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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來蹭飯的汪汕。四個人望著一輛紅色的士,一時竟不知怎么分配位置。李蘊然不知道這兩男一女之間的貓膩,想著一個是宮欣小叔,一個是宮欣朋友,那就自己坐前排,讓他們?nèi)俗笈拧?/br>男女男,等于嬲。在普通話里,意為糾纏。在粵語里,意為生氣。開入連接九龍半島和香港島的紅磡隧道,的士速度很快,越過一輛接一輛的雙層巴士。隧道燈光灰白,車頭的計費表不斷跳躍變化著數(shù)字,方向盤上插著三四部手機里不同的接客app滾動著最新信息,司機帶著藍牙耳機跟其他工友聊著天“是啊拉幾個客去海港城”。很快李蘊然也察覺了幾人間有些微妙的氣氛。透過后視鏡,看到兩個男人都扭頭望向窗外,一左一右。兩人都穿著牛仔褲,汪汕是黑色,宮六生是水洗藍,而一黑一藍這時正若隱若離地貼著夾在中間的白皙小腿,一左一右。后視鏡里她對上了宮欣的眼。——怎么回事?——哎,等下再說吧。眼看就快到目的地,車子開始減速,兩男人都不約而同摸向口袋。“啊,我來付就好。”李蘊然占了位置的優(yōu)勢,趕在一場戰(zhàn)爭爆發(fā)之前先遞了張一百元給司機。丟下兩個干瞪眼的男人在城中鴨子門口等位,宮欣拉著李蘊然跑去chacha買雪糕。脆皮里的宇治抹茶雪糕流下眼淚時,李蘊然才回過神。“犀利,你真是好犀利?!?/br>兩姐妹這么久的交情,李蘊然很快便全盤接受了宮欣剛剛和她交代的事情,宮六生、汪汕,還有蕭琮。李蘊然甚至開始小聲問起這仨男人哪個在床上更厲害。“你變了!你還是我認識的李蘊然嗎!”宮欣一臉佯裝驚恐,把手中的紙巾遞給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宮欣者色?!崩钐N然接過,擦擦沾到雪糕的手指。“唔,三人的感覺都不太一樣……”宮欣咬了一口軟雪糕,還真的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好了好了,我問問而已,不用真的跟我仔細解答,我們這種沒有性生活的已婚婦女會酸成檸檬?!?/br>兩人一人吃著一個甜筒的樣子,像極了大學時晚飯后在cao場跑道散步的模樣,讓李蘊然有些許松懈了,說出來的話也少了一些盔甲。所以宮欣也抓到了重點:“……怎么回事?最近你和杜春明出了問題?”一塊較大的脆皮沒來得及咬碎,尖角直接滑落喉嚨,李蘊然忍著喉嚨灼痛,笑著回答:“沒有……他上個月底去了LA,要月底,還是下個月初才回來?!?/br>這倒是實話,也是因為這樣,李蘊然才能短暫地從噩夢中里逃出來喘口氣。可想到離杜春明回國的日子越來越近,她的心又開始往深淵里無限下墜。看宮欣好像還想說什么,李蘊然岔開了話題:“好像排到我們的位了?!?/br>宮欣隨著她的目光,看到店門口杵著的兩個像門神一般的男人,汪汕還對著她們揮了揮手。兩人加快了腳步走向他倆。“李蘊然。”“嗯?”李蘊然頓了頓,宮欣喊她全名,就是認真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說啊,別一個人扛著。”李蘊然的鼻子瞬間泛酸。“……知道了?!?/br>————作者的廢話————不分章了!周末愉快!才過了幾個月,美中鴨子就變成了城中鴨子,物是人非呀。43.勇一頓午飯吃下來也是刀光劍影,宮六生包一塊烤鴨,汪汕就夾一個小籠包。“夠了,我吃不下那么多?!睂m欣嚼著嘴里的鴨湯餛飩,口齒不清。小籠包被夾到宮六生碗里,烤鴨被放到汪汕面前。宮六生借口去洗手間,想把單給結了,結果在前臺看到借口出外打電話的汪汕。“23桌?你們的單已經(jīng)結好了哦。”服務員的話讓兩人拿著銀行卡的手都凝固在半空,兩人還互相看了一眼。被某個小機靈搶先了啊。幾人吃完飯后走出商場。汪汕剛剛已經(jīng)退了房,準備直接去西九龍搭高鐵;李蘊然下午約了香港的朋友談接下來九月比賽安排,得去趟九龍城;宮六生因為這幾天睡眠不足已經(jīng)有點偏頭痛,想回酒店睡一會,他買的是晚上八點的機票,只剩下不到四小時能補眠了。“宮欣,你過來一下。”汪汕拉著黑色登機箱走開了幾步,背后喧囂的廣東道上車來車往,guntang的熱風拂起白色的衣角,平時總往后梳得整齊的頭發(fā)現(xiàn)在也慵懶隨意飄散著,寬肩窄腰的男人就這么站著都吸引著行人的目光。宮六生皺了皺眉,正想開口,李蘊然喊住了他:“宮老師,我買了你新的單行本,下一次能幫我簽名嗎?”“可以啊,你可以放在宮欣那里,我?guī)湍愫?。”宮六生回答著,眼角卻瞥向另一邊,看著宮欣往汪汕那走去。“干嘛?”熱風也鼓起宮欣微卷的發(fā)絲,有一兩絲卡進了她眼尾鴉黑卷翹的睫毛,黏上她瑩潤飽滿的唇角。汪汕摸了摸鼻尖,看著她無論何時都帶些濕意的黑眸,支吾了幾聲,開了口:“抱歉,我之前做的有些過了,你如果生氣的話,就先不要理我,但……不要拉黑我好不好?”宮欣有點訝異,訝異于在汪汕聲音里,似乎聽到了一絲絲哀求的意味。她看過汪汕的暴跳如雷和如沐春風,看過他霸道強硬和溫柔和煦,卻還沒看過他這么低姿態(tài)的模樣。“我昨晚說的話是真心話,不是只想哄你玩玩?!?/br>汪汕抬起宮欣的左手,從手腕上取下那條黑色橡皮筋,“不過你也不要現(xiàn)在給我答案,如果是不好的答案,我不想聽。”指尖撩起卡在眼尾處的發(fā)絲,順了幾下兩側隨風飄散的頭發(fā),握成一束綁在腦后。動作依然快速熟練。可是那距離,他不愿意再退開了。而且我還會走得離你越來越近,有一天或許就能走進你的心里。宮六生蹙著眉看著馬路旁的兩人,汪汕給宮欣扎起頭發(fā)時,他還是避免不了的漫起了一陣酸意。……嘖,以為自己是tony老師嗎?宮六生已經(jīng)在開始考慮,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把賴在33樓的那兩條狗子都給踢出房子,例如不履行房東職責,例如單方面斷水斷電什么的,毀約需要賠多少錢他都行。宮欣不知道跟汪汕說了什么,很快就走了回來。“走吧,我們回酒店。”她對著宮六生說完,又對李蘊然說:“然然你今晚回來了告訴我一聲,我送完小六叔叔去機場,應該七點多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