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攝魂之癮（500珠亮星加更）

    天快亮的時候，肖染起來折騰了好幾次，跪在馬桶邊上干嘔，除了胃酸，卻吐不出什么。

    林曼攙她起來，幫她洗臉漱口，又去廚房給她煮速食粥。

    肖染躺在沙發(fā)上，臉色慘白，兩只眼睛下面一圈烏青，有氣無力的笑了笑，曼曼你去休息吧，我沒事。

    林曼反對，那怎么行，萬一你不舒服，我還得送你去醫(yī)院呢。你快吃點東西，再回去睡。

    肖染疲倦的闔上眼睛，手還緊緊拉著林曼，曼曼，謝謝你。

    吃早飯的時候，肖染就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大大咧咧的樣子，她已經(jīng)用林曼的化妝品遮蓋住了昨晚留下的滄桑痕跡，笑得跟以前一樣歡暢，jiejie恢復(fù)單身貴族，后宮開始營業(yè)！

    林曼覺得肖染的笑就像是一張面具，罩住了她整張臉。

    也不知道肖染這到底是跟哪個男朋友掰了，反正她好像每個月都換。

    染染，以后別碰那東西了。她端過水杯來，喝了一小口。

    肖染先是一怔，立刻又滿不在乎起來，沒事兒，葉子不是硬藥，不會上癮，你看老美們幾乎人人都吸過。

    林曼撇了一下嘴，不置可否。

    那東西是硬是軟，她不知道，但是凡是容易讓人著迷的東西，就都不容易擺脫。

    比如昨天那個人，單單只是在那里站著，就能攝魂一般讓她失去自控。

    程嘉煜本身就像是個讓人上癮的東西，一旦接觸過一次，就忘不掉。

    肖染吃了些東西，好像恢復(fù)了體力，她趕林曼去上課，自己準(zhǔn)備回去換件衣服。

    臨走的時候，她看著林曼說，曼曼，有些事，聽別人的，沒用。你得自己嘗試過了，才有權(quán)利說喜不喜歡。

    今天的跨文化交際課，教授是個瑞士人，帶著濃重的法語小舌音，大談東西方文化里的"個人主義"和"集體主義"。

    他說個人特質(zhì)先于背景關(guān)系的點狀思考還是背景關(guān)系先于個人特質(zhì)的面狀思考，會體現(xiàn)在一個人世界觀的方方面面。

    他在課上做了一個實驗，給學(xué)生們展示了一張簡筆畫：一個高個子的人正在訓(xùn)斥一個小個子的人。然后讓大家選擇最有可能代表其中人物身份的一個表述。

    美國同學(xué)幾乎無一例外地選擇了高個子的人是一個混蛋的答案。

    有幾個歐洲和印度的同學(xué)選了他是一個老板。

    林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選項：

    他是一個父親。

    誰說嚴(yán)苛訓(xùn)誡別人的人一定是素質(zhì)低下的無理之徒？

    看那些園丁，不是要把那些不守規(guī)矩肆意生長的枝枝椏椏時時地修剪一番，才能讓花木長得更好？

    不過，林曼想起來之前費半天勁給班上的西方同學(xué)解釋中庸之道，結(jié)果他們還是個個頂著個黑人問號臉，你們中國人幾乎奉為神明的這個孔子怎么這樣嘛！做事情不鼓勵人們盡善盡美，反而是mediocre（中不溜）最好，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想而知，如果現(xiàn)在試圖給他們講君臣父子，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又要解釋到猴年馬月。

    于是，她把自己的答案折了起來，悄悄地放進了書本。

    一直到傍晚，林曼老是心神不定，她婉拒了幾個同學(xué)一起吃晚飯的邀請，提前回了宿舍。

    林曼端著一碗泡面，坐在電腦前，本來想復(fù)習(xí)今天上課的課件，可是沒看兩眼就開始犯困，不由得下意識地點開了之前上過的論壇。

    照例清理了一些垃圾郵件，最后只剩下幾封署名為Y的消息。

    看他上一次的交流時間，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之前。

    后來，程嘉煜好像就再也沒有給她發(fā)過站內(nèi)信，也沒有再用過網(wǎng)站的聊天工具。

    也許就像他說的那樣，他的指引義務(wù)已經(jīng)盡完了，現(xiàn)在是林曼自己的決定，要不要繼續(xù)走下去。

    他就在那里，只要她想，隨時可以聯(lián)系。

    林曼放下泡面碗，從抽屜里翻出了寫有程嘉煜手機號碼的那張字條。

    【小劇場】

    程叔叔：你這墨墨跡跡了二十來章還連個rou湯都沒有的小冷文居然還能點亮一顆星！

    作者菌：沙特阿普！關(guān)你屁事！還不是因為我們曼曼可愛招人疼？

    曼曼（委屈臉）：讀者們說多投珠作者菌就會加更，然后離著開打就越來越近了......我得罪過她們么？

    作者菌：她們疼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