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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金子吃進(jìn)了嘴里還真舍不得吐出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含糊其辭道:“妳別急,累了一宿,趕緊好生歇歇,這兩日也不急著見客,不急哈——”這虔婆,就知道她舍不得吐出來,姝蘭心里也只有冷笑,還在她面前一口一個(gè)為娘,好不要臉,她娘若還在世,她又何至于淪落這不見天日的煙花寨。那什么魏公子,姝蘭從來沒有想過要指望他。她就不信,要不是他,那虔婆能想出這種主意?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連親舅舅都靠不住,她還有什么好指望的。她只能靠自己。名姝第四回開苞夜第四回開苞夜“乖女兒呀,人家魏公子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妳怎么不留他過夜反倒把人家趕走了?”那可是財(cái)神爺呀,不都已經(jīng)破身了,難道還不肯接客。“紅姨您急什么,不是您常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姝蘭坐在梳妝臺不慌不忙地打扮,其實(shí)她天生麗質(zhì),不用擦粉已是叫雪遜其三分白,梅則失其三分香。身上的衣裳也只是尋??钍?,偏偏穿在她身上,就是那衣裳的幸事了。姝蘭側(cè)頭,紅姨不經(jīng)意地瞥見她的側(cè)顏,心都不爭氣地跳了跳。也就是這樣的美人,才叫紅姨對她一再縱容,生生養(yǎng)了她一年都沒逼她接客。不像姝蘭來之前那花魁窈娘,到天香閣第三天就被她灌藥送上了錢老爺子的床。當(dāng)然,對姝蘭的縱容也是值得的,那窈娘一年的賣身錢都比不上姝蘭那一夜給她掙的多。想到那筆金子,紅姨這心又蠢蠢欲動。“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沒得手之前自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人魏公子不都得手了,妳要還拿喬,萬一把他得罪了,以后不光顧妳生意了可如何是好!女兒啊,為娘可都是為了妳好——”到底為了什么姝蘭心知肚明,半真半假道:“我知道紅姨是為了我好,但整個(gè)金陵都知道姝蘭是清倌,清倌是不接客的,姝蘭這么輕易讓魏公子留宿可不平白掉了身價(jià)?!?/br>“可魏公子前兒已經(jīng)梳攏妳了呀!”紅姨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簡直急都快急死了。姝蘭在鏡子里覷了她一眼,“那這事兒除了咱們,還有多少人知道?”“沒幾個(gè)。”紅姨心虛地?fù)u頭,為了不引起姝蘭懷疑,連服侍她那兩個(gè)小丫頭都不知情,還是她親自把人家魏公子帶進(jìn)姝蘭屋里的。“那不就得了?!辨m輕笑,端的是裊娜風(fēng)流、嫵媚絕倫,紅姨差點(diǎn)都被她怔住,只聽得她道:“金陵第一花魁的開苞夜,不賣個(gè)好價(jià)錢怎么對得起姝蘭這名頭?!?/br>紅姨一聽,也覺得極有道理。只是聽孫老爺說那魏公子來頭不小,又怕得罪,小聲說:“魏公子會不會不高興?”“他又沒給姝蘭贖身,難道姝蘭只能接他的客啦?”“那當(dāng)然不!”嬌蘭可是她的頭牌搖錢樹,管他什么魏公子、王公子,誰也別想輕易把她贖了去。想通這節(jié),紅姨笑得合不攏嘴,溫柔地拍了拍姝蘭,頷首笑道:“還是我的乖女兒聰慧,為娘這就去準(zhǔn)備,三日后,就是妳的大喜日子?!?/br>“楚兄,你聽說了么,三日后就是天香閣花魁姝蘭姑娘開苞的日子,姝蘭姑娘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若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可不是嘛,我盼這一天都盼了一個(gè)年頭——”隔壁酒桌上一身著玄衣的華服男子好奇地加入話題:“那姝蘭姑娘真有你們說的那樣美嗎?”“你這人是外地來的吧?”“兄臺所言不虛,在下從小在渝關(guān)長大,還是第一次來金陵此等繁華之地?!?/br>“原來是荒蠻之地來的野蠻人!”“難怪沒見過世面?!?/br>身旁幾個(gè)和他們的公子哥都哈哈大笑起來。對于這些人的冷嘲熱諷,那華服男子仍然一派祥和,他身旁一青衣華服男子倒是有幾分動怒,被那玄衣男子搖頭制止了。名姝第五回?cái)S千金第五回?cái)S千金“大哥,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等咱們將來橫掃中原,看那些人還敢不敢像今天這樣出言不遜!”“二弟,你可還記得來金陵之前祖父對咱們的教誨?”祖父教誨多著呢,不過霍煜知道長兄說的是韜光養(yǎng)晦,祖父教訓(xùn)他時(shí)最常掛在嘴邊,好不容易離了家,長兄卻也拿這個(gè)教訓(xùn)他,真是無奈。“長兄放心,弟弟知道了,下次再不會這樣沖動?!?/br>霍剡微笑著頷首,稍許,又道:“聽他們把一個(gè)風(fēng)塵女子傳的神乎其乎,或許咱們真沒見過世面,這江南的風(fēng)土人情咱們還真不懂,不如就去見見?!?/br>“好耶!”天香閣,一大早,伺候姝蘭的兩個(gè)丫頭月兒和云兒便忙乎了起來,興致勃勃地替姝蘭梳妝打扮。只是今日她兩個(gè)的手藝卻沒有了用武之地,姝蘭舍棄了繁復(fù)的發(fā)髻、精美的首飾,只簡單梳了個(gè)髻,斜插一枚玉簪。“姑娘,這是何意啊?”在月兒心中,自家姑娘是天底下最美的,今天又是大喜日子,自然要打扮得艷冠群芳。“按照習(xí)俗,大婚之期的女子都要行執(zhí)扇卻,今日可不就是我的大喜之日,自然要遵這一習(xí)俗。”姝蘭早與紅姨商量過了,今日她會以卻扇遮面,不會露出真容。酉時(shí)一刻,大廳之中,已是人滿為患,雖是心急,但那熱豆腐又豈是能一口吞下的,好戲總得慢慢看。果然,燈光一熄,短暫的時(shí)間,眾人還未來得及憤罵出口,便有那悠揚(yáng)的玉笛聲演奏了起來,那旋律清音繚繞,逸韻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