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折不斷
波折不斷
韓秋肅說要給莉莉轉(zhuǎn)院。凌顧宸對她說。 你同意了嗎? 這不是我能做左右的決定。 也許她明天就醒了呢。就算她不醒,那也需要人每天照顧她,換個醫(yī)院可以做到這些嗎? 我說了我會安排人照顧莉莉,韓秋肅不同意。不管莉莉怎么樣,他都不同意把莉莉留在我們這邊。 換我我也這么做,笛瀾,要是你這么躺在醫(yī)院里,打死我我都不會把你留給韓秋肅。覃沁插嘴,何況泊都好醫(yī)院那么多,換家試試也行。 我知道,祝笛瀾看著窗外,這意思就是,不論莉莉以后怎么樣,我都見不到她了是吧? 兩人都沒有回答,祝笛瀾也沒有期待任何回答。 她難過地撫著額頭,我哪夠資格當她朋友?我真的了解她嗎?我怎么都想不出有什么事可以把她逼到那條路上,前后不過兩天她一直都很寬容樂觀她上一次同我聊天的時候完全沒有這樣的傾向 她看向凌顧宸,我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沒有辦法查她的手機、電腦和其他東西了? 凌顧宸搖頭,祝笛瀾懊惱地用手指按摩著疲累的眼睛,扭過頭,不再多言。 之后的一段時間,祝笛瀾都郁郁寡歡,大部分時候她就待在自己房間里,偶爾陽光明媚,她就去泳池邊或者露臺上曬曬太陽。 凌顧宸很牽掛她,可也只是偶爾在晚餐時見她一面。 覃沁依舊講著他那些沒心沒肺的俏皮話,祝笛瀾有時會淡然地笑笑,卻愈發(fā)顯得虛弱可憐。 過了兩周,凌顧宸實在看不下去,給覃沁下了鐵命令,你以前愛怎么瘋怎么瘋,我都不管。但從明天開始你給我陪著笛瀾。 覃沁怔了怔,怎么陪? 她走哪里你都跟著。 哇,不是吧,大佬,覃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當保姆啊。 你不是很愛黏著她嗎?哪來這么大意見。 以前是啊 你現(xiàn)在又忙起什么來了? 覃沁撓了撓頭,她那脾氣你也知道的,你真叫我這么跟著她,不出兩天我就會被揍的。 叫你哄她開心,沒叫你惹她。 這事啊,得雙方同意。要是笛瀾看見我這張臉更不開心呢?得問問她本人呀。你得為家里這些古董想一想,她一炸,砸我就算了,摔壞古董 話音未落,兩人就聽見祝笛瀾房間里傳來一聲巨大的碎裂聲。 覃沁愣住,嘟囔道:自己一個人都能這樣發(fā)脾氣? 凌顧宸臉色一變,迅速朝祝笛瀾的房間跑去。覃沁也跟著。兩人開門看見一地的花瓶碎片和裝飾雕像。 祝笛瀾蜷縮在柜子旁,一只手里還攥著原本柜子上鋪著的淡黃色桌布,另一只手緊緊捂住腹部,滿臉痛苦。 凌顧宸趕忙上前想把她扶起來,可稍一碰她,她的表情就越痛苦。 怎么了?覃沁也過來,想要拉她。 祝笛瀾只能蹦出幾個疼字,夾雜在她的呻吟里,身體卻動彈不得。 給譚昌打電話。 凌顧宸不敢再動她,只是從沙發(fā)上拿了幾個抱枕,墊在她的頭邊和身側(cè),一只手緊緊扶住她的頭。 覃沁迅速撥通電話。 祝笛瀾努力讓自己的吸氣和呼氣都平穩(wěn)和漫長一點。慢慢得,這份疼痛不再那么強烈。 覃沁掛掉電話,小心翼翼地想把她扶起來。 剛剛祝笛瀾隨意一動,腹部都抽筋似得疼,因而后怕無比。 你先試試能不能坐起來。覃沁安慰道。 祝笛瀾在他的幫助下,慢慢起身,發(fā)現(xiàn)原先的劇痛褪去大半,才心有余悸地坐回到沙發(fā)上。 譚昌說他帶人過來。覃沁對凌顧宸說。 我這是怎么了?祝笛瀾虛弱地問。 我也不知道,但他說,能緩解就應(yīng)該是無大礙。 凌顧宸拿了塊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怎么突然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剛從浴室出來,突然就覺得疼,站也站不直,夠不到手機,只好把那塊桌布拉下來。 凌顧宸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沒事就好,譚醫(yī)生馬上過來。 十幾分鐘以后,譚昌帶了兩個女醫(yī)生進來為她做了些基本檢查和詢問。 譚昌填著手里的表格,輕聲說:凌先生,借一步說話。 兩人離開房間,凌先生,請問孩子的父親是? 凌顧宸遲疑了一下,怎么了? 以后填孩子的出生證總是要知道的。 凌顧宸想了想,那以后再說吧。 譚昌笑笑,說了句知道了便回房間。 凌顧宸過了一會兒才進去,聽見譚昌溫柔地勸導祝笛瀾,告誡她要保持心情愉悅、適當運動、注重健康飲食。母親的心理和精神狀態(tài)對胎兒會有相當大的影響。 祝笛瀾低著頭,默默聽著。 她不需要去醫(yī)院檢查嗎?凌顧宸問。 上周的產(chǎn)檢顯示正常,剛剛是正常的孕中期生理腹痛。讓她多臥床休息,保持心情愉快。沒有大礙。 看著他們離開,祝笛瀾在沙發(fā)上嘆了口氣,她幽幽地說:對不起,又麻煩你了。 沒事。 我自己都煩了,我怎么這么多事最近發(fā)生的事太多。我只想后面幾個月好好得,別出這么多幺蛾子了。 你要開心點。找點讓你高興的事做,別整天悶在房間里。凌顧宸勸道,我讓沁在家陪著你。 覃沁無奈地看了凌顧宸一眼,知道自己這下是怎么都推脫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