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再遇
06 再遇
郡主,您若是實在念著那小郎君,便差人去尋他回來吧 ,左右咱郡主府不缺那一口糧食。 晨間,張嬤嬤為姜瑾嵐盤好發(fā)髻,實在是不忍看她的郡主日日這般神傷,自那小郎君走了,郡主跟丟了魂兒似的,坐在書房兩三個時辰,書是倒的,用個膳的功夫,連筷子上是否有菜都不知,干咬著筷子愣神兒,咱也不知道,那小郎君是給郡主下了什么蠱,竟讓她這般念想著。 銅鏡中的少女?dāng)€眉蹙額,三日了,她實在是擔(dān)心那孩子,上京這般大,他去了哪,又過得如何,是否受了欺負(fù),她日日都在擔(dān)憂掛念著,一想到宮里那位,姜瑾嵐輕嘆,喪氣的搖搖頭,皇祖母不會同意的。 她是太后養(yǎng)大的,自是從小就敬重順從且從不忤逆。 郡主,太后娘娘是寵您的。 罷了彩玲! 姜瑾嵐不欲再進(jìn)行這個令她傷神的話題,決定喚了彩玲出府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散散心情。 郡主!你瞧,哪兒有賣小玩意兒的! 彩玲蹦蹦跳跳的跑過去,姜瑾嵐攔不住,只得一道過去,隨意看了看,姜瑾嵐便無趣的移開了視線,這一轉(zhuǎn)眼啊就看上了隔壁那位老人雕刻的小木鳥,眼睛黑亮,看上去憨態(tài)可掬,就同那個孩子一樣。 老人家,這木鳥怎么賣。 郡主若是喜歡,便拿走吧,老頭子不收您的銀錢。 這怎么行! 姜瑾嵐自是不能白拿,取了銀子放在老人的錢簍里,怕他不收,拉著彩玲就走了。 快躲開! 街道上一陣混亂,不知是誰家公子的馬驚了,直直朝著姜瑾嵐撞過去。 圍觀的百姓們眼見郡主要傷在那馬蹄之下,全都不忍的撇開了眼。 錦衣飄過,劍光一閃,眾人只聞聲嘶力竭的馬啼聲后,那小公子便哎呦一聲摔在了地上,低聲下氣的道了歉后由著家仆攙扶著離開。 嵐兒,可傷到了? 如此險境,姜瑾嵐嚇得大驚失色,待看清救下她的是何人后心才安定下來,她趕忙推開那個男人的懷抱行禮。 太子殿下! 太子拖住她的手臂,目光炯炯,不是說過你不必行禮。 太子元凌與姜瑾嵐年齡相仿,在圣上還未賜下郡主府時,他們皆繞于太后膝下,青梅竹馬,感情可見深厚,可自從姜瑾嵐搬回郡主府后,由于她性子使然,不愛出門,元凌身為太子又是男人不便時常往郡主府跑,以至于他們很難見上一面,今個雖然驚險,但好歹見到了他這朝思暮想的嵐meimei。 元凌那滔滔不絕的話兒還沒說出來,一長相清甜,卻氣質(zhì)清冷,約摸十二三歲的姑娘便走過來,插在她與元凌之間,行了個禮,郡主安好。 姜瑾嵐一愣,反倒感謝她的這一番作為,免得她與太子尷尬,元凌的感情姜瑾嵐自是曉得,如若不然也不會用心去躲著他。 姑娘是 其實姜瑾嵐是朝著那位姑娘問的,元凌卻搶在頭邊解釋,她是柳清蔓。 一說姜瑾嵐便懂了,也就曉得為何柳清蔓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了,這柳清蔓乃是柳丞相家的嫡女,約摸還有三四年及笄,屆時就該入東宮了,柳家是當(dāng)今皇后的娘家,這柳清蔓便是她親自挑選出來的未來太子妃 姜瑾嵐端莊回禮,微微一笑。 柳小姐安好。 互相認(rèn)識后,元凌便邀她一同去酒樓用膳,她本欲拒絕,太子卻并不給她機會,拽著她胳膊就進(jìn)了酒樓,全然不管那臉都綠了的柳清蔓。 郡主jiejie也快十七了吧,怎的還未許配人家。 姜瑾嵐筷子一頓,還在思考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可她久不回話,柳清蔓便覺得姜瑾嵐在跟她示威,乃是故意不理。 柳清蔓攥緊遮蓋在衣袖下的手,面上看不出喜怒,心里卻是嫉妒的發(fā)瘋,太子郡主自幼便感情深厚,且是青梅竹馬,這是她心里不可磨滅的硬疙瘩,即便姑姑承諾太子妃位子一定是她的,但她就是嫉妒這個姜瑾嵐,不光因為她深受百姓愛戴,有著元國第一美人的稱號,更因為她在太子心中有著極大的重量。 柳清蔓咬了咬后槽牙,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像平常一樣。 啊,抱歉,我忘了,郡主出生時便沒了爹娘,想來婚事 柳清蔓! 元凌怒喝一聲,整個桌子都震了幾下,細(xì)長的筷子拍在桌上斷成了兩節(jié),他眸色陰沉,緊盯著柳清蔓蒼白的臉,倒也沒說什么重話,只說了兩個字慎言。 姜瑾嵐吃光碗里最后一口菜,輕輕放下碗筷,起身道:太子柳小姐慢用,瑾嵐還有些事要處理,先告辭了。 元凌沒有過多挽留,柳清蔓更是不可能留她,畢竟那怨恨的眼神不將她生吞活剝便算好的了。 郡主,那柳小姐好生無禮! 出了酒樓,彩玲便跟她抱怨,誰不知道郡主的爹娘就是個禁忌,她竟還敢拿出來說事。 姜瑾嵐淡笑不語,她還能同一小姑娘計較不成。 二人在街上晃悠,順便消消食,卻恰巧遇到商販追打小偷的戲碼,喂!你這小賊!給我站?。?/br> 郡主,那邊噯!郡主!等等我! 姜瑾嵐尋聲望去時卻見到了那抹意想不到的身影,還沒等彩玲說,就快步朝著他們消失的巷子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