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老婆
2 老婆
單寧送走了急匆匆要走的單燁,他連十二點都沒等到,沒跨年,隔著門檻,臨時想起一般回頭祝她一句新年快樂。 她回以同樣的祝福。 嗯。 對著他摁電梯的背影,她輕輕地嘆息,不敢讓他聽見。 哥變了,變了很多年了,變得格外遠,她無力改變。 關(guān)上門,她擁了擁自己的母親,眼眶微微濕潤,很多遺憾,是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 手機被故意塞在沙發(fā)的角落,她在母親家留了一夜。昨晚是方家的司機送她來的,早上她坐出租車回去。方炎就在一樓客廳坐等著她,微微后仰,手搭在靠枕上,身子歪斜。他見她進來,面色便難看起來,審視著她匆匆繞過他上樓的身影,不快道:一晚上沒回來,電話也不接,你過來! 方炎的聲音不小,坐在二樓樓梯口玩著玩具的方灝好奇地抬了抬頭,很快又低下去,繼續(x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換身衣服。 單寧裹緊了披肩,步履更加匆忙,方炎大步跟上去,兩人擠著身體進了臥室,門被他重重關(guān)上。 他抓住她的手腕,拽著她轉(zhuǎn)身逼她和自己對視。他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單寧的包包落在地上,她掙扎著,放開。 怎么不接電話?跟誰出去了,回媽家你怎么不等我一起,還是說你之后又去了別的地方不想讓我知道?。?/br> 你放手! 單寧掙不開他的禁錮,搖晃著身體,我沒有見什么外人,只有我媽和我哥,你為什么要這樣方炎我怎么沒等你?我明明等你等了那么久,天都黑了,除夕夜,你一直不回家,不接電話,我還要怎么等你 你除了會找借口還會干什么?方炎憤憤甩開她的手臂,胡亂飄散的眼神落在她白皙的肩頭,他靠過去,摟住她的腰,表情逐漸猙獰,你說你沒見別人我就相信,??? 昨天晏家晏由鬧到半夜也沒安生,怎么,你沒去看她?沒去看晏隨? 帶著怒氣和質(zhì)疑的臉龐令人生厭,單寧推拒他的接近,撇開臉,無奈極了,沒有,我沒去晏家,放開我。 他難以置信,輕蔑地嗤笑,繼續(xù)逼問,你現(xiàn)在跟晏隨算什么關(guān)系,他碰過你嗎,你幫他帶女兒那么殷勤,對他那么好,他有看過你一眼嗎?! 方炎! 單寧的心是冰涼的,剛才在出租車上凍得瑟瑟發(fā)抖也不及他說的話讓她心寒。 眼角順下一滴滾熱的淚,一直流到下巴尖,她苦笑,當(dāng)時是你追的我,是你說不介意他是我的未婚夫那時候我就告訴你了,他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根本就不想要我做他的未婚妻!你那時候那么相信我說的話,可是現(xiàn)在不管我怎么解釋,你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跟你解釋了,我好累 他不喜歡你,你可以喜歡他! 方炎魔怔一樣怒吼,指著她的鼻尖,你別忘了你結(jié)婚了,你有孩子!還總給一個單身男人照看他的孩子?你們走得那么近,我能怎么想?不是他喜歡你,就是你喜歡他,要不你們互相喜歡,早就給我戴綠帽了! 單寧猛然沒了聲音,僵住表情,胸口失律地起伏。 一切解釋都是徒勞的,他最近每天發(fā)了瘋一樣質(zhì)疑她所有的真心話,她早就疲倦了,父親死后,沒了父親市長身份的震懾,方炎變得肆無忌憚,夫妻關(guān)系僵到這個地步,她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 她倦怠地抬起濕潤的眼睛,直視他的憤怒,悠悠說:離婚吧。方炎,離婚吧我們早就不適合在一起了。 你是我老婆,憑什么離婚? 方炎抱著她的腰一直把她往后推,用蠻力一直將她推到床上,壓著她,激烈地親她的脖頸和肩頭。 單寧推他,打他,披肩被扯著扔到地上,肩頭被咬出幾個深深的牙印,她疼得咬緊牙關(guān),虛弱地喘氣,方炎別這樣,灝灝在外面,別這樣 你身上這么香,路上勾引什么男人了?誰送你回來的,說了不準(zhǔn)用外面的司機,你把我當(dāng)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是吧 單寧喉嚨發(fā)哽,呆滯地望著天花板,努力深呼吸找回聲音:沒有勾引誰。離婚吧。我會讓律師起草好離婚協(xié)議書給你看,我什么都不要,其他條款改到你滿意為止,除了灝灝,他還這么小,以后跟著我過我不會阻止你看他。 閉嘴! 離婚你想都不要想!離了我你是不是想去找晏隨我就知道,單寧,我就知道他以前和我是好兄弟,都是你害得我們我們 他親了一陣也累了,昨晚一整夜都沒睡,就這么緊緊抱著她,壓著她,漸漸松緩了動作,沒過多久,閉眼睡在了她的肩頭。 單寧被壓得喘息艱難,胸腔里積攢了無數(shù)怨氣和悲傷,用力撐起身體,方炎余怒未消的臉湊在她的頸窩,手臂緊緊錮著她的腰。 別扭的姿勢保持了一會兒,單寧聽見方灝嗚嗚的哭聲,推開他,竭力擦干眼淚才敢出去面對自己幼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