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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力活,梁川關(guān)燈后沒一會我就睡著了,臨睡之前還聽到他重重的嘆了一聲,說攤上大事了。是啊,命都快沒了,可不是攤上大事了。在我不悉心的照料下,梁川恢復的很好,沒幾天就生龍活虎又是一條好漢了。吃完早飯之后我都會推他出去曬太陽,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抱怨,居然讓護工坐在家里喝茶,叫我出來賣力。我也不是你的奴才,干嘛這么使喚我。梁川可挺樂呵,像個老太爺似的在輪椅上倚著,一會渴一會又餓。其實就是瞎使喚我,我剛剛還看見他試圖坐著輪椅漂移呢。像個心智未滿的少年,他覺得這樣超級酷,還要跟我擊掌,含沙射影的讓我夸他兩句。姚安,你覺得我怎么樣?不怎么樣!我給他摁住,叫他別再嘚瑟,前面路不平,摔了可沒人管你!“像個小老太太?!?/br>說是老太太就想起飛賊翟香芹了,她是有點本事的,每天跋山涉水的跑出去跳廣場舞,還遇見一個老頭,說是很對胃口。梁川知道之后沒忍住笑出聲來,擺擺手說老太太開心就好。這一點我還是挺贊成他的,在某些方面,梁川其實是很開明的。拋出我倆之間的恩恩怨怨,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上看,梁川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通情達理、有情有義,身邊跟著他的兄弟哪一個不是拋頭顱灑熱血的死心塌地。可偏偏我們二人之間恩怨頗深,叫我眼里的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院子里有我小時候坐過的秋千,已經(jīng)很久沒人打理了,上面爬滿了樹藤,開了幾支牽牛在上面。路過的時候梁川叫我坐下來歇歇,這個時段天氣正好,不會太冷也沒有太熱,我瞇著眼靠在秋千上,愜意的像是要睡著。昨天晚上程二發(fā)微信給我,他和程樂樂一起來燕京,叫我出去吃飯。約好了今天晚上六點,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開始期待。梁川看我笑瞇瞇的,就問我在想什么呢,當然是沒有你的美好生活。“我什么時候能回花店?”掀開眼皮看,發(fā)現(xiàn)梁川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太陽光給他鍍一層薄薄的錦衣,他像是一個神明。也掀起眼皮看我一眼,梁川懶洋洋的說:“當然是等我痊愈的時候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我一直伺候你?”真不敢想,梁川他是不是瘋了!我還心存僥幸,以為他是心血來潮,梁川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巴不得他早點死的姑娘。留我在身邊做什么,就不怕我哪天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一把砒霜撒進他的湯里?我覺得晴天霹靂,可他卻是理所當然,問為什么不能是我。甚至還十分無辜的眨眨眼,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他盯著我,我看著他,我覺得時間好像都靜止了,這一會我們誰也不開口說話。為什么不能是我?梁川他真的不明白嗎!我恨他!我他媽的恨他啊!可這種話是說不出口的,我與他同床共枕、又為他鞍前馬后,他伸手過來,摸一摸我的頭。說有恨是不像的,我看起來更像是他養(yǎng)大的一條狗。我語塞,梁川還不依不饒,追著我繼續(xù)問:“為什么不能是你?”“那你說可以就可以!”把頭別過去,我不想看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偏偏還要盯著我一直的看,叫我別扭。可梁川知道答案,他也不蠢,我這幾年的咬牙切齒,是個人都看得見。可他還是明知故問,要我承認這可笑的情緒,無用又多余。“出去可別說我逼你?!?/br>懶得搭理他,我說外面風大,進屋吧。梁川不同意,看了看頭頂上的大太陽,叫我別睜眼說瞎話,我就是骨折了,沒傻。“可我不想在外面了?!?/br>“曬太陽多好啊?!绷捍ɡ以谇锴献聛?,畫風一轉(zhuǎn),居然跟我說:“等我好一點的時候,我們?nèi)ヒ惶四献袨?。?/br>“又去?”今年都去過一次了,我給他媽磕頭上墳,裝模作樣的傷心了一陣。那天打雷又閃電,我不虔誠的模樣格外刺眼,生怕哪一道雷劈在我頭上,打開我的天靈蓋。我不想再去了,我不喜歡哪里,又潮又濕,空氣里帶著海腥味,隨處可見的流浪漢和妓女,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好東西。可梁川告訴我:“你媽前兩天暈在街上了,你不去看看她嗎?”我愣住,可也只有一瞬,隨即難堪的垂下眸,依舊堅持著說不去。“我放心你?!?/br>也只是這樣,我跟梁川說了一句。“不是最恨我。”“那也放心你?!?/br>看出我的堅持,梁川不再說什么了,叫我推他進屋,說太陽曬的差不多了。這一路我都心不在焉,說不擔心都是假的,以前她是嬌滴滴的小姐,后來嫁給我爸,又成了雍容華貴的太太,從小到大沒吃過什么苦。可我爸死之后她就老了許多,身體也是大不如前了,如今一個人在南仔灣那樣的地方生活,叫我時時刻刻都惦記。可我沒什么能給她的,梁川一手遮天,捏著我的七寸,叫我言聽計從、百依百順。所以就給她很多很多的錢,不吃苦比什么都強。可很顯然,錢不是萬能的,我是孤苦伶仃的姑娘,她是老無所依的婦人。作為子女,我是對不起她的。我打電話給她,她就說自己沒事,年紀大了難免身體不好,你別太擔心了。最近過得怎么樣?你jiejie有沒有聯(lián)系過你?我說還行,又說沒有,我姐嫁的遠,聽說是在新西蘭的一個小鎮(zhèn)。也不能說嫁吧,是她十八歲那年跟人私奔,三年生倆孩子,這幾年偶爾寫信回來,可一直都不見人。這幾個孩子里我媽最不放心的就是她,有事沒事就要問我,你姐有沒有給你打電話。然后我媽就開始哭,說對不起她啊,離婚時她抱著我的腿讓我?guī)黄?,可我只把你給帶走了。姚安,媽這輩子沒別的遺憾,就是想見見你jiejie。她要是聯(lián)系你,你一定要告訴我好嗎。揉一揉眉心,我說可以的,又聽她哭了幾聲后才掛了電話。我jiejie的房間至今還保存著,桌子上有她寫了一半的卷子,和幾罐發(fā)黃了的塑料星星。相片里她抱著姚淳,眉間帶一點點愁。抽屜上了鎖,可還是發(fā)黃生銹,我拽一下就給打開。好多人寫情書給她,滿滿一抽屜的粉紅信箋,我拆開一封,上面深情款款的寫——姚詠,你是很好很漂亮的女孩。回頭看一眼相片,我也嘆。是啊,你是很好很漂亮的女孩。約好了六點吃飯四點半程樂樂就給我打電話,一邊叫我要準時赴約,大小姐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一邊自己又遲到,還理直氣壯的跟我說,大小姐日理萬機,有好多事情要忙。幾日不見,大小姐強詞奪理的本事更加精進了不少。我甘拜下風,又看哭紅了眼睛的程二,不明白這又跟我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