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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縣地處邊境,離郾城縣數千里遠,便是車馬不倦也需幾月的路程。鄭荀丟下句話后不再多言,摟著龐六兒徑自離去。吳耀祖是個明白人,自會懂他的意思。————————————————————————謝謝寶貝兒們的支持呀~~粽子節(jié)快樂話本子剛走出吳家,龐六兒身子就軟了下去,鄭荀及時穩(wěn)住她,卻讓她嚇得厲害,再往懷里看去,小婦人神識還清醒著,就是當下臉色慘白,瞧不出一絲血色。“阿大,去醫(yī)館?!?/br>阿大跟著鄭荀幾年,連姓氏都是他賜的,何曾見過鄭荀這般慌亂的模樣,鄭荀抱著龐六兒上了騾車。前頭趕著車的奴仆連頭都不敢歪一下。鄭大人半倚在車廂里,抱著小婦人一聲又一聲低喃:“六兒,你莫怕,就是去那阿鼻地獄,也有荀哥給你擋著呢,六兒你安心,再不會見到她了。”男人身上味道好聞著,莫名叫人心安,龐六兒往他懷里鉆了鉆,將他袍衣都打濕了,帶著重重鼻音的聲模糊不清傳來:“荀哥,我不想死?!?/br>鄭荀聞言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他捧著她的臉,拿額尖去碰她的面頰,一下又一下地親她眼瞼:“不會的六兒,我們六兒還要長命百歲,當老太君的,看崽子們領著一堆崽子給你跪著磕頭?!?/br>別說肚子里的這個,元兒和月姐兒也才多大呢。龐六兒還真歪頭想了想那場景,讓他哄得破涕為笑:“那得多遠的事呢?!?/br>“也就十幾年的功夫,莫再哭了?!编嵻鲙退寥I痕。一行人急匆匆進了醫(yī)館,大夫替龐六兒把了把脈,六兒并沒無什么大的不妥,只是思緒不穩(wěn),因為她有了身子,不可亂服用藥,安神的藥也免了,回去好好休息兩日便好。龐六兒并沒大礙,可鄭荀還是不放心,拘著兩個小的,讓她在炕上安心躺了一整天,晚間回來還專給她念話本子。隔了十幾日,鄭荀又拿了個話本子給龐六兒,說是剛從京里流傳過來。講的是出生貧寒的少年夫妻薛良與趙五娘兩個一路扶持,待薛良躍出農門當官后,夫妻兩個仍舊志不改,恩愛終生的故事。話本子不長,連點波瀾起伏的誤會或者磨難都沒有,龐六兒粗粗從頭翻到尾,大概瞄了些就扔在一旁,不樂意再看。她是不懂,京城里面的人怎么就愛看這種,平淡無奇,一丁點兒意思都沒得,還不如前兩日叫喜鵲幫忙買來的最新話本有趣兒。小婦人讀書認真,也不是為了明事理什么的,她就圖能看懂賬本,出門不至于兩眼一抹黑當個睜眼瞎,還有就這打發(fā)時間的話本子。鄭荀許是太閑了,聽說河道已開鑿得差不多,征用的力役也陸續(xù)讓放回家,他還得空問話本子的事兒:“六兒,前兩天給你的話本看了么。”鄭荀往她那里瞟了眼,書中正寫道:“那朱寡婦每日都借著給小兒送吃食的功夫去瞧陳夫子,這一來二去的,朱寡婦有幾分姿色,又是如霜打的嬌花久等著甘霖,干柴烈火,越發(fā)不可收拾?!?/br>這都是些什么,男人皺了皺眉。“看了,不好看?!饼嬃鶅嚎吹谜肷?,連頭也沒抬一下。“哦?!编嵻麟y得地噎住,似嘀咕了句,六兒沒聽清。——————————————————————留言晚上回來回復呀~愛你們生子熙和十一年元日。郾城縣內宅的幡子還沒撤去,傍晚的酒席也剛吃到一半,龐六兒忽捂著肚子悶哼了聲,鄭荀如臨大敵地站起身。“六兒?”“荀哥,我怕是要生了?!?/br>還是顧mama機警,早跑去叫府內的兩個接生婆。龐六兒這胎已遲了好幾日,產房、接生婆包括伺候六兒坐月子的婦人,連給崽子喂奶的奶娘都給備下了,只待這崽子出來。龐六兒雖說已經是第三胎,但生崽子哪里就像雞抱蛋般容易,婦人難為,回回都跟在鬼門關里走了圈。她肚子一陣又一陣地抽著疼,小婦人淚眼汪汪地躺在炕上,鄭荀在她身邊坐著呢,她咬他的手,疼得精神錯亂,額上直冒著冷汗。“鄭大人……您怎么還在這產房里呆著,這可不妥,您安心吧,夫人便交給我們?!?/br>當年龐六兒生元兒的時候,加上接生婆籠統(tǒng)就三個人,熱水都是鄭荀忙前忙后燒的。而這會兒屋里屋外丫鬟婆子十幾個,單灶房上燒水的就兩人,屋子里燒得熱烘烘的,絕不叫六兒和新出生的崽子凍著。“無妨?!笔肿屗莺菀е?,鄭大人連眉頭都未皺半下,“你們忙你們的?!?/br>兩個接生婆面面相覷,誰都沒再說話。還是龐六兒松口,忍著痛道:“你出去罷,別在這兒礙事了。”鄭荀又坐了會兒方準備起身離去。小婦人這段日子好吃好喝讓人伺候著,鄭荀又小意哄著她,丁點兒苦都不叫她嘗,此刻乍疼得直掉淚珠子。那婆子又把手往她身下面探,龐六兒迷迷糊糊直哆嗦著抽氣,好容易才忍住了將人踹開的動作。“你個天殺的鄭荀,怎的每次都叫我受這個苦,你自己倒快活了!”鄭荀還沒出屋子,就聽得小婦人在后面罵他。越罵不像話。什么炕上的話都出來了:“平日里讓我張腿時竟說些哄人的話……你要崽子,怎不自己生……鄭荀……”屋子里兩個婆子見龐六兒直呼鄭荀名諱,早嚇得不敢抬頭,鄭荀看了她們眼,又回過去哄龐六兒。“荀哥就在外面,你安心生……省著點力氣,生完了打罵由你好不……”溫聲說了好會兒子話,男人才走了出去。兩個婆子下巴都要驚掉了。這縣官老爺說的什么話哦,夭壽哦!元兒和月姐兒由喜鵲一手牽著一個守在外面,見鄭荀出來,兩個崽子忙過去扯住了鄭荀袍子:“爹?!?/br>兩個崽子臉上俱是擔憂,只曉得娘疼得厲害,院子里都時不時聽見娘的哭聲,問喜鵲姨,喜鵲姨說這是他們要有弟弟meimei了。弟弟meimei一早就在娘肚子里的,他們知道。“莫擔憂,娘沒事的?!编嵻髅嗣獌旱念^,又去揉月姐兒的臉蛋。多余的話鄭荀并未再說,以前這會兒,男人早把月姐兒抱起來了,當下卻只是抿唇沉默地站在一旁。怎么會有事呢,大夫早說過了龐六兒身子好著,接生婆那兒也都有經驗,六兒胎位也正,以防萬一,府里還有個大夫在候著。鄭大人把所有地方都捋了遍,仍是覺得不大安心。天漸漸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