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怕就怕在

    咱們以后還能見面嗎？

    那得看你還能活著嗎。

    他叫她說的有些發(fā)怵，他真的殺人嗎？

    柳臻笑了笑，你覺得呢。

    他縮了縮脖子，伸手抱著她。

    別說了，換個話題。

    他問，你都跟組里的誰干過這事？

    她不作聲，半闔著眼開始假寐。

    可這人不饒過她，聲音在她頭頂像是馬蹄聲得得得，得得得。

    你最喜歡誰，我們幾個相比

    我看江吏哥應(yīng)該喜歡你，你要來的時候他還一定要去接你，大家都在起哄

    你再說一遍你多大？

    十九啊。他講，我沒騙你，改天給你看我身份證。

    柳臻笑了。

    她睜開眼，突然要下床穿衣服。

    耿樂一下愣住，伸手去攔她，你這是干什么？？

    她說，我看錯了人。

    你跟江吏是一個樣的，你在我耳朵邊我就感覺我在逛大街一樣。

    我也是想跟你多說幾句話，我們今天才認(rèn)識。

    她不聽，自己就要走。

    你嫌我話多，我可以不說！

    他也趕忙跟著套褲子，可她已經(jīng)走到了門邊。

    你以為我是跟誰一個樣

    這話問的好。

    她轉(zhuǎn)頭要嘲笑他，腦子里突然閃出一張臉。

    柳臻一時間頓住，后半句話壓在了喉嚨里好久，她沒有說出口。

    最后離開的時候她說，技術(shù)不怎么樣，屁話倒是不少。

    **

    一連幾天，李安南又沒再見到柳臻。

    他沒有柳臻的聯(lián)系方式，他曾跟柳臻要過，但是事后柳臻沒有提過，也就不了了之。

    去柳臻學(xué)校等她的時候，那個阿婆告訴他，她同一個騎摩托嘅男人走了，話系她表哥。

    李安南眉頭緊皺，向阿婆彎了彎腰，轉(zhuǎn)身離開。

    柳臻哪里有什么表哥，即便是十幾年后，他也從未聽柳臻說過。

    他只知道，柳臻的母親已經(jīng)再嫁了，嫁給了一個有錢的男人。

    柳臻告訴他那個男人她從小就認(rèn)識，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開始背著她爸搞在一起的。

    她爸死的早，后來她媽就順理成章嫁給了那個男人。

    他對柳臻的親朋關(guān)系知道的甚少，凡是他問，她只有一個回答：我身邊沒什么可說的。

    我的世界太小了。

    她總是這樣說。

    可是阿臻。

    人人都處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這沒什么可怕。

    最怕的是，你叫別人撞破頭也撞不進(jìn)去

    自那之后，李安南不再去等著柳臻。

    他暫且將自己的心思放在學(xué)業(yè)上。

    秀蔓自那日兩人對話后變得熟知起來，周末會邀請李安南一起去圖書館學(xué)習(xí)。

    李安南

    他走在前頭，后面忽然有人喊他姓名。

    李安南轉(zhuǎn)頭，便看到黃秀蔓從后面向他小跑過來。

    一起走吧？

    喂，秀蔓！

    她身后還跟著一個，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跟他起爭執(zhí)的李櫟。

    李安南看他們一眼，繼續(xù)向前走。

    忽地李櫟走過來攬著他肩膀向前跑。

    你干什么！

    我跟他說兩句話，你別過來！

    李安南垂眸看著他，他呲了牙像只小狗。

    你唔會對黃秀蔓有意思吧！

    他兩眼瞪著他，我同她可是青梅竹馬，你給我收了小心思，唔系打死你！

    李安南看著他，他轉(zhuǎn)過身看向走來的黃秀蔓。

    他說，他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年。

    陽光干黃，地平線上一層黃，一層紅，姑娘的臉染上紅暈。

    她大步向前，瘦弱的肩膀狠狠的蹭過李櫟的手臂。

    秀蔓！

    李櫟不懂她這是怎么了，小跑著上前，一邊轉(zhuǎn)頭對他比劃拳頭。

    李安南扯了扯唇角，攥緊包帶，緩緩向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