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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掙脫,燈油灑在地上,屋里半明半滅:出去。 多么可笑? 他明明把我視作殺母仇人,眼下這樣作態(tài),自己在無人處想起,就不會惡心么??? 本就打算和許致安和離,許家的這些人 已經(jīng)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了。 身上冷的厲害,我胡亂用袍子裹住自己,不再看他,赤腳沖到門口,張嘴剛想喊人,卻只見院子里遠遠站著幾個臉生的侍女,桂香竟然不在。 我使勁一咬牙,氣血上沖,回頭瞪許洛一眼:小許將軍,請你出去! 舍去那些愛恨惱屈,斬斷虛假的母子緣分,剩下的也就是公事公辦了。 燈火半明半暗,許洛臉色蒼白,血腥氣蕩過來,越來越重。 好。 我不再看他,只聽見一陣窸窣,他似乎是痛極了,慢慢起身,在我身邊停留一瞬,兩人間距離極近,我愈發(fā)煩躁,還未開口,他便出去了。 我猛地閉了下眼睛,平復(fù)心緒。院子里那群侍女眼見著一個男人滿身血的從公主寢室出來,一個個長大了嘴,目瞪口呆,已然是看傻了眼怕不是以為,公主在這里偷漢子了? 想到這里,我古怪的一笑,院子外卻是傳來一陣急匆匆地腳步聲,片刻后:辛將軍,請止步! 是黃大海的聲音:且不說殿下多日勞頓,好容易才歇下。這太監(jiān)聲音尖細,斜辛沉一眼:就算是有公事稟報,你也該提早送了帖子來,在帳下候著公主召喚才是。 黃大海一撇嘴:在殿下眼前還是這般丘八作風 讓他進來。我緊緊皺眉,說完話后,便快步退回屋里,放下簾子,等著辛沉進來。 黃大海這個蠢貨。 京城時他八面玲瓏,怎么到了邊疆,反而變成了個蠢材? 這里可不是笑里藏刀,面上一片歌舞升平的京城,戰(zhàn)場近在咫尺,生死離得格外近,在這里還要擺架子,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公主。辛沉臉色鐵青,沖進院子里,走到我門前,勉強問了一句安,便杵在那里一動不動。 辛將軍,有事直說就是。 辛沉呼吸一沉,一抱拳:殿下,實不相瞞,我這里已經(jīng)快要揭不開鍋了,下面人缺衣少穿早已習慣了,可是一直餓著肚子,等到上了戰(zhàn)場,怕是連刀也提不動了! 只求公主垂憐,好歹別讓為國浴血者餓死。 我心下一沉,進城時辛沉話里話外便是缺糧,不過只過去半天,就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 朝廷的配給呢? 按著舊制,天下太平時,除去京城守將衛(wèi)兵以外,其余將士分散在各地,各給出一塊地去,將士們閑暇時便可自耕自種,借此自給自足,朝廷不再另行給餉。遇著打仗,軍餉糧草便由朝廷統(tǒng)一調(diào)度。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一事一向是重中之重 怎會如此?。?/br> 辛沉只是冷笑:配給? 打從去年開春起,我就再沒見過官糧了。種子倒是送過來幾車,早己經(jīng)就米下鍋,吃干抹凈。 他道:我的好殿下,你總不能讓丘八們一邊打仗,一邊在這鬼地方種地吧? 你們的糧食,還夠吃幾天? 辛沉別開臉去,隔著一層簾子我都能看到他臉上的惱怒:沒了。 作者有話說:我回來啦!一身病真的是大病沒有,小病不斷,太磨人了。力圖兩天更新一章,大家隔天十點半來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