小動作,再比如身上那股讓人灼熱的男人的荷爾蒙氣息。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沒有脫下官服,就這樣鉆進(jìn)了余小魚的被褥里,伸手環(huán)住余小魚的肩頭,輕輕地在她的背上拍著。余小魚合上眼睛,將頭靠在男人的手臂上,偷偷吸了一大口男人身上淡淡的青草氣息。她能感覺到身側(cè)男人微微緊繃的身軀,和劇烈升起的體溫,這股在兩人之間隱隱流動的欲望之火,越壓,燒得越旺盛。“嘟……”系統(tǒng)君發(fā)話了:“你真不看看資料嗎?他可是你哥哥?!?/br>余小魚現(xiàn)在真是抓狂,她閉著眼睛在腦海中將男主資料給點(diǎn)了開來。真的不是葉之揚(yáng),而是安王殿下。安王殿下是三皇子。有一晚皇上喝醉了酒,滿身情欲無處發(fā)泄,便隨手抓來了一個小宮女,將她就地正法。沒想到的是,只這么一次露水情緣,便讓這個宮女懷上了龍?zhí)ァ?/br>皇上一是覺得自己皇族的血統(tǒng)不該摻有這種低賤的血液,二來覺得這件事太巧了。只是一次就懷上了,還是個龍?zhí)?,可能嗎?/br>所以皇上一向不喜歡這個兒子,最后等安王成年后干脆給他封了一塊偏遠(yuǎn)的山地,把他扔在了那里。而余小魚這個寄宿體則是安王殿下狩獵的時候從深山老林里撿來的孤女,放在府里當(dāng)meimei養(yǎng)著。安王殿下的正牌女主則是賜婚給他的一名富家千金,這是一篇典型的先婚后愛。富家千金起初看不起安王的身份,但后來慢慢的接受了安王,兩個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看完這些資料,余小魚默默睜開眼睛,看著躺在她身側(cè)的男人。她的手指點(diǎn)在男人直挺的鼻梁上,最后落在那片柔軟的唇瓣上。余小魚輕輕嘆了口氣,將頭靠得離安王更近了。到底,到底到什么時候,她才能有一個這么好的男主呢?二、哥哥不要停第二天早上,余小魚醒過來的時候,她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床鋪,上面一片冰冷,人已經(jīng)走很久了。余小魚從床上起來,這安王府里也沒什么家丁,服侍她的也只有那兩個丫鬟?,F(xiàn)在這兩個丫鬟估計還沒料到她已經(jīng)醒了,還沒有過來伺候她。余小魚自己穿好這些繁瑣的衣服,舉起銅鏡照了照,發(fā)現(xiàn)這臉還是自己的臉,這讓余小魚松了口氣。要是一覺醒來在鏡子里看到另一個人的臉,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余小魚整理好后從屋里出來,已是深秋,地上鋪著一地的落葉,她沿著走廊走了幾步,就聽見一個房間里傳來下人們的說話聲。“要我說安王殿下今天根本就不該去的?!?/br>“他能不去嗎?就算是鴻門宴也要去呀?!?/br>余小魚聽見安王殿下的名字,忙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屋里響起一陣?yán)瓌右巫拥穆曇?,然后一個男人用尖細(xì)的嗓子低聲說道:“若是這一次能熬過去,安王殿下便也能有幾日好日子過了?!?/br>“瞧你這話說得,咸吃蘿卜淡cao心,你一個刷馬的倒可憐起人家安王殿下了?!?/br>說罷房里傳來一陣哄笑,這時一個怯怯地女聲對余小魚叫道:“哎呀,小主您在這里。”這話一出,房里陡然一靜,一個梳著發(fā)髻的絡(luò)腮胡男人從房里出來,向余小魚行禮道:“小主?!?/br>“安王殿下怎么了?”“這……這,小的也不知道……”“你剛剛不是什么都知道嗎?”余小魚提高了嗓音,呵斥道。“小的錯了。”那人撲通一聲跪在了余小魚的面前,開始自己給自己打起了巴掌。看著那人這幅低賤的模樣,余小魚更有氣了,她還沒來得及發(fā)火,就聽見大廳上有人說:“安王殿下回來了?!?/br>余小魚剜了這些嘴碎的下人一眼,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們這些做下人的心里要清楚?!闭f罷旋身往大堂走去。安王殿下的確回來了,不過他是被抬回來的。在他的心臟位置,有一只箭矗立在上面,看到這一幕余小魚有些恍惚,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枚子彈,也是在葉之揚(yáng)的這個部位綻放開來的。一盆盆的血水從安王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