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情史
舊情史
祝笛瀾睜眼,遲鈍了十秒,才意識到這是凌顧宸的房間。 她驚得宿醉都散盡,趕忙坐起來,查看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那條白色連體短褲。 她舒了口氣,看了眼時間,知道凌顧宸此刻去晨跑了。她這才放心,癱回枕頭上讓自己緩過氣來。 過沒多久,凌顧宸就回來了,一如既往地汗流浹背。 醒得這么早?我以為你會宿醉。 最慘的就是宿醉還醒得早,她幽幽地抱怨,你干嘛讓我睡這兒? 有什么區(qū)別。 你好歹把我送回我房間,弄醒我,我卸了妝再睡呀。我現(xiàn)在肯定妝花得像鬼。 凌顧宸微笑著打量她,還行。 我要洗澡。祝笛瀾嘟囔著爬起來。 我這沒有你的衣服,要不你穿我的T恤? 我又沒跟你上床,不干這種上床以后干的事。她白他一眼,我回我房間。 凌顧宸忽然走過來,雙手撐住床,把她圍在懷里,兩人這樣近地面對面,嚇得祝笛瀾慫巴巴得又躺下去,不敢離他太近。 她心跳雖然混亂,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不在乎的鎮(zhèn)定。 我問你,像昨晚那種情況,你醉得趴在我身上,你是希望我做點什么呢?還是什么都不做? 祝笛瀾抿抿嘴,罵道,變態(tài)。 凌顧宸笑意濃烈,好,你現(xiàn)在罵我變態(tài),是因為我昨晚什么都沒有干嗎?所以我應(yīng)該做點什么,你才會開心對不對? 祝笛瀾不可置信地瞪他,當(dāng)然不是 那我紳士得什么都沒做,你為什么要罵我變態(tài)? 好啦,說不過你。 凌顧宸寵溺地摸摸她的臉,溫柔道,躺會兒再走,你看著還是有點蒼白。我讓人給你送杯蜂蜜水? 祝笛瀾努力藏住嘴角飄蕩出來的笑意,傲嬌地點點頭。 凌顧宸去洗澡。她翻身躺著,過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趣,便好奇地打開床頭柜抽屜,里面沒有任何雜物,顯然是有人定期清理,只放著兩本相冊。 她拿出一本,好奇翻著,里面是些老照片,基本是凌顧宸與家人的合影。 往后翻著,她就留意到一張合影,是凌顧宸與一個極漂亮的女生,兩人都意氣風(fēng)發(fā)得,看著不過二十出頭。 照片的背景像是一場晚宴,女生挽著頭發(fā),穿著淡紫色禮裙,手腕上系著一朵紫羅蘭。 祝笛瀾忍不住好奇地打量這個女生,她很美,笑得也很溫柔,光是這么一張照片,祝笛瀾就看到她身上的自如與落落大方。 她的五官是凌顧宸向來喜歡的那一路,大方的美艷,帶著絲絲嬌媚。 床邊塌陷下去一塊,祝笛瀾不看他,淡淡說,這是你女朋友吧? 凌顧宸擦著頭發(fā),瞄了眼照片,嗯。 你那時候幾歲??? 二十三四吧。我對這照片都沒印象了。 你們看著很搭呀?為什么會分手? 這些事我可以講給現(xiàn)女友聽,你是我誰? 不說就不說。 她叫邱威娜,邱呈科技集團(tuán)董事長的大女兒。我們兩家算世交,我跟她從小就認(rèn)識。后來她跟父母移民加拿大,我們就自然分開了。 就因為這個?沒有性格不合? 沒有。凌顧宸淡淡地回。 那豈不是很可惜,祝笛瀾惋惜地說,又不是什么不能克服的困難。 過去了就過去了,想起來也沒什么可惜的。 你沒去找過她? 她移民之后沒幾年就結(jié)婚了,老公是加拿大人。她回泊都的時候我與她一家見過面,我看得出他老公很可靠也很愛她。之后我們沒什么聯(lián)系,我覺得她過得很幸福,現(xiàn)在都兒女雙全了。 祝笛瀾眨眨眼,你有過幾個女朋友? 哪個數(shù)字范圍你不會生氣? 祝笛瀾的笑容里流露出一絲嫌棄,我是說正兒八經(jīng)你帶出門也承認(rèn)是你女友的。Jasmin也是吧? 是,她們兩個。我二十六七歲的時候還交過一個女友,很短暫,那是真的性格不合。 她什么性格讓你覺得不合了? 你不是很了解我嗎?凌顧宸反問道,你想不出來? 我哪里了解你了? 她很容易因為小事生氣,在社交圈里聽到任何風(fēng)言風(fēng)語都當(dāng)真,要跟我吵架。她很黏我,也要求我這樣黏著她。何況那段時間我父親的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前,我沒心情陪她折騰。 可社交圈里關(guān)于你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不都是真的嘛?祝笛瀾揶揄道,她信了是因為她很了解你呀。 凌顧宸瞇眼看她。 祝笛瀾偷摸著笑,看著那張照片,你的歷任女友都是大美人。 你比她們都美。要不要終結(jié)我的情史? 我沒這本事。她漫不經(jīng)心地回。 那你從我的故事里得出什么結(jié)論了? 多情的男人都薄情,薄情的男人都多情。我以前就知道。 你還罵我? 她把相冊放回抽屜,看到凌顧宸的頭發(fā)半干未干得,又因為他剛剛的擦拭而胡亂支棱著。 她忍不住笑起來,替他理了理頭發(fā),我回去了。 凌顧宸忽然抱住她,把她推到床上,兩人貼得很近。 我上次這樣親你,你還大著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F(xiàn)在可就方便了。 祝笛瀾掙扎著捶他,發(fā)什么瘋! 你現(xiàn)在酒醒了,我可以做壞事了沒? 她捂住他的嘴,使出吃奶的勁把他推開,凌顧宸順勢躺到一旁。 她知道凌顧宸并沒有用力,也沒有逼她。否則她再怎么使勁也不可能把他推開。 她輕笑著說,等著吧你。 說罷跳下床匆匆跑回自己房間,她在自己房間坐著,喘著氣緩了仿佛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才緩過神來,開始收拾去堯城的行李。 重回堯城的感覺很微妙。 在泊都的生活仿佛讓祝笛瀾開啟了一段嶄新的人生,因而回到堯城,看著窗外曾經(jīng)熟悉的樹木與建筑,皆已恍惚如隔世。 堯城近郊有兩座著名的山,吸引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凌顧宸在黛彬山的山腳擁有一棟別墅,這棟別墅的樓層不高,占地很大,掩映在蔥蔥郁郁的竹林間,顯得很神秘。 庭院前有個木質(zhì)露臺,顯得很古樸。覃沁帶兩個女孩入住這棟別墅。 前兩天已經(jīng)叫人打掃過了。明天會有傭人過來幫忙。 少爺身子就是金貴。祝笛瀾嘲諷道。 覃沁笑著攬住她的肩,確認(rèn)丁蕓茹聽不見以后輕聲問,你過來砸場子,怎么不多帶幾個幫手? 這種小場面,要什么幫手?祝笛瀾也壓低聲音,我要是連這種小場子都不能獨自砸,我白混了。 覃沁發(fā)出壓抑的笑聲。 在堯城,這么安全,顧宸還非要讓宋臨跟著我。 起碼得有個司機(jī),否則我也不放心,覃沁安慰她,總比讓羅安跟著你好吧,你不是嫌他那張面癱臉讓你喪失生活意志嗎? 也對,我跟宋臨合得來些,祝笛瀾撇撇嘴,你沒跟蕓茹說我來干嘛的吧? 沒有,她以為你是我meimei,我meimei怎么可能在堯城有一個段位這么低的前男友。解釋不清,就不說了。 嗯,我過兩天住到市里的酒店去。你們自己折騰吧。 不用你說,覃沁壞壞地笑,只怕這里的木床要被我玩塌了。 祝笛瀾嫌棄地咂咂嘴,拿起一把竹扇,扇著風(fēng)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