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變
叛變
凌顧宸沒想到,這一次之后,祝笛瀾躲他躲得愈發(fā)明顯。她絕不在落單的時候與他碰面。 只要稍有機會,凌顧宸就想堵她,想要單獨談清這件事。 但祝笛瀾早就熟練掌握了遁地走的本事,他出現不過幾秒,她就能利落地溜到覃沁或者丁蕓茹身邊去,旁若無人地聊起天來。 凌顧宸氣到胸悶,悶了足足好幾天。 肚子里的小孩滿了三個月,丁蕓茹才放松自己,穿寬大的連衣裙,把好消息告訴親友。 在醫(yī)院檢查的結果顯示正常,她就與覃沁打包行李,準備去英國拜訪他母親,順便在歐洲度蜜月。 祝笛瀾和方璐都來幫忙。祝笛瀾簡直跟個雙面膠一樣,左邊膠著方璐,右邊膠著丁蕓茹。凌顧宸想抓她落單,怎么都抓不到,只得與覃沁和羅安喝茶聊天。 祝笛瀾很期待丁蕓茹的小孩,她經常粘著她,摸摸她的肚子,說很想抱抱嬰兒。 方璐一邊幫她收拾行李,一邊問,你希望是女兒還是兒子??? 我喜歡女兒,丁蕓茹笑得很幸福,不過第一胎是男孩也挺好的,他會是哥哥,以后有meimei了,meimei就多一個人疼。 祝笛瀾拉下嘴角,嫌棄地看了眼覃沁,有哥哥也不見得一定是好事。 丁蕓茹攬住她的肩膀,你們兄妹是不合格示例,太愛拌嘴了。我哥哥就從小疼我。 他們只有拌嘴嗎?方璐打趣,那么大了還天天打架,我都看見好幾回了。 祝笛瀾微笑,我就覺得當jiejie也挺好的。 丁蕓茹看了眼方璐,沒敢問。后來方璐跑出去接電話,她才輕聲問,你與弟弟有聯(lián)系嗎? 祝笛瀾搖頭。 他現在多大了? 說起來差不多18了,成年了,她笑得慘淡,可惜我不能給他慶祝。 那就找找他,丁蕓茹小聲勸,與父母關系不好,斷聯(lián)就算了,可是與弟弟那么要好,還是可以聯(lián)系的。 我知道。只怕那么多年沒見,現在見到他我也認不出來了。 他一定也在想你。 嗯,希望吧。祝笛瀾垂下眼眸。 別傷心,丁蕓茹安慰地抱住她,我只從你嘴里聽到一些,就已經覺得你弟弟很愛你,這么要好,以后一定會再見的。 謝謝。 還有,你跟顧宸怎么樣了? 不怎么樣。 我知道他先前與莉莉訂婚很傷你的心,但現在都過去了,他心里就只有你。 祝笛瀾輕笑,你成了他的說客了嗎? 不是說客,我只是希望你幸福,丁蕓茹溫柔地笑,他愛你愛得,我都快看不出來是我那個雷厲風行的老板了。而且你那么喜歡小孩子,與他確定關系了,很快可以生一個。 要是光說生小孩,我跟誰都能生,不一定非要他。 這話千萬別被他聽到,會生氣的。 祝笛瀾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生一個,我的小孩也很快有玩伴了,這樣不是很好?丁蕓茹笑嘻嘻地逗她。 祝笛瀾表面上嫌棄,嘴角還是隱隱漏出甜蜜的笑意。 覃沁慢悠悠地晃過來,她才把這笑意收起,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后天就走。覃沁站到她身后,你有沒有話要我轉達給mama? mama? 嗯,你不該叫mama嗎? 祝笛瀾蹙眉,罵他,日上三竿就醉了? 那是你,不是我,覃沁露出他特有的壞笑,我哥讓我?guī)Ь湓挕?/br> 什么? 他說,他要與你訂婚,叫我告知mama。等我回來了,他就帶你去見她。 丁蕓茹驚喜,真的?你們商量好要訂婚了? 祝笛瀾臉色白了一半,發(fā)什么神經訂什么婚? 你前幾天才接到捧花呢,應驗得好快。 你不要聽他發(fā)神經,我從來沒答應過。 覃沁故意做出一副困惑的樣子,可是他說你答應了呀。還獅子大開口,要年年進貢一枚十克拉鉆戒。 丁蕓茹連興奮都有好學生的端莊和認真,她的這種性格讓她把覃沁的每一句話都當真。 她激動地搖搖覃沁的手,那我們喝完他們的訂婚酒再走嘛。 祝笛瀾懊惱地用手托住腦袋。她第一反應就是:我該不會真答應過吧? 婚禮那天跟凌顧宸上床時,她實在太醉。她隱隱記得凌顧宸與她說了很多話,但她一句都想不起來了。 難道他趁她不清醒,給她塞這種問題,然后她就嗯嗯啊啊地答應了? 她猶豫起來,因為年年都要十克拉大鉆戒這種話確實很像她的風格,一種吃干抹凈的剝削做派。 所以是真的?覃沁壞笑著湊近她,那趕緊,訂婚宴先辦,辦完了我們要去度蜜月。 別吵,祝笛瀾干脆嘴硬,我沒說過。 她看到在客廳另一邊遠遠坐著的凌顧宸。他一直看著她,等她發(fā)火,主動上門質問。 他抓不到她落單,那就想辦法惹她生氣。結果這一次,即使聽見自己被訂婚,祝笛瀾也沒有氣勢洶洶地來找他。 凌顧宸漸漸地坐不住。與她訂婚的念頭并不是惡作劇,他一直清楚,覺得兩人已經相處成了老夫老妻,婚約是他們兩人關系中的必然一步,早點晚點都沒區(qū)別。 他知道自己的虧欠,因而不想讓她等,他想讓她看見自己的承諾。 祝笛瀾對他的躲避,似乎已與兩人的感情無關。他試著問過她,究竟瞞了他什么事,她從來不愿說。 凌顧宸皺著眉頭,想不出她的憂慮究竟在哪里。 祝笛瀾遠遠看他一眼,把火氣壓下去,心想等她處理好了羅安,再拿訂婚這件事跟他吵。 可她掃了一眼,就看見原本在凌顧宸身邊坐著的羅安不見了。 羅安呢? 覃沁聳肩,有事唄。 什么事啊? 這些話,他們從不當著丁蕓茹的面說。但現下,祝笛瀾忽然害怕,便不管不顧了。 覃沁覺得沒什么大事,當著丁蕓茹的面也無所謂。 他的私事。 他還有什么私事是你不知道的? 女人嘍。 他有哪門子的女人,他整天跟著我,哪來的其他女人。祝笛瀾拉過覃沁到外面的走道,不依不饒地追問,他到底干嘛去了? 你真奇怪,你不是討厭看到他嗎?現在怎么關心起來了? 別廢話,我有事找他。他現在辦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覃沁往里屋看了一眼,確認丁蕓茹沒聽見,才壓低聲音,說是廖叔的事,具體的我不清楚,應該是去醫(yī)院了 祝笛瀾的手心麻了一片,她低著頭,半天沒說話。 怎么了? 沒事。祝笛瀾的聲音驟然間冷靜下來。 覃沁從來沒有看透過她,她也不是事事都要與他說的。但覃沁并不會逼問她,他知道她愛惹事。 今天打架了明天酗酒了,覃沁可習慣了,整天跟在她身后收拾局面,跟得得心應手。 凌顧宸對她的縱容非??鋸?,所以她惹什么麻煩都不怕,反正身為泊都大佬之一的凌顧宸永遠愿意幫她善后。 那 祝笛瀾背過身,快步朝外走去。 覃沁微微蹙眉,你找他嗎? 不找,我想起來學校里有點事。她回答的聲音非常悠然。 她聽上去不是撒謊,覃沁還是皺起眉頭,要按平時他也就不管了,但現在他的直覺占了上風。他朝她的背影喊,笛瀾! 祝笛瀾加快了步伐,瞬間就消失在拐角。 凌顧宸聽見他吼的這一嗓子,快步跟出來,怎么了? 不知道,覃沁下意識跟著她的背影走,準備掏手機,羅安忙什么去了? 醫(yī)院的事。 靠!覃沁翻到空空的口袋,罵了一句,她偷我手機干什么?! 凌顧宸的臉色沉了沉,朝停車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