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割以永治
第二十六章 割以永治
江舟梧很快出了院,將近中午十二點的醫(yī)院變得安靜了許多,明明說著今天有雨,大太陽暴曬的溫度灼燙到醫(yī)院里的桂花樹都焉了起來,桂花樹那些盛開的淡淡姜黃色花苞,似乎都因為大中午的天氣,主動縮回了渾圓優(yōu)雅的軀殼。 江舟梧的頭還是很痛,出院之前,護士給他做了包扎治療,說他要是想要提前出院的話,她會開藥讓他回去自己抹藥,下個星期讓他過來復(fù)查,江書漁很擔心,問身穿白大褂的漂亮護士,我弟弟會腦震蕩嗎? 護士去用沾了藥膏的棉簽給江舟梧流血的傷口治療,眼睛認真的盯著眼前江舟梧線條流暢的脖頸,沒有去看江書漁。 她發(fā)現(xiàn)眼前這位帥哥的眼神一直在迷蒙的盯著坐他對面的那位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哪怕她來了他都不甚在意的未轉(zhuǎn)移目光,只是輕輕的笑瞇瞇,后才慢慢的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她臉上,對著她點點頭打招呼,問她,他要不要把頭低得更低一些,讓她更方便的給他上藥。 護士說不用,冷淡的回復(fù)江書漁的問題:不會,治療的很及時,拍攝出來的腦部CT也沒有看到擁堵在一起的血塊,你弟弟他畢竟是男生,身體素質(zhì)還是比較強的。 江書漁放心的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很害怕他會腦震蕩,萬一失憶了就更可怕了。 她聽到護士噗嗤一笑,笑呵呵的說:這種概率還是很小的,年輕人嘛,身強體壯的,又不是得了老年癡呆,怎么可能會失憶。 護士jiejie從江舟梧漆黑的頭發(fā)處直起身體,拿走那些藥品,輕柔的笑著說:meimei,你不說這帥哥是你弟弟,我還以為他是你男朋友。 江書漁忍下內(nèi)心的慌亂,逃避江舟梧的視線去和護士對視,僵硬的笑:他確實是我弟弟,而且還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可能姐弟之間弟弟一方比jiejie長得成熟穩(wěn)重,個子也很高的話,兩個人走在一起就會被誤認為是情侶吧,我都習慣了。 護士羨慕的瞅著江書漁:有這么帥的一個弟弟負擔會不會很重呢?我要是有這么帥的一個弟弟,有事沒事就讓他假扮我男朋友,當然這是開玩笑的,姐弟之間的距離還是要適可而止的。 江書漁疲憊的嘆一口氣,茫然的說道:是啊,姐弟之間適可而止的距離才剛剛好。 江書漁發(fā)呆的表情是被江舟梧撫摸著她臉頰邊的黑發(fā),給她塞到耳后,蹲在她面前盯著她看才回到現(xiàn)實的,她聽到他疑惑的問她: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從我醒過來你到底發(fā)呆了多少次? 江書漁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難道她能告訴江舟梧,是因為她也對他產(chǎn)生了有悖人倫的感情所以在焦躁不安,她寧愿咽到肚子里,也不要讓他發(fā)現(xiàn)。 江舟梧無奈的嘆一口氣,去親吻她的手心,那個護士的話你聽聽就可以了,不要胡思亂想,本來你思維就簡單,還容易拐不了彎把自己堵死,你也知道,適可而止在我這里是條死路,除非我死了,你才能通行。 我怎么可能會讓你去死。 江書漁去擁抱他,留戀的摟住他的脖頸,說: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孤寂的無所依,小梧。 她看到江舟梧摟緊她的腰,把她從柔軟的沙發(fā)處拉了下來,讓她雙腿夾住他的腰,他跪坐在她身前,笑著開口:那就完事兒了,所謂泥足深陷的困難與茫然,翻山越嶺跨過去不就好了,我從來不害怕任何事情,也不畏懼所謂的倫理道德,你在我身邊讓我能觸摸到你的體溫,我便不會打開那條隱蔽的死路,之前我還會害怕luanlun這種病態(tài)的感情世人不會容忍,當你那天說我要努力讓你愛上我,我所有背倫的勇氣,一瞬間全都回來了。 他溫暖的笑著去低頭堵住她柔軟紅潤的嘴唇,我本來是要放棄你讓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讓你與無血緣關(guān)系的男人談戀愛,結(jié)婚成家立業(yè),不想生孩子就不生,只要那個男人不欺負你對膽小懦弱的你實施家暴,我都可以好好的做你弟弟保護你。 他輕柔的去親吻她的嘴唇,吮吸纏綿,低低的笑著:我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江書漁,我愛你。 江書漁一瞬間有想流淚的沖動,她一輩子也忘不了有那么一位炙熱內(nèi)心溫暖的少年一遍遍的問她,江書漁,你愛我嗎?又一遍遍的將他澄澈沒有絲毫雜質(zhì)的內(nèi)心掏出來擺放在她面前,說,我愛你。 江舟梧,你就不怕我嫌你麻煩狠狠地甩掉你嗎?你真的不怕嗎? 她冷著聲音,刻意隱藏住顫抖的音色,兩只手抓住他的肩膀,與他拉遠一點距離,細密的盯著他干凈溫暖的眉眼去看。 他朝她微笑,親了一口她的嘴唇說:不怕,不會有這么一天的。 江舟梧輕輕放開她,站起身,解開自己藍白病號服的紐扣,去拿床邊護士給他送過來洗干凈有著陽光味道的白色短袖襯衫和黑色的褲子,他白皙的膚色在窗戶陽光的照耀下閃現(xiàn)著暖洋洋的色彩,寬肩窄腰,胸膛平坦,腹部肌rou的紋理不會有特別明顯鍛煉身體呈現(xiàn)出來的八塊腹肌,卻肌rou線條流暢的讓人想去撫摸。 如果要在特別結(jié)實的男人身體肌rou里選一個,前幾個是耽美漫里的美少年身材,后面是八塊腹肌的歐美風,那么江舟梧就屬于偏中間一點的,瘦弱卻有腹肌的攻一類型,符合亞洲人審美。 他把襯衫解開紐扣穿在自己身上,偷笑著問江書漁:我要換褲子了,你真的能忍受住我在你面前換衣服? 江書漁慌忙站起身轉(zhuǎn)過去面對窗戶,窗外是樹影婆娑的碧綠樹葉,一瞬間像是來到了她叔叔的那個綠意盎然的果園,有只潔白的鴿子在樹枝上飛來飛去,看到她站在那里快速的煽動翅膀飛到了屋頂上,她拉下兩邊白色窗簾替江舟梧擋住屋外的來來往往的人群視線,聽到他笑著問她:有什么可拉的,我一大男人還害怕別人看我不成? 江書漁聽到了江舟梧拉褲子拉鏈的聲音,猜測他應(yīng)該是換好褲子了,轉(zhuǎn)過身剛好與江舟梧迷茫的眼神對上視線,他站在原地,視線迷蒙的盯著她,發(fā)現(xiàn)他的拉鏈穿在他身上仍舊是個倒三角,根本沒有要拉上去的痕跡。 她聽到江舟梧輕飄飄的聲音:褲子不會是壞了吧?我穿不上去了,姐你幫我看一下什么原因。 江書漁疑惑不解的走到他面前,站在他面前,眼神往他胯部去看,毫不猶豫的伸手去幫他拉拉鏈,一只手摁住拉鏈下面鼓起來的布料,一只手很順滑的就拉上去了,她快速的抬起頭,發(fā)現(xiàn)江舟梧在盯著她的動作偷笑,笑的耳朵都是紅的。 她難以啟齒的開口:江舟梧,你竟然騙我。 江舟梧抓住她的手,讓她輕輕去摸他被褲子包裹的guntang,裝作很委屈的說:明明昨天才運動過,今天它又變硬冒頭了,它好可怕,我好怕它,jiejie。 江書漁快速抽回手,讓自己深呼吸不要生氣,冷冰冰的說了四個字:割以永治。 江舟梧趕緊把自己變正經(jīng),與她拉開一段距離,說:那怎么行,命根子不能割。 江舟梧和江書漁回到爺爺奶奶的那條煙火小巷,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多了,中午的陽光還是那樣刺眼,空氣中有著讓人汗流浹背的燥熱,連巷子里平坦的水泥小路溫度都是熱氣騰騰的在燙腳,在張貼著家和萬事興的春聯(lián)下大黃狗興奮的朝他們叫了幾聲,江舟梧突然問江書漁:忘了問了,姐,那個嘴賤的老男人報警了嗎? 江書漁慢慢道:沒有,本來他是想要報警的,但周圍有心態(tài)很善良的群眾,說是他惡意語言挑釁在先,罵你是他兒子語言黃暴,他矢口否認說要報警,有群眾拿出事先錄制下來的視頻讓他聽他說的話,他頓時不敢吭聲了,說他也把你的頭打流血了,這件事他就不計較了。 江舟梧冷笑一聲,眼神暴戾的盯著面前的水泥小路,這逼人嘴賤的我真想殺了他。 江書漁去牽他的手,沒關(guān)系,已經(jīng)過去了,這種有錢人咱們?nèi)遣黄穑堑搅诉€一身腥。 兩位上年紀的老人行動不便,聽說江舟梧頭被打住院失聲痛哭,拄著拐杖也要去看孫子的情況,江書漁事先和會用老式按鍵機的奶奶打電話說江舟梧沒事,讓他們放寬心,兩位老人這才急切的一直等待兩個人回家。 頭發(fā)花白的江奶奶抱住江舟梧肩膀哭:快來讓奶奶我看看小梧的額頭怎么樣了,流血嚴不嚴重啊?要是真出個差錯,我該怎么給你爸交差?。?/br> 江舟梧扶住只到他胸口穿著一身深藍色布衣的奶奶,輕笑:奶奶我沒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不信你去看,我把頭低下來你去看看是不是不流血了。 江舟梧俯下身,讓江奶奶去摸他的頭發(fā),果然是已經(jīng)不流血在結(jié)痂了,上面還有濃重的藥味,他聽到江奶奶嘆一口氣:孫兒是不是要開學了,和jiejie是不是要離開我和你爺爺了呢? 時間過得真快,江書漁發(fā)現(xiàn),不經(jīng)意間,兩個月已經(jīng)快要過去了。 江奶奶去抱發(fā)呆的江書漁,讓她和江舟梧的手牽在一起,小梧啊,你可要好好保護你jiejie,你mama去世的早,因為老早的分開了你們兩個人的姐弟童年,她一直心里都有愧疚感,你jiejie她是女孩子,需要男孩子保護她,哪怕以后你jiejie結(jié)婚嫁人了,你都必須要幫助她渡過一些困難。 江書漁聽到了江爺爺咳嗽的聲音,他有氣管炎,不能做一些劇烈運動,咳嗽著走過來,顫顫巍巍的用毛巾擦了擦嘴說:好了,孩子們回來就好了,咱們快去給兩位孩子準備午飯吧,他們應(yīng)該還沒吃飯。 江舟梧嘆息著回復(fù)江奶的話:好,我會做到。 他頓了頓,緩慢的說:哪怕她嫁人了,我都會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讓她過上不受人欺負的生活。 江奶去從屋子里搬出幾個長椅板凳過來,拉著他們兩個坐下來,嘆氣著問江舟梧:孫兒,怎么不見你提起你女朋友呢?你馬上都上大學了,也該談戀愛了吧?你jiejie我倒是不擔心,你jiejie長得溫溫柔柔的,白白凈凈一女孩子容易吸引到男生的保護,你是男孩子,需要早點談女朋友成家立業(yè),以后萬一我和你爺爺看不到了,得有多遺憾。 江舟梧沉默了片刻,瞇起眼睛笑道:不著急,談戀愛要找到合適的,沒有合適的我不會將就。 江奶這才放下心來,那還挺好,上了大學一定要給我和你爺爺帶回來一位女孩子回來,我和你爺爺可期待著呢! 江舟梧艱難的咽了咽喉結(jié),笑道:好我盡力,她一定會讓你喜歡的。 他不經(jīng)意間的去看坐在一旁臉色發(fā)呆的江書漁,明明他和她的距離這樣近,在家人面前,為了不讓兩位老人受刺激,他還是懦弱的選擇閉口不談他和江書漁禁忌的關(guān)系,盡管他知道,這個禁忌的關(guān)系,有時只需要偽裝的一句話我想變回正常人就可以結(jié)束。 他也清晰的明白,從這份禁忌背倫的關(guān)系中輕而易舉可以走出來的,一直是江書漁,不是他。 江舟梧微笑著在江奶面前去問江書漁:姐我們什么時候回重慶呢?火車我不想坐了,咱們直接坐飛機好了。 江書漁發(fā)呆的思緒直勾勾的回到了現(xiàn)實,她茫然的說:飛機挺好的,那就飛機吧。 她空虛寂寥的開口:我們后天就回重慶。 我親愛的小梧,你要上大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