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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生產(chǎn),只將小女兒說是對方生的。不過血緣親情哪里能憑言語就可以斬斷,那小女郎長得肖似鄭縣爺,瞞都瞞不住。好在鄭縣爺并非是那無情人,一旦發(fā)達便要拋棄糟糠之妻,連降調(diào)到郾城縣也是他特意求來的。百姓不知內(nèi)里厲害,這話傳得有鼻子有眼,畢竟為何好好的京官六品不做,要跑到郾城縣當個小小的七品。鄭荀在郾城縣的名聲依舊不好,不過如今倒是多了些談資,在這傳言里,他成了個癡情的人,而龐六兒更是懂得大義。與二人曾有些瓜葛的,自然是各自揣著心思。龐六兒院子隔壁的陳黃氏已叫家里個老實的男人罵了一天,當初她去給龐六兒拉紅線,還親自鬧事捉龐六兒的jian,現(xiàn)在想來,當時開門的那個jian夫可不就是縣令老爺。“也虧得龐寡婦心善,沒與我多計較?!?/br>陳黃氏剛感慨了句,忙甩了自個兒一巴掌:“呸呸呸,哪里來的龐寡婦!”還有那吳主簿,在縣衙上值時候心神不定整日,連文書都弄錯了,好在鄭荀只沉著臉訓了幾句,并未罰他板子。他妻子李氏在家中對吳文錦道:“你們?nèi)缃窨芍?,那夫人哪里是縣令老爺?shù)逆邦^,卻是他的正經(jīng)夫人,孩子都大了,你趕緊收起你那心思,回頭我尋媒婆給你相看幾個人家?!?/br>“娘,這不是正好,鄭大人如何會只守著一個婦人,按著官家規(guī)定,他可納二妾,那婦人年紀也大了,我也沒圖他的正妻之位?!眳俏腻\低眉順眼道。李氏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爹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他心里只有他的前途,錦兒,好端端地做人妾有什么好,況且鄭大人并不像貪念女色之人,他可是能任著你們擺布的!”“爹說他自有辦法,娘,我并非貪念他的權位……”李氏卻沒心情再聽她說下去,捂著胸口道:“隨你們罷?!?/br>鬧事元兒離開書塾,每日呆在府衙內(nèi)宅,鄭荀如同之前一般,下值后教著他讀書,元兒天資聰穎,鄭荀也不拘著他按部就班。龐六兒并沒有應下鄭荀,就這樣無媒無約地住了幾天,她照例出去收魚,初時消息傳得慢,村子里漁夫不知道她的身份,后來人都曉得,跟龐六兒打起交道來就再沒那么自然。龐六兒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漸著手讓喜鵲去做,出趟的次數(shù)也比之前少了許多。縣里頭如今人心不穩(wěn),“取丁”的風波尚未過去,運河已投入治理疏浚,好在鄭荀特意囑咐過,不可粗暴對待力役,力役雖苦,日子倒也沒那么難過。不過石磨村卻是民怨沸騰,原來這運河上游附近不少農(nóng)田,地里麥子再一兩月就可以收成,鄭荀要將這些田地都填了,說是要修建碼頭。這官府征用土地補償皆有定數(shù),每畝補償八兩銀,這錢由縣里銀庫撥出,層層剝削下來,到莊戶手中時尚不足五兩銀子。龐六兒當初在河道附近買的十畝地同樣在其中,不過她的銀子自然沒人敢貪。不過就算原來的八兩也比市面上低不少,但官家的規(guī)矩就在這,鄭荀一人治理著偌大的縣城,自然不可能事事親為,這些都讓下面人依照舊例去辦。石磨村那邊大牛哥去服徭役,另兩個漁夫因為修整河道的關系,魚也比之前少許多,六兒帶著喜鵲出門將之前的賬結了,鄭荀將阿大留給她。一行三人剛進了石磨村沒多久,就見村口頓時叫一群氣勢洶洶的村民給圍住,竟足足有百十人,都是些老弱婦孺,壯丁很少,手里卻個個舉著家里的鋤頭、釘耙,要不然就是路邊隨手撿的木棍。原來這征地本來受影響的也僅僅十幾戶人家,卻不知叫誰煽動說:“這鄭大人又是要人又是征地的,現(xiàn)在雖只征了十幾戶,誰知道會不會叫我們整個村子人都無家可歸了去,只補償了那么些銀子,現(xiàn)在叫人如何過活!”一聽說這鄭縣爺?shù)姆蛉藖砹?,不知誰帶頭糾集了起來,一群人聚在一處將路堵住,有些人還是六兒認識的:“龐寡婦,我們都知道你如今身份不一樣了,自縣里鄭大人來了后,我們這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先是拉人,現(xiàn)在又征地,再這樣下去,已是沒有活路了,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找不到!”帶頭的那個老婦人龐六兒認識,不正是大牛哥的娘,說來她家也是倒霉,唯一個兒子拉去充丁,家里地靠著河道又讓征用了去。“大膽刁民,你們既知這是誰,還敢攔著路,這是要造反么!”阿大畢竟跟著鄭荀許久,在龐六兒面前態(tài)度恭順,對著一群鄉(xiāng)民卻絲毫不怯弱。“哎喲!哪里敢造反,直求縣太爺發(fā)發(fā)善心給條活路罷了!”周圍哭天喊地地叫喚。阿大會些武,喜鵲力氣不弱,就連龐六兒,當年可是一刀切斷雞脖子的主,若這些婦人真動手了也就罷,偏一個個只是的舉著鋤頭唬人,龐六兒沒見過這場面,開始有些被嚇住,還沒等她開口,一群人已有好些哭哭啼啼起來。百姓都怕跟官府打交道,要以前,把六兒等人打傷了,法不責眾,里正還能幫著圓過去,但龐六兒可是官夫人,那里正急得上火,一路小跑過來,連拉帶勸給龐六兒他們開了條道。阿大使著騾車,護著龐六兒回到內(nèi)衙后門。六兒沒什么事,元兒和月姐兒身后都有人伺候著。顧婆子見龐六兒回來,取蜜漿泡了茶水遞給她,蜜漿可不像是六兒平日里吃的飴,是從山崖邊野蜂窩取的,比用谷物熬制出的飴要味正。該到下值時分,鄭荀卻沒回來。六兒胡思亂想,惦著白天的事,將兩個崽子都哄睡了,一直沒休息。直到已過了宵禁,鄭荀方從外面回來,男人看似腳步踉蹌,渾身上下酒氣很重,見龐六兒坐在那兒,不管不顧低頭就要親她。龐六兒避開些,卻讓男人一把攫?。骸傲鶅?!”鄭荀聲音不小,她捂嘴都來不及,忙看了眼炕上,崽子沒醒。鄭荀似乎是喝醉,六兒沒見過他這樣,怕弄得崽子們醒了,匆匆把喜鵲喊過來,自己則半拉著鄭荀回到他的屋子。龐六兒來內(nèi)宅這么久,還沒有進過他的房間,這會點燈看了,乍看覺得眼熟,這處跟元兒、月姐兒那屋子比起來可真夠寒酸。不過她完全來不及思考,另外一人已將她拖到炕上,半個身子都壓著她。“六兒,你也不信我是不是,不信我能只守著你一個。”妥協(xié)鄭荀舔著她的眼眸,龐六兒下意識闔了眼,卻不知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人幾乎同時變了神色,此刻眼底一片清明,哪有絲毫醉意。男人非得從她身上磨出點答案,這可不像他,他全身份量都落在她身上,小婦人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