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韓秋肅篇(九)
番外·韓秋肅篇(九)
祝笛瀾怔了怔,手停在貓咪肚皮上。寶寶還好奇地用后腿蹬蹬她,見她不動,就站起身,往她懷里蹭。 她趕忙把寶寶摟住,一手擼它的下巴。它滿意得直咕嚕。 她依舊看著他,只是很困惑,你出面什么? 我來買這棟房子,我有可以使用的身份。 假身份? 假名,但是合法的歐洲護照。 可是 你不用跟你哥和瓦妮莎繞來繞去的了,我買下了,就是你的房子,你放心住。 她詫異的同時很感動,趕忙搖頭,秋肅,你不用這么做。 你說這是我們的家,那我出面,比他們都更合適除非你現(xiàn)在聯(lián)系凌顧宸。 她一時語塞,再開口依舊支支吾吾得,你不用 或許這是我與你唯一的相同點,韓秋肅挑眉,你我都是沒有身份的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有這一次,我敢說我比他們都理解你。 她張張嘴,卻說不出什么,只得無奈一笑。 她確實沒有想明白,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是什么呢?她生活在藍天下,實際上卻是個被抹去名字的人。她的家族聲名遠揚,她卻不能在銀行有一個戶頭,她生活無憂,名下實際沒有一分財產(chǎn)。 她記得那天跟蘇逸去銀行,兩個人單獨進了偌大的有冰冷鐵門的房間,連保鏢都被留在門外。工作人員送來一個小盒子,甚至沒有她在家用來放珠寶的保險柜大。 工作人員離開,只剩下兄妹二人。 蘇逸把黑色手提箱放到保險柜旁,打開,拿出一張卡片,你要記住這個數(shù)字,不要告訴別人。 她看著上面的數(shù)字,告訴別人? 我知道你信任凌顧宸和韓秋肅,但這個,他拍拍保險柜,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告訴他們,行嗎?這是你的。 嗯你放什么? 你身份辦下來前,就像現(xiàn)在,是一段空白期。當(dāng)然,我保證你不會有事我再不濟,還是保得住你蘇逸取出三本護照,但永遠有以防萬一的那一天,即使你有身份,這也是一份很好的保險。 美國護照,瑞士護照,她抽出第三本,新西蘭護照?要逃到世界的另一邊嗎? 這是合法的,但小心使用,只有緊急情況。 她翻開護照,每本都是她的照片,只是名字都不一樣。分別是梅瑞德斯·布朗,黛博拉·古斯塔夫和特蕾莎·克拉克。 用之前要熟悉,蘇逸把護照拿走,放進保險柜,繼續(xù)拿手提箱里的東西。 她看著他放了幾沓現(xiàn)金放進去,是歐元和美元。他又拿兩只黑袋子,打開給她看,硬通貨。 一袋是金條,一袋是鉆石,數(shù)量不多,但她知道如果情況真的糟糕到這一步,她也難以帶走所有。 最后,蘇逸拿出一把手槍,貝雷塔92,你會用,這倒是讓我挺放心。 他把槍和一盒子彈放進去,鎖上保險柜,手槍不見得一定能帶走,但有的選總是不錯。 他回過神,看到meimei皺著眉頭瞪自己。他抽過她手里的卡片,琬兒,你要把這個數(shù)字烙在腦子里,必要的時候,燒掉這張卡片,知道嗎? 哥? 我希望你一輩子都不需要這個保險柜,他疼愛地看著她,但是又格外嚴肅,但你要記得,這是你最后的安全網(wǎng)。 祝笛瀾迷迷糊糊地跟他走出了銀行。那一天,她才真切意識到,她沒有身份,是一個行走的影子,她一無所有。 跟著凌顧宸那么多年,她知道特工和殺手給自己準備的身份、武器、錢這黃金三物,她也為他們準備過,但落到自己身上的感受,震撼得驚人。 她不知道怎么訴說。她沒有做過這樣的角色,即使被控制在凌顧宸身邊,她也是有身份的,她是泊都大學(xué)的學(xué)生,是上流社會的交際花。 直到韓秋肅這樣直白地告訴她,她才像抓住一根稻草。 當(dāng)然,他怎會不懂呢。他總有這樣那樣的身份,韓秋肅是他的真名,但這個真名下沒有任何可查詢的記錄。 他們是一類人。她輕輕抱住他,我不懂這人生。 你不需要懂,他安慰地拍拍她,對你來說只是暫時的。這期間,我會陪著你,你不是一個人。 她深吸一口氣,如釋重負,謝謝。 韓秋肅輕吻她的額頭,那就這么說定了?我來出面。 你不必她還是搖頭,我看了圖紙,這地段的報價是天價 他輕笑出聲,這就是你不了解我的另一個點了。你完全不知道我做雇傭兵的價位嗎? 祝笛瀾語塞很久,而對面這個人臉上是胸有成竹的微笑。 她總以為自己多多少少了解他,此刻才知道,她對他的了解有大片的空白。 我知道我她敗下陣來,無法自我欺騙,我確實不知道你的具體背景。 你只是聽說過我。 她想了想,笑著嘆氣,獨狼的名號讓人聞風(fēng)喪膽。我知道你有雇傭軍背景,獨立作業(yè)。但你從沒接過凌氏的邀約 所以你不清楚我的價位,韓秋肅輕笑,那你知道其他人的市價嗎? 她點頭,顧宸身邊的保鏢都會經(jīng)過我的手,他最近身的保鏢,我大概知道他們的傭金。 我與他們不一樣,我不受雇做貼身保鏢。他起身,從行李袋里抽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又從口袋里抽出一條銀色的項鏈。 祝笛瀾見過覃沁有這么一條,掛著長方形的姓名牌,是他以前在瑞士當(dāng)雇傭軍時使用的。 她接過韓秋肅的,好奇摸摸那上面的字。那也是一個假名。她把牌子翻過來,背面貼著一個很薄的U盤。 這是? 韓秋肅接過U盤,插進電腦借口,在鍵盤上cao作了一陣,然后把屏幕轉(zhuǎn)給她看。這是我只使用過一次的賬戶之一,這是一次行動的價格。 這是一個巴拿馬的離岸賬戶,她看著那串金額,詫異地半天說不出話。 她不是沒見過凌顧宸或是蘇逸的軍火交易中的天文數(shù)字,但韓秋肅給她的印象完全是不在乎錢也不在乎命的人。 一次而已? 以任務(wù)難度來談,會在這個數(shù)字上浮動。韓秋肅聳聳肩,我不可能只用一個賬戶,所以很分散。 她老實地說,你不像是為了錢才做殺手的。 當(dāng)然不是。但這是我的價格。有些事上,你還是很了解我的。 全泊都只有你能報到這種價格?你的刺殺行動那么多,光我聽說的 其實不多,很多時候,有些離奇的,別人喜歡放在我身上,就不用深究了?;蚴怯腥讼矚g栽贓我。他抿了口水,語氣里多了些輕蔑,你的那位就很喜歡干這種事 祝笛瀾聽出他語氣里的醋意,安慰地拍拍他,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后來我見到你與何征聞何征銘兩兄弟一道,我確實不太明白你究竟是黑道的殺手還是白道的賞金獵人? 都是。他偏著頭,微微一笑。 他雖然退出了,但這種淡然的自信依舊留存著。他們兩人的過去都已然好似舊時代,此刻祝笛瀾在他身上看到那舊時的影子。 他的名字是許多人的噩夢。即使是她,知道他總會對自己手下留情,但站到他的對立面上,也不是什么能輕易面對的事。更不論凌顧宸聽到他的名字就頭疼。 你究竟怎么做到的這這不可能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留下任何證據(jù)。韓秋肅簡單地解釋,警署的人也需要信息或是幫助,我與任何人都可以做交換,但這個前提是需要拿捏的。 警署的賞金并不多。 對,維持白道人脈才是重要的。那些賞金不值一提。但好歹是一點點合法的收入,偶爾用得上。 可是這她看看屏幕上的數(shù)字,泊都完全沒有能與你抗衡的人,對嗎? 可以算有。韓秋肅把雙手交叉在胸前,羅安。 哦 可惜,他不屑地挑眉,泊都想挖他和覃沁的人不是一個兩個,沒有成功的。 覃沁也是嗎? 他顯然不像羅安那樣頻繁干臟活,所以泊都的人把他當(dāng)情報網(wǎng)的大人物,而忽略了他的格斗能力。他也細細回憶起舊事來,凌顧宸著實是運氣好的第二代掌權(quán)人,通常第二代會面臨極大的內(nèi)部挑戰(zhàn)。被廖逍的實權(quán)壓制的感覺不可能好受。 祝笛瀾沉默了一下,輕聲說,廖逍控制我的時候比較多他是主動放權(quán)給顧宸的,這我知道,否則局面恐怕很難看顧宸不是愿意居人下的 廖逍得了癌癥,不論怎樣都得放權(quán)。 嗯,確實 還有,覃沁和羅安的個人能力都很強,卻愿意在他身邊只做副手。我不想在你面前說很難聽的話,但有些人就是有走狗屎運的命。 他總是話中帶刺要隱晦地罵兩句,祝笛瀾知道他是為了她才放下舊恨的,口頭罵兩句的泄憤也是應(yīng)該的。她安慰地握他的手。 泊都的大鱷們頻繁挖覃沁的墻角卻挖不動,最后只得想辦法除掉他,這事你聽說過嗎? 她搖頭,是你嗎? 不是我,那個雇傭兵死在覃沁手里,我才意識到應(yīng)該細查他,他隱藏了軍隊背景。確實是個狠角色。 她有些不敢回答。她聽聞過這三人之間的那次械斗,韓秋肅和羅安受輕傷,覃沁則在醫(yī)院里躺了幾周。他們至今還有點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氛圍,祝笛瀾希望緩沖掉直接的矛盾,他們也為了她各退幾步。 可她從不敢直接提及和回應(yīng)這些往事。 至于羅安,他如果單獨作業(yè),必然與我平起平坐。韓秋肅聳聳肩,所以我說,凌顧宸確實有狗屎運。羅安和覃沁這等的人物都愿意貼身保護他。我們這種報價的雇傭兵,如果給他做保鏢,他也得掂量掂量那份工資開支。父輩權(quán)力的下放也比其他二代順利。不像你哥,被約瑟夫壓制到現(xiàn)在。 他的話雖然不順耳,但祝笛瀾知道他的分析一針見血。凌顧宸的能力確實很強,但他的幸運也是不爭的事實。 蘇逸剛回泊都時,意氣風(fēng)發(fā),約瑟夫一介入,他就有苦難言。這些轉(zhuǎn)變,祝笛瀾看在眼里。 廖逍畢竟待他還是不錯的她輕嘆,想起一些往事,至于覃沁和羅安,他們?nèi)藦男》Q兄道弟的,感情融洽。覃沁還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韓秋肅挑眉,怪不得,什么都挖不動這兩人。 兄弟之間也會有齟齬,尤其是這種大家族她無奈地搖搖頭,你說得對,顧宸確實幸運。他這兩個兄弟是我見過的,泊都黑道上這些人里,能力極強卻最沒有權(quán)力心的人。他的家族如果跟萬家兄弟似的,也夠他喝一壺。 韓秋肅輕哼一聲,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怕他聽多了惱火。 你有中介給你談判嗎? 沒有,我的價格擺在那里,找得到我的人首先得有這個資格。 每次都用一個新的離岸賬戶? 不一定,他隨意把手搭在電腦上,不規(guī)律是自我保護的方式。結(jié)賬方式還有虛擬貨幣。我在瑞士有合法賬戶。 你算清過這些戶頭和數(shù)字嗎? 應(yīng)該沒有吧,他的語氣里滿是無謂。 這些錢你都花在哪里?她很清楚他對錢的態(tài)度,不算計也不在意。她一直以為他是流浪漢,兩人生活沒有討論過錢。 主要是武器設(shè)備,很昂貴,但我不在意這些物品的價格,需要我就買。他想了想,通常我的主顧是些軍火販子,會有新穎的軍工產(chǎn)品,我樂意換幾件。 祝笛瀾想起,蘇逸的武器庫對他就是開放的。蘇逸養(yǎng)著他也是順手幫幫meimei,要是知道他藏著小金庫然后吃他的住他的,估計要氣炸。 她憋笑了一下,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蘇逸一定會氣悶。 你本來打算怎么處置這些錢的?你不用為我做什么,就照你原本的想法 完全沒有想法,我隨時會死,想不到這些事。瑞士這個戶頭,在我死后,銀行會通知莉莉。如果我死的時候,這些離岸賬戶里的錢還沒有轉(zhuǎn)過來,那就這樣吧。他攤手,一臉不在乎。 那 就讓我為你做這件事吧,行嗎?他看出她在為他想理由,笛瀾,我給不了你什么,不過買棟房子。 你并不欠我,秋肅。 答應(yīng)吧,手續(xù)上會省事很多。何況他溫柔地笑笑,你不缺物質(zhì)生活。所以這棟房子,以后就讓我留給妙妙,讓她能記得我。我想給你和妙妙一切,但是我沒有資格。你只需要答應(yīng)這么一次。 祝笛瀾沒法安心,可是又沒有反駁的理由。 他們隔天去定下了這棟別墅。祝笛瀾看了眼報價又合上,她并不完全清楚韓秋肅的財務(wù)狀況,所以無法安心把這天文數(shù)字壓在他身上。 她支支吾吾地說,要不我們各分一半? 韓秋肅笑笑,接過合同,在上面簽了字。 直至今日,祝笛瀾都不清楚他的戶頭究竟是什么數(shù)字,他從不談錢。 他們做了簡單的裝修布置,便帶著寶寶住進去。寶寶喜愛獨屬于它的大花園。 韓秋肅則開始布置他那套精密周全的安保系統(tǒng),祝笛瀾不干涉,她知道他的保護是最頂級最安全的。 她每天都去陪大姐,然后回家與他過簡單的二人世界,茶米油鹽的生活,沒有管家沒有傭人,什么都是他們自己打理。 有時她會日內(nèi)瓦去幫蘇逸,蘇逸得空時來陪她。 韓秋肅幾乎以為他們的人生就會如此簡單,但他清楚這美麗的幻境是會被打破的。 他不再讓她陪著去醫(yī)院,因為事關(guān)他的檢查,她會過度緊張,弄得他手臂神經(jīng)痛。 這天他從醫(yī)院回家,發(fā)現(xiàn)車道上停了三輛勞斯萊斯,花園里聽起來人聲鼎沸的。 他在走廊上與凌顧宸打了照面,兩人握了握手,格外生疏。 他知道他與祝笛瀾的故事再度結(jié)束了,心生苦澀。 走進她的臥室,他看到坐在梳妝臺上的那個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鑲刻在小巧的臉龐上,淡棕色的柔軟長發(fā)被扎成兩條羊角辮,很是俏皮。 他不由得笑起來,她與笛瀾是那么相像,這份可愛與俏皮,如出一轍。 你是妙妙嗎?他彎下腰去,笑瞇瞇地問她。 小女孩眨眨眼,那極長的彎曲著的睫毛覆著的黑色眼眸好奇地打量他。 祝笛瀾疼愛地理著女兒的發(fā)箍,輕聲說,這是韓叔叔。 韓秋肅伸出手,叔叔抱抱你,好嗎? 妙妙看看mama,又看看他,不說話,但是張開兩只胖嘟嘟的小手。 韓秋肅把她摟進懷里,小心翼翼,像抱一個軟綿綿的娃娃。她身上有小嬰兒的淡淡奶香味,慢慢地飄過來,像要把他包裹。他的心里流過溫?zé)岬难罅?,他忽然緊張起來,怕自己沒有抱好她,怕自己手心里的繭子硌到她。 他求助的眼光朝祝笛瀾飄去,她笑得溫柔,朝他眨眨右眼。 他抱住妙妙,像是又能抱住很多年前夭折的那個孩子。 看來她說的沒錯,有些傷,是可以被治愈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一開始的妒意和不適。 約瑟夫死后,凌顧宸很快帶著女兒來瑞士,一家人團聚。 祝笛瀾有多高興,韓秋肅看在眼里。她整天繞著女兒轉(zhuǎn),打扮女兒,帶女兒逛街,買各種各樣的小裙子和發(fā)飾。 余下的時間,她總是在凌顧宸身邊。她看他的眼神里滿是盈盈的愛意,兩人黏在一起說悄悄話,她的手環(huán)著他的腰。 凌顧宸也很快知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臥室里有很多他生活過的痕跡。他看他時,會憤憤地剜一眼。也有一種妒意。這讓韓秋肅覺得心理平衡多了。 這期間,祝笛瀾不過是不與他上床,但不冷落他。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依舊融洽。凌顧宸忙工作時,他就會陪母女兩人聊天,帶她們?nèi)ス珗@。 她不躲閃的態(tài)度,讓他很快度過這短暫的失落。 既然是享受生活,他還是很樂意讓凌顧宸享受一下他當(dāng)初的妒意。 祝笛瀾定期去跳舞這天,穿著流蘇裙,一雙修長的美腿踏在舞蹈鞋上,翩翩然走到客廳,把跟著寶寶滿屋子亂爬的妙妙抱到懷里,乖女兒,跟mama去跳舞。 凌顧宸在聽工作匯報,正接著電話,站在客廳角落看他們。 本來約好是讓韓秋肅陪著去,他靈機一動,今天不行,我需要去趟醫(yī)院,醫(yī)生給我打電話了。讓他陪你去。他朝凌顧宸的方位點點下巴。 凌顧宸眉頭蹙起,匆匆說了幾句,便掛掉電話。 倒是祝笛瀾很緊張,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醫(yī)生怎么說? 沒有大礙,只是常規(guī)檢查。 真的嗎? 對,你趕緊去,別遲到。 哦好吧。她還是有點不放心,有事給我打電話,記得跟我轉(zhuǎn)述醫(yī)生的話。讓那個翻譯跟著你。 放心。 她牽起凌顧宸的手,走吧走吧,你好久沒跟我跳舞了。 凌顧宸路過他的時候,瞪了他一眼,顯然他看出這是個謊言,但是不明白他的用意。韓秋肅動不動就喜歡往祝笛瀾身邊湊,怎么讓他陪著去跳舞,他反而推脫? 韓秋肅心情好得哼起歌,在家里吃水果看電影。 他記得自己在舞蹈工作室的角落里坐著,看祝笛瀾跟另一個男人跳熱情桑巴的氣憤。他都無法專注于她跳舞時曼妙的身姿了,只盯著那個男人的手究竟有沒有碰她的屁股。 果然,這一家人回來時,他看到了想要的畫面。 祝笛瀾依舊很高興,懷里的妙妙穿著紗裙,也興奮地嘰哇亂叫。母女倆看來玩得很開心。 跟在后面的凌顧宸,臉色則是白一陣紅一陣黑一陣青一陣,五顏六色的,格外難看。 韓秋肅雙手抱胸,裝作專心看電影,不讓自己爆笑出聲。 凌顧宸忿忿地瞪他一陣,然后大邁步走了。沒過五分鐘又大邁步走回來,站在他面前,擋住電視機,質(zhì)問道,你就讓她周周這么去跳舞? 韓秋肅挑眉,她很喜歡跳,怎么了? 別裝了。凌顧宸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我知道你們的事,她告訴我了。你要是真的在乎,就管住她,換個什么舞伴不行?這天下沒有丑男人了嗎? 韓秋肅挑眉,你不是愛管她嗎?你叫她不要去。 凌顧宸語塞地半天沒說話。 韓秋肅才知道他比自己更慘,自己還能發(fā)泄兩句,而凌顧宸有了丈夫的地位,即使沒有真正結(jié)婚,也不敢惹怒妻子。 何況祝笛瀾的脾氣不算好,凌顧宸想得到她的話。 我就是喜歡跳舞嘛!你以前還主動叫我去跳嘞!誰叫你肢體不協(xié)調(diào),跟不上我! 他想想就氣得胸口疼。 韓秋肅壓低聲音,我忍很久了,我要揍他。你不許在背后捅刀子,不要讓笛瀾知道。 就這么說定了。凌顧宸果斷接納這個提議,我給她另找舞伴。 兩人迅速握手達成協(xié)議,像是次秘密協(xié)定。 凌顧宸快步離開。韓秋肅眼睛盯著電視屏幕,嘴角揚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