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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傷如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4

分卷閱讀44

    際頻繁,是以被丈夫接了來,平日里還算保養(yǎng)得宜,到底比不得京中貴婦,面上已是稍帶風霜。

這白夫人早就知曉自家丈夫對劉氏的那點心思,新婚之年常常聽著丈夫夢囈表妹,聲聲動情,甚至夫妻燕好之時也曾叫錯了人,憑誰也早就知道了。今番見到如玉姐弟,果然與那劉氏分外相像,心中五味雜陳,面上也帶了些不愉,只是草草聊了幾句家常便叫他們回去休息,委實不想見那兩張酷似劉氏的臉在眼前亂晃。

晚間白明山返家,領著他們用罷晚飯,四人坐于偏廳閑聊,蘇澤一片天真懵懂的問道:“我記得表舅家還有兩位表兄的,怎么一直未見?”

白明山命人將兩杯蜜汁百合甜湯端到如玉姐弟面前,見她小口吃著,兔子似的乖巧可愛,才笑著說:“澤兒往后也隨著玉兒叫我舅舅就是了?!?/br>
蘇澤乖巧地點點頭,一雙水亮眸子直直望著自己,仿佛又聽到劉氏聲聲甜軟的在耳畔叫著‘表哥’,不由的竟是癡了,直到白夫人一聲輕咳,才恍然回神,繼續(xù)說道:“你大表兄五年前在京中游學,有幸得了天家看中,尚了昌安公主,平日都在公主府中,鮮少家來。你二表兄浮燥氣重,平時只知在外胡混,屢教不改的,我也懶得管他。”

白夫人端著茶杯輕抿,心中冷笑,看你那副惡鬼投胎的樣子就知道心中想的些什么,任你再是癡情,人家還不是早就嫁了人,此時都死了十幾年,虧你還當個寶似的揣在心里。男人都是賤胚種子,成日里守著他,勞心勞力的他看不見;為他生兒育女,孝敬父母的他看不上,非要巴巴的想著別人的媳婦長吁短嘆,可不就是賤的么?白家的男人除了我兒都是賤種,那小婦生的更是上不了臺面!

白家二子白靖萱本是庶子,由白明山的通房所出,因這通房自小陪著白明山一道長大,情份不比常人,可惜命薄,死于難產。白明山念著她往日情份,讓白靖萱歸在妻子名下,算作嫡子扶養(yǎng)。白夫人雖是不喜,卻也從不曾為難過他,況且長兄白靖榮對他關愛有加,明知并非同母也未有反復,兄弟兩人相伴成長,直到白靖榮尚主,白靖萱才開始在外流連不返。

蘇澤畢竟還指望著能靠白明山找到父母,不想惹他不快,聽這話中似是對次子有些不滿,便笑嘻嘻地說:“父親常說兩位表兄都是少年英才呢,可見表舅是哄騙我們年幼不懂事,當初父親也曾逢人便說我是犬子,不知為何作人兒子的總是討不到好去,阿姊就從不曾被這般說過。”

白明山望著他目光微閃,大笑幾聲說道:“你這皮猴,怎的連自己阿姊的醋也吃起來了,女兒本就是嬌客,當?shù)暮谧炖锒寂禄?,怎能與你們一樣?況且兒子本就是要嚴加管教方可成材,都是不養(yǎng)兒不知父母恩的債主頭子,待到你們當了爹,才能知曉為人父母的苦心啊?!?/br>
蘇澤順勢接話,“我才多大,且當不了爹呢,倒是不知父親現(xiàn)在如何了?!闭f著起身又朝白明山一禮,“請舅舅為我姐弟做主,早日尋得父母消息?!?/br>
35、三十五章風波宴夜探閨房

“你這孩子!”白明山拉過蘇澤,神色間頗為不滿,“怎的這般見外!便是了沒你這話,我還能撂開手去不成?我看著你們母親長大,總比旁人多了份情誼,只須將此處當作自己家里安心住下。天將入冬,京外戰(zhàn)火頻傳,政令不通,便是派人回平谷縣也不知何時才能有回音,我與你們舅母商議過了,這兩日便為你求尋名師,課業(yè)是不可落下的,玉兒以后也要隨著你舅母學些掌家之事,總不能讓你二人年紀輕輕就荒廢了去?!?/br>
如玉與蘇澤對視一眼,也起身道謝,白明山近前虛扶一把,又說道:“行了,天色不早,你二人早些回去休息,我已命人收拾好了兩處院子,澤兒都十三了,不可再與你阿姊擠在一處。你們舅母撥了下人與你們使用,只是男兒當以建功立業(yè)為主,澤兒那里也只有小廝,不可早早扎進脂粉堆里?!?/br>
分院之事蘇澤早已猜到,這般年紀再與阿姊睡在一處確是不雅,是以并未多言,只與如玉一道謝了禮,便由下人陪著去了新住處。行走間蘇澤對如玉說道:“時下兵荒馬亂的,果然尋人不易呢!看來又是有得等了?!?/br>
所謂尋人不易這番說辭他們早有領教,如玉是被林進坑怕了,按理說表舅對他們確無加害之理,一見面就為他們解了圍,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又要為他們延師聘教,莫說遠親,縱是親娘舅,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可不知為何,心中總是不塌實。見蘇澤也同自己想到了一處,想要出言寬慰,卻苦于身邊還有幾個白府的下人,只好斟酌一番,小心說道:“你也不必太過心急,舅舅官居京兆,總比我們自己去尋來的容易,你好好讀書,想必不用多少時候便能一家團聚了?!?/br>
深秋回廊之中,蘇澤與如玉四目相對,廊下掛著一排氣死風燈,將昏黃火光投入她的眼底,零星閃爍。幾次三番遇險,兩人之間早已默契十足,蘇澤瞥了眼帶路的下人,笑著說:“自然是不能枉費了舅舅的好意,阿姊放心,我省得的。阿姊平時也多陪著舅母學些本事,別等將來嫁了人再萬事不通?!?/br>
如玉笑笑不再搭話,生怕再說些什么引得他瘋魔,既知道單憑他們二人在外艱難,就不如按下性子先謀個安穩(wěn),若是表舅當真不是有意推塘,自然是再好不過。

蘇澤見她不愿多說,便也沒了聲息,只是藏在長袖下的手緊攥成拳,青筋迸起,也不知上輩子得罪了哪路神仙,今生這般不順!自己受苦倒也不算什么,阿姊這樣至純至善的女子,為何連連受辱?這便宜舅舅幾次癡癡望著阿姊,也不知打得是什么主意,自己這短手短腳的身子也忒是氣人,究竟何時才能長大護得阿姊平安?

行路總有盡頭,沒幾步便到了后院門口,如玉望著弟弟并未言語,只有淚珠在眼中瑩瑩打轉,恐怕開口之時落下淚來,更加引得他著急。蘇澤深吸一口氣,硬擠出笑容來,拉著如玉的手說:“阿姊不必憂慮,我也不小了,道理還是懂的,總歸不會沒的渾鬧,早些回去歇著罷,明兒個一早我再來尋你?!?/br>
如玉點點頭,用力回握蘇澤的手,而后轉身進了后院。蘇澤守在門口,直到阿姊身影沒去,才跟著小廝去了自己的院子。

天不遂人愿,自此之后每次說起尋親之事,白明山皆以‘路途不暢,且須再等’為由搪了回去,倒是依言為蘇澤尋了位名師,行過拜師禮后就復了課業(yè)。每日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