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2
書迷正在閱讀:小狗(年下)h、快穿之yinnv系統(tǒng)(高h)、回聲(兄妹骨科)、紳士的玩物(BL(′ε` )百合、合理亂倫、SM(′`)、高H)、互余(nph)、極致墮落(高H)、制約愛奴、撩漢指南、cao哭高冷學(xué)霸、遠致游記【1v1/高H/甜文】
可是胸口仿佛被凍成了冰,那么重,那么冷,讓她的心也跟著冷了。“為什么能送走她,卻不能保住我們的兒子呢?”范氏帶著哭腔問了一聲。這話確實讓李良有那么一刻啞口無言。可是他隨即就駁斥了妻子:“這能比嗎!她沒有名份,誰也不會注意她,家里少個婢女沒人會注意。你不要在這種時候還只顧著拈酸吃醋。她要是生下了孩子,將來你也能得著一份兒香火供奉?!?/br>再沒有比這更荒唐無恥的話了。要不是時機和氣氛都不對,范氏幾乎要被氣笑了。這個男人要殺死她的親生兒子,卻說要讓一個與她毫無干系的婢女之子給她上供上香?什么血脈,什么家世,什么身后祭祀,那些都是男人想的。范氏只想讓自己的兒子活下去。“老爺,現(xiàn)在還不晚。妾身的乳母一家已經(jīng)脫籍,咱們把明兒送走,讓他們帶明兒走,只要能出京,只要能出京城就行了!后頭的事情他們自然會設(shè)法安排的?!?/br>李良絲毫不為所動:“別異想天開了,咱們的宅子肯定早就被盯上了,別說送一個人,就是一只老鼠也別想鉆出去。你別再啰嗦了……這輩子,算我對不住你,要是還有來世,我定當賠還補償你們母子?!?/br>范氏泣不成聲:“我不要下輩子,我只要這輩子……”李良又往前踏了一步,范氏在丈夫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老爺!”她這么一跪,李良平舉的劍尖就指了空,酒意讓他的動作比平麻木遲滯,他還沒來及將劍往下刺,范氏突然從袖子中摸出一樣?xùn)|西,兩手緊緊攥著,用力往前一刺。她抽出來的是一把短刃,李良怎么也想不到平時沉默安份的妻子會突然出手,他只覺得小腹一涼,慢慢低下頭看時,就見妻子兩手緊握著刀柄,用力朝后拔出來,又刺了他一下。李良手一抖,劍脫手落地,砸在青磚地下發(fā)出嗆啷啷的響亮聲音。血濺了范氏一臉,可她的手一點都不遲疑,也沒有發(fā)抖。人被逼到了絕境,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明兒,轉(zhuǎn)過頭,閉上眼。”范氏回頭吩咐了一聲。兒子聽話的閉起了眼睛。他剛才沒有看清母親做了什么,李良也沒有發(fā)出慘叫。這個孩子還不知道剛才父親來就是來殺他們娘倆的,也不知道他的母親剛才趁機會反而先刺了父親。李良覺得他全身的溫度和力氣,都從腹部那個口子淌走了。他軟癱下來,看著范氏帶著兒子踉踉蹌蹌往外走。“沒用的……”他們跑不了?,F(xiàn)在這樣不過是白費力氣,來日還是免不了一死,更要多受許多活罪。范氏殺他,他并不恨她。反正他本來也打算殺了妻兒之后就自殺的。他的視線愈來愈模糊,眼前已經(jīng)看清那母子倆人的身影了。后悔嗎?在這個時候,在垂死之際,他在心里問了自己這么一句。后悔之前的所作所為嗎?他最終也沒能給自己一個答案。李良就這樣在敞著門的屋子里斷了氣。到死他也只是一個庶民李良而已。☆、二百五十鐘聲渭王扶著長孫的手,站在宮墻邊抬頭看了看天。“今晚的月色真好。”李偲輕聲說:“明兒就是十五了。”月光皎潔如銀,照著地上一片霜白。但是霜白之中也有亮色的痕跡,就象撒下的碎銀。李偲知道那不是濺的水,而是血。未干涸的血跡被月光映亮了。祖父說月色好,可李偲只覺得今天這月亮也蒙上了一層血色。但是最遲到黎明時分,這一切痕跡都會消失不見。禁軍又細細的查過一遍,已經(jīng)斷氣的尸首被迅速搬走,還有氣能動的就干脆俐落再補上一刀,也丟到大車上。等到地下搬空之后,禁軍帶著大車離開,有人迅速過來,拿鐵鏟將地下沾血的那一層鏟掉填進坑里埋實。這就是謀逆的下場。李偲暗自心驚。他雖然自小由祖父和父親著力栽培,可是畢竟是頭一回見著這樣的場面。那么多條人命,說沒就沒了。下面這些人里頭,有許多都是他認得的人,甚至有的就住在渭王府隔壁不遠。他們之中有的是李偲一起在宮學(xué)念過書的相識,有的甚至是未出五服的兄弟,有的在他成親時過來鬧過新房……到現(xiàn)在李偲都不能相信他們竟然參與了謀反之事。如果只有一個兩個還好說,可是偏偏不是一兩個。同樣是高祖的子孫,同樣都姓李。可皇上并未因此對他們網(wǎng)開一面。李偲想起了皇上登基那時候惪王謀逆之事?;噬袭敃r念著情分,饒了惪王的性命。但這次皇上根本沒有給這些人一點機會,也沒有給其他人反應(yīng)過來的機會,連審都沒有審,直接拿了人就直接全部殺了。那些人痛哭求饒悔過喊冤的聲音太慘了。可是祖父也好,同他們一起過來的那個年輕的太監(jiān)也罷,都對這樣慘酷的殺戮毫不動容。還有,他的二叔。祖父已經(jīng)將他監(jiān)禁了。父親還在時,這位二叔雖然昏聵無能,卻也沒有闖過什么禍。李偲甚至想過,等到王府傳到自己手上時,他也不介意看在親戚情分上多照應(yīng)二叔一家。可是父親一去,什么都變了。二叔似乎認為渭王府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氣焰日漸囂張。能將二叔徹底踩在腳下,這本來是李偲的心愿。現(xiàn)在他似乎已經(jīng)得償所愿了。祖父在家務(wù)事上可能會糊涂些,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絕不含糊,哪怕是他的親兒子,犯了事渭王也一樣處置。就算二叔這次能僥幸保住性命,渭王府的傳承也與他徹底無緣了。皇上應(yīng)該不會殺他的。畢竟二叔的糊涂無能人人都知道,而且他又膽小,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干弒君謀反的事,他只是被人蒙騙。皇上多半會看在祖父多年勤勉盡忠的份上,赦免二叔的死罪。但是李偲并沒有因此而歡悅高興。這不單單是因為皇上可能因為二叔的的事降罪于渭王府。還有些別的緣故。一些他懼怕,憂慮,但是連自己都不是太清楚的原因。之前惪王謀逆都沒有喪命,李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