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哈爾笑了起來，“要是我還在海濱城、沒有遇到眼下這檔糟心事，你是不是就打算說完這些話、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br>
某人表面是晴空萬里，內(nèi)心是狂風暴雨。

沒有捕捉到危險訊號的她點了點頭，甚至開始指正細節(jié)上的錯誤：“你猜的沒錯。而且，我現(xiàn)在有了新的名字，叫做萊拉，你可以不用再稱呼我為‘LL’了。”

“萊拉、好名字啊！是那家伙替你取的吧。你們真是恩愛無比啊。”哈爾彎下腰，臉越貼越近，“告訴我，那家伙是誰？”

少女眨了眨眼睛：“不可以，我要保護好他的秘密身份?！?/br>
“是么?！彼樕蠜]有表情，看不出悲喜，“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千辛萬苦也要找回的‘阿終’，還是和你有很多共同話題來聊的同鄉(xiāng)、至尊小超人？反正就這么幾個對吧。又或者這段時間里你去了哪個平行宇宙、又遇見了哪位新的心動對象？”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你別告訴我，你的結(jié)婚對象是我的同位體。我會生氣的?！彼局?。

“不是、不是！”她連忙擺手，這一點倒是可以說的。

“那就是超人的同位體?！彼斐鍪郑缶o了少女的鼻翼，“對不對？！”

她遲疑半會兒，然后點了一下頭：“算是吧……對了一半?？傊?，這些不是重點啊?！?/br>
“怎么不是重點?！惫枤庑α耍拔揖统闪恕馊恕前?！變得無關(guān)緊要了！你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都敢倉促通知，你結(jié)婚對象我也一點都不了解，是不是再過段時間、我就可以直接消失在你的生命里了，沒有一點點預(yù)兆?！?/br>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微張開嘴，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我不是隨隨便便想要結(jié)婚的，我也仔細考慮了……”

“很好，告訴我你的考慮。”

“他……他是很好的人?！毕肫鹂死似饺盏臏厝釋Υ?，少女的表情變得柔軟，也開始組織起語言去試圖說服對方，“他不僅把重要的名字送給了我，還教會了我什么是生活，讓我可以變得像個正常地球人一樣、體會平凡生活的幸福?；蛟S，這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愛’。”

見到對方一臉自我陶醉的模樣，哈爾心中沒有興起一絲一毫的感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你覺得這就已經(jīng)到達幸福生活的天花板了？”他繼續(xù)木著臉，“你回想一下，是不是覺得自己落下了什么重要東西沒說？”

她困惑不解：“這難道不是每個地球人都羨慕的人生嗎。哦，對！我們還缺一個孩子。然后就可以開啟新的玫瑰人生?！?/br>
“玫瑰人生你個頭！你這個笨蛋?！惫柷昧艘挥浰哪X袋瓜，“你的腦容量都拿來記什么東西去了，是不是一點也沒有裝下有關(guān)于我們之間的事情。還粉絲呢！你是個假粉吧！”

少女抱著頭，淚眼汪汪：“我不準你詆毀我的粉格。還有，我說錯了什么嗎。”

“從頭到尾哪里都有問題?！彼兄掳停艾F(xiàn)在我就向你一條條地糾正！首先，某人送給你重要的名字，我問你、你自己沒有名字的嗎。”

“我當然有啊，但是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我忘記了嘛。你也知道的，LL只是個暫用名?！彼桶偷馈?/br>
隨即，哈爾展露出和風細雨般的微笑：“原裝比新配的好、你說對嗎?！?/br>
少女理所當然地點頭。

緊接著他貼近對方的耳根，輕輕吐出了【——】這個名字，然后問道：

“我親愛的大小姐，你覺得這個名字好，還是‘萊拉’更適合你?！?/br>
此刻，哈爾笑意盎然的姿態(tài)仿佛在宣告著自己的勝利，而LL怔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

久遠的沖動襲向她的靈魂深處。

那是屬于她的名字，即是她的存在證明。

可是一秒鐘的時光從哈爾的嘴角悄悄溜走，當少女試圖模仿對方、重復(fù)著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都無法原樣復(fù)刻出來，就如同游戲遇到的隨機亂碼BUG，只能迎來卡關(guān)的命運，要么就只能讀檔。

又過了一秒鐘，她甚至無法回憶起哈爾剛才說出口的名字、以及嘴上的口型。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少女緊鎖著眉頭，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

但很快，她就回憶起存在之靈曾提出的建言。它曾說，若是在那個‘最優(yōu)解’的可能性之下，她會在哈爾·喬丹的陪伴過程中找回屬于自己的真名。這一切早有端倪。

“你想起來了嗎？”哈爾津津有味地觀摩著少女寫滿了憂思的臉龐，“你還覺得無所謂嗎？在至黑之夜時，我們觸碰到了另一種可能性，關(guān)于它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我可忘不掉?！?/br>
“這不可能，那時我只能看到個大概。”她下意識反駁道，“可你怎么會知道那個名字呢?！?/br>
“因為我看到了全部！而你卻沒有！”他斬釘截鐵地答道，“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除了找回真名，我們還一起生活了很久……足夠久，久到擁有了屬于我們二人的孩子。”

少女完全死機了。

“所以你剛才列舉的、關(guān)于那家伙的所有優(yōu)點——在我看來、都是‘早已實現(xiàn)’的幸福。”

說完，哈爾已經(jīng)走得不能更近了。

他擁握住對方的后腦勺，蜻蜓點水般地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我很認真，絕對沒有在開玩笑?！?/br>
少女注視到對方的眼眸正深深地映照著自己的身影。

“我也想要認真回答你——”她停頓了一下，“‘我還是會和他結(jié)婚’這種事情，可是我……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我也完全搞不明白了?！?/br>
哈爾將她擁入懷中：“說真的，我什么都不怕，包括你即將結(jié)婚這件事?！?/br>
“？”

“你給我聽好，”他加緊手中的力道，仿佛要把眼前的人溶解在身體里，“如果真要算一件值得我害怕的事情，大概就是……我無法像那個‘理想的我’那樣、讓你獲得與那場‘美夢’中等量的幸福人生。我希望你能夠像那時我目睹的場景一樣、每天都笑得那么開心。這在我心目中，就是正確的事情?！?/br>
邊敞開心扉，訴說著內(nèi)心隱秘的恐懼，哈爾一邊緊盯著少女的眼睛，似乎要從她的神情中尋找到答案。

四目相交之時，一切盡在不言中。

PS.

這一章非常之重要，總之憋了我好久。

首先對應(yīng)了至黑之夜遺留的伏筆，哈爾·喬丹在那場跨越可能性的觀察中看到了關(guān)于自己與宇宙少女的‘所有’故事；而LL看到了一部分故事，是主要集中于零時、終夜這兩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內(nèi)容則是存在之靈轉(zhuǎn)述、透露給她的。

因此，早在很久以前哈爾路線就不存在任何攻略空間了，因為已經(jīng)是完全攻略形態(tài)了。

至于哈爾為什么拖了這么久才說這件事，一方面是因為他也在考慮自己和LL適不適合、在眼下的現(xiàn)實中是否也存在在一起的未來，另一方面則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