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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總一個人憋著,你是女孩子,難過可以哭出來的……”熾兒猝不及防,鼻子驀地一酸,還來不及同這個,與自己兄長同齡的大哥哥,好好告?zhèn)€別,對方已然策馬揚鞭而去。只不過走時,在她耳畔輕聲說了句——“元子熙,我的名字。”原來,他在草原兩年多,用的不是真實的名姓……熾兒不知道他有著怎樣的過往,也來不及對他生出什么異樣的情愫,這個人就這樣,在她的生命中成了一個過客。只不過沒想到,多年過去,再一次見到他,她竟然還能一眼就認出來!倒是面前這個清雋絕秀的青年,怔忪了片刻,沒有反應(yīng)過來——顯然,他很詫異會有人進來此地……時隔六年,他顯然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娉婷裊娜的少女,便是當年黑羽族的小小女孩……“子熙哥哥,我是熾兒呀!”熾兒心細,認人更是不會出錯。因而即便過了六年,她還是能篤定地喚出對方的名字。青年眸光微微流轉(zhuǎn),微顯蒼白無神的面容,忽而綻開一絲笑意來——恰好一朵落花沾在他含情似的眼尾,一時如東風吹拂大地,滿園含春!兩人仍如多年前那般,也不用客套,走到屋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句。子熙難以避免地問起熾兒怎會出現(xiàn)在月氏國王宮里,熾兒只說恰好來做客,很快便遮掩過去,倒是問起子熙為何會身居此地,對方神色又黯淡下去,眼望繁花,眸中一片死水般沉寂。熾兒也不追問,想來他當初隱姓埋名,應(yīng)該本就有難以對人言說的身世。只是他若出身于月氏國,卻不知與迦葉,可有何關(guān)聯(lián)……“子熙哥哥,你認識迦……伽若王子嗎?”倘若這宮里人真的知道迦葉的去向,子熙定不會騙她的。“伽若?”元子熙沉吟片刻,“算是認識吧,你,是為他而來?”“……嗯,子熙哥哥,你知道他回宮了嗎?”熾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不想再掩蓋什么,一雙柔荑緊張著抓住了青年的衣袖,美眸里全是殷殷的期盼。元子熙望了眼前美麗的少女一眼,固然猜到了幾分,仍是微有些詫異。“我同他……并無什么交集?!鼻嗄暾遄弥约旱幕卮?,眼看著少女眼中的光芒一點點黯淡了下去,“不過你能等的話,我可以去外面打探一下?!?/br>“好?!彪m然難掩失望,熾兒還是禮貌地對這位故人笑了笑。青年微怔,而后也抱之以一笑。一對璧人立于廊下,風拂青蔓,雨挾紅花,如畫般歲月靜好。久別重逢的兩人均未發(fā)現(xiàn),長長的院墻盡頭,幽靜的石門外,有一道瑩瑩雪影,已悄然暗立了許久。這個北方來的丫頭究竟修習的什么狐媚功夫,勾引了伽若還不夠,竟然能讓同樣從來不對任何人假以辭色的元子熙,也待她這般柔情似水……不,伽若至少對他jiejie還算和善,這個元子熙,卻是……細眉一挑,計上心來。遠望著那容顏姝麗無匹的黑羽族少女,靳仙奴柔美的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卡劇情,因為人物現(xiàn)在有點多。不要急你們的迦葉會出來的…雖然總是有點晚--六九月圓夜被誘入子熙房內(nèi)自從重遇了子熙,熾兒在這陌生的宮廷里,就像有了一個依傍,一心等著子熙能替她打探來迦葉的消息,以慰自己的相思之苦。這一日晚膳后,熾兒終于收到了一張紙條,說是有了迦葉的下落,邀她前去相談。署名是子熙。熾兒心下激動,等到晚些時候,假裝梳洗后就寢了,趁守夜的侍女不防備,又偷偷溜了出去……那日雖然是迷路才去了子熙住的院落,回來的時候熾兒卻仔細記下了宮里一些建筑的位置,這回再去,不多久也就順利找到了那座花香滿盈的院子。子熙住得偏僻,一路上也不見什么守衛(wèi),月光倒是明晃晃的,傾斜如水光輝。抬頭望望,已是月圓。看著那銀盤似的大圓月,熾兒不禁想起了家鄉(xiāng)來。不知道父親如今怎樣了,倘若知曉她如今的處境,不知還會如何恨她不爭氣呢……進了靜悄悄的庭院,還是同先前一樣,不見一個伺候的人。奇怪的是,先前開得正好的花兒,居然散落了整個院子——滿地皆是破碎的花瓣,飄零的落葉,和斷掉的藤蔓……這是怎么回事呢?像是剛發(fā)生過打斗一般……熾兒心念一動,擔心會不會是迦葉出了什么事,趕緊往那幢白墻灰瓦的質(zhì)樸小樓奔了進去。一進門,她便看到了她從未見過的元子熙。散亂的發(fā),猩紅的眼,扭曲的唇,獸般猙獰的神情……“子熙哥哥……?”熾兒被嚇呆了。她的驀然闖入,顯然令元子熙也是猝不及防。他將自己藏在屏風之后,悶悶地透出一聲怒吼:“誰讓你來的,還不快滾!”熾兒哪里應(yīng)得出話來……明明是他傳了信叫她來的不是嗎?然而此時此刻,這些都不重要了——甚至連迦葉的消息好像也不是最重要的了。因為這樣的元子熙,像是躲在陰暗的幽冥煉獄里,獨自舔舐著傷口的元子熙,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盡管他少年時便是孤絕的性子,然而在熾兒面前,他一直清風朗月一般,是個默默地,傳遞給她淡淡溫暖的大哥哥,卻幾時露出過這般可怖的模樣?“子熙哥哥,你究竟怎么了?”她怎甘心就此掉頭棄他而去,揪著門框觀望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邁步進去,“你是病了嗎?”她的試探并沒有回應(yīng),除了屏風后,青年漸漸滑落的身軀——他如垂危的野獸一般,慢慢癱軟下來,只余粗重的喘息,和nongnong的哀傷……“快點走,快點走!”又是幾聲大喘之后,青年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屏風后頭,“聽到了沒有?!”他的語氣幾近暴怒,還透著深濃的絕望。熾兒終是被他嚇阻了腳步,想要退出去,尋人來救他。然而,房門不知何時竟被關(guān)上了,還不待熾兒細究,一陣暈眩襲來,她只覺身子忽而一陣燥熱,眼前布置簡潔而干凈的屋子,竟好似瞬間旋轉(zhuǎn)起來——她撐著身子努力站定,待到那股暈眩褪去,一切好像什么都沒有變化,她眨了眨眼,子熙仍然在屏風后緊捏著拳頭,如同困獸垂死掙扎,她呢,好像也沒有什么異樣……然而當她想要開口說點什么,一出口,卻是一聲干啞曖昧的嚶嚀!就是這一聲不合時宜的嚶嚀,使得那頭奄奄一息的困獸突然又兇暴起來!元子熙站了起來,如動物覓食一般,循著那聲音的來源,朝熾兒一步步踏了過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