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
前事
嗯。陳令安應聲。 螃蟹性寒,這時節(jié)公蟹rou質更肥美些,母蟹幾乎沒蟹黃,小丫鬟幫她取了小碟子rou出來,她就著梅花酒吃了些便不再用。 你拿下去給大家都分了罷。陳令安囑咐小丫鬟道。 離亭子不遠的花圃里便種著一片菊花,亭下紗籠照著竟有種朦朧美。陳令安已沾染了點兒醉意,徑自走過去,低身掐了朵便往鬢發(fā)間戴。 又站在菊花叢中搖搖晃晃輕喊:寶珍,明兒個讓人把這花都割了,泡菊花酒喝。 寶珍忙跑過來要扶住她:娘子,您要想喝菊花酒,我把去年的取來給您,還剩了不少呢。 她的手尚未碰到陳令安,院子外頭忽進來了一人,那人來得匆忙,連披風都來不及褪下,他淡淡瞥了寶珍一眼,寶珍只得站到邊上。 陳令安整個人幾乎埋在里頭,趙鄴闊步走去把她抱起來:怎喝了這么多酒。 娘子人神智已有點迷糊,人埋在他懷里,聽到他的聲扭頭喚了句:哦,趙三兒啊,你怎么來了。 趙鄴在這月色燭燈下瞧著陳令安醉意明顯,泛著紅暈的面頰,不知怎的,便想起那年的上元節(jié)。 那時她也是醉了,就在他那太清樓,她許是壓根不知道太清樓是他的產業(yè),畢竟兩人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面。 他卻一眼就認出了她,坐在二樓大堂靠著街的窗邊,明明樓下熱鬧得很,她獨自坐在這兒看花燈,身邊看著似乎連個丫鬟婆子都沒帶。 她跟年少時并無太大區(qū)別,人都說結婚生子后的婦人渾身氣質會變得柔和些,可她沒有,依舊那樣明艷,那樣耀眼,瞬間撞得他心痛了下。 他遲疑瞬,終究沒能忍住那藏在心底數年,在陰暗中蟄伏的心思,走上前輕喚了她一聲:安娘,你如何在這處? 她醉眼惺忪地望他,許不大認得,畢竟兩人六七年都沒見過,少年郎已長成面前這為人父為人父的男人,棱角越發(fā)凌厲起來。 她偏頭看了他好會兒,才低笑一聲,如當下輕聲道:哦,趙三兒啊,原來是你,你怎的會在這處? 趙鄴抿著唇未答,他剛在樓下似乎見到她的貼身丫鬟,猜測著上來打個招呼而已,就準備離去。 他知道她其實過得不錯,他們夫妻舉案齊眉,他縱然有別的想法,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想自己該走了,她的丫鬟應當就在樓下等著,不然就走不了了。 誰想她卻在后頭喚:趙三,既然來了,便陪我喝一杯罷。 趙鄴渾身一顫,他根本拒絕不了。 這處畢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這二樓他有自己的包間,位置極好,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鬼使神差道了句:好,你隨我來如何? 她踉踉蹌蹌隨他進了包間。 休息出去浪了,這兩天更得有點少,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