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清
認(rèn)清
樂尚有什么案子都是Fred親自跟,自從他帶了余歡,不可避免的,高宴碰上余歡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 余歡每次見他都會笑著和他打招呼但也只限于打招呼。 他有女朋友,她很快也有了新的男朋友。 兩人本不該,也沒什么可能性在公事外生出什么交集,直到他在泡溫泉時聽到余歡和朋友的電話。 他說那是家里介紹的相親對象,我挺膈應(yīng)的,但這段關(guān)系我也有錯 老套的出軌故事,偏偏余歡還覺得自己有問題。 高宴仰靠這池壁皺眉:她有什么錯?錯在太單純? 本來不該多管閑事,但他實在聽不下去,那天他終是沒忍住,開腔提醒她查他男朋友的手機。 知道怎么查手機嗎?朋友圈消息列表,手機導(dǎo)航地址欄,酒店、外賣訂單。 學(xué)生時代也好,生意場上也罷,不偷腥的男人到底是少數(shù)。 高宴見得多,加上高嵐的偵查技術(shù)更新迭代對于該怎么查男人手機,他可太熟了。 他驟然出聲,余歡覺得難堪,沉默著,匆匆走了。 高宴當(dāng)晚卻做了一個夢,一個春夢。 夢里,余歡泡在溫泉里,貼著他依偎在他懷里給他念詩 溫泉水又滑又暖,她的聲線一如多年前的荷花池邊的清冷,又多了一些成年后的嫵媚和婉轉(zhuǎn)。 高宴從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腿間物事直挺挺地立著,良久,都不肯軟下去。 男女之間的吸引大多時候都是從rou體開始的。 這話真是一點沒錯。 高宴認(rèn)識余歡那么多年,從來只當(dāng)她是一個不怎么交談的故友,從沒生出過半分邪念。 可自從在溫泉池偶遇她之后,他總是不自覺想起,她泡在溫泉中的樣子:熏紅的臉、瓷滑的肌膚,還有那明顯比高中時期豐滿了不知多少的胸部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居然對她產(chǎn)生了欲念。 而更離譜的是,在后來她同他道謝,當(dāng)她醉醺醺仰頭問你呢,你是哪種?的時候。 他盯著那殷紅的唇,一個沒忍住,俯身吻了下去。 他的自制力不該是這樣的。 可是他都已經(jīng)吻了,退開也不能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他干脆投入地享受。 她不是問他是哪種嘛? 于是他故意吻得煽情而挑逗,等吻夠了,又輕佻補充了一句渣男的經(jīng)典臺詞:開房嗎? 他希望她只當(dāng)這是他喝醉了的一個玩笑。 然而余歡卻點頭:好。 高宴當(dāng)即愣住了。 他看向余歡。 那一刻,他的理智很清楚地知道應(yīng)該推開她,可是他的唇卻始終緊抿,就是不想配合,不愿開口說任何拒絕的話。 像是在和他較勁,她也沒有反口,兩人就這么一路到了酒店。 進去房間,瞥到那盒計生用品時,他開始反省自己的沖動,借口道:我先洗個澡。 可即便這樣,她仍然沒有走,后來的事,便不是他理智能控制的了。 黑燈瞎火的空間,交纏的身體、潮熱的呼吸 那晚他將她擺成各種姿勢,毫不節(jié)制地在她的身體里射了一次又一次,做到最后她腿都都是抖的,眼角沾滿因生理快感溢出的淚水。 他抱著她嬌軟的軀體,驚訝于她平日性子冷清,在床上居然可以那么敏感,那么熱情 同時也意識到,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和其他男人也沒什么不同。 脫力的一晚,身體格外疲憊,但大腦并不是很想休息。 他看著睡熟在枕側(cè)的人,心想,不然就交往吧。 雖然他們這開始有些荒唐,但沒有也研究表明,荒唐的開始的情侶就一定沒有好的收場。 雖然他并不認(rèn)為他對她有多少感情,更多的是沖動的欲望和就攢心底的一種熟稔但這并不影響什么,他和她前幾任其實也沒有什么感情。 如果她需要他負責(zé)的話,他愿意同她正兒八經(jīng)地建立一段關(guān)系。 他在混沌的睡意和莫名興奮間迷迷糊糊地想著。 然而再次睜眼是,枕邊空無一人。 沒有紙條,沒有訊息,她甚至沒有叫他一聲,道別一句,就這么走了 他在中佑律所的電梯間再次撞見她,她明顯一臉疏遠并不需要他負責(zé)。 那就算了吧,他想。 說不上失落,但不可避免的,微微有點可惜。 就像他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一道美味,剛放開吃了一口,就被人端走了。 可能是男人是劣根性,對于自己睡過的女人,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后來當(dāng)?shù)弥约轰N售部的員工在打余歡主意時,高宴忍不住再次多管閑事 他提醒余歡道,唐安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余歡卻并不意外,笑道,她只是打發(fā)時間而已。 打發(fā)時間? 她高中時就識人不清,前男友又劈腿 他倒不是覺得她笨,她只是太單純,同時不夠心狠。 如果一定要打發(fā)時間,高宴想,那她不如找他好了。 至少他有分寸 至少哪天她想認(rèn)真了,他也是可以負責(zé)的。 對于戀愛,高宴向來不算慎重。 高中時的初戀就是個笑話。 后來大學(xué)遇到梁詩韻,對方似曾相識的冷清和專注,讓他生出過好感;于是他便追求她 再后來是凌菲,母親喜歡她,她也確實是個優(yōu)秀的人,他便在接觸了幾次后同她開始交往 都說女人陰晴不定,心思難捉摸。 但或許是家里有個特別造作的高嵐,高宴在和異性相處上并不存在障礙。 他自認(rèn)還算體貼也做足了男友本分,可凌菲卻提出了分手。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被甩。 他并沒有難過,因為他自己都感覺到不到自己對凌菲的愛,最多只有欣賞和好感,再上對世俗眼光的迎合和對親人期待的滿足罷了。 父母那滿地雞毛的婚姻,讓他從小對婚姻都沒有什么特別的期待。 他在生意場上見了太多的貌合神離,同床異夢,甚至反目后仇對于感情更是越來越無所謂。 男女朋友也好。 或者簡單的rou體關(guān)系永遠將他和余歡聯(lián)系起來似乎也不錯。 盡管他心里知道,rou體關(guān)系并不牢固但這世上的關(guān)系,本來就沒什么牢固的,沒有一種承諾可以被無限拉伸到永遠。 既如此,何必那么執(zhí)著呢?他想。 直到那天,那天余歡問他,她的婚禮他會來嗎。 她的婚禮,她和誰的婚禮? 盡管知道她可能只是隨口說說,他還是沒辦法得體地回應(yīng),他第一次意識到,他并不能接受那樣的場景。 接受她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