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假意休堪付
真情假意休堪付
劉士遠(yuǎn)一連數(shù)日床笫撻伐,飲了烈性春酒后又連御數(shù)女,縱是鐵石身子也打熬不住,翌日便覺腰膝酸軟,心悸盜汗,咬牙撐起身來只覺一陣頭暈?zāi)垦?,雙臂一軟又跌落榻上,自知是縱欲過度,淘虧了身子,硬要逞強(qiáng)難免落下病根,想自己青春正盛,長此下去怕是難以為繼,思及此處,不禁心緒黯然,倚在枕上只說害了傷風(fēng),頭痛難忍。文娘一聽愛郎有恙,心疼不已,當(dāng)下便喊了小子延請醫(yī)官,親自雙手捧了面盆,絞了熱帕子與夫君敷擦,怕他嫌室內(nèi)憋悶,命玲香敞開窗扉,恐穿堂風(fēng)吹了大爺,又叫婉香抬過一架軟壁隔在床邊,半日來遞茶送水皆是親力親為,盡心守著竟是一刻也不曾離身。 這番殷勤侍奉頗得劉士遠(yuǎn)心意,心想這文娘雖性子疲劣,臨事也算個知疼知熱的貼心人,我與她少年夫妻,緣分一場實屬不易,若能這般走到白頭也堪稱一段佳話。于是再看文娘時眼中已不似往日鄙棄,拉過手來令她坐在床邊,夫妻二人難得說上了體己話。文娘見夫君有意親近,受寵若驚之余,將心中委屈苦楚娓娓道來,沒幾句便紅了眼圈,牽著帕子輕輕揩拭,劉士遠(yuǎn)耐著性子聽了會子,也覺確是對她冷落日久,打前年母親病歿后家中再無長輩拘束,自家在外頭流連慣了,從未將這個正妻放在眼里,往往抬腿一走便十天半月,偌大家業(yè)靠她一介弱質(zhì)女流打理的也算井井有條,如今想來,也不知那許多漫漫長夜文娘一人在家又是如何捱過的。 心帶幾分愧意,看著文娘坐在面前默默垂淚,劉士遠(yuǎn)伸手于她肩頭摩挲,款款道:今日方才知得娘子真心,叫娘子受苦了,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不是,往后再不會了。 文娘乖順頷首,虛虛伏在劉士遠(yuǎn)胸前,抽噎道:夫君在外奔波勞碌,支撐門楣,受過的苦比妾身不知多了多少,文娘又怎舍得夫君為我掛懷,若是能為劉郎分憂,再多苦妾身都吃得,甚么委屈也都受得,只愿劉郎身體康健,無病無災(zāi),長命百歲。 劉士遠(yuǎn)也是動容,內(nèi)心觸動,將懷中嬌軀圈的更緊些,往日一切齷齪齟齬此時都已消失殆盡,羅帳中一對小夫妻重歸于好,相摟相抱,相偎相依,雖無甚么魚水歡情,然則兩心同弦,兩情相洽,亦不遜巫山云雨矣。 再說那海宣到家便結(jié)結(jié)實實的病了一場,他本是讀書人,體魄不似潘、劉那等武人剛健,在外宅與林小姐歡好后不知節(jié)制,又伙同眾yin仆放縱綣繾,濫用yin藥,加之歸路上又受了些風(fēng)寒,未免失于調(diào)養(yǎng),回來時便咳嗽傷風(fēng),頭昏目赤,大有不勝之狀,海老爺哪敢再放他出門,只拘在家中悉心調(diào)養(yǎng)。 劉士遠(yuǎn)與海宣各有事體絆腳,旬月之內(nèi)竟是再未登門潘府外宅,此卻也正中鳳仁下懷,原來他正同林小姐打的火熱,二人你儂我儂情火高熾,行走坐臥時時都要湊在一處,哪還容得下他人插足。 杪秋九月,正是桂子飄香時節(jié),午后秋日高懸,香風(fēng)送暖,正值一派寧藹光景,潘大爺興起,命人在花園中搭起卷棚,布設(shè)桌椅,邀辰星一道品茗賞花。待至園中,徐徐落座,但見辰星今日頭梳雙鬟,不曾著冠,只在兩鬢插了紅寶石串珠頭花,耳上戴著兩顆渾圓無瑕的東珠墜子,身穿一襲緙絲繡銀蝶的云緞長裙,手握白紗團(tuán)扇輕輕搖動,美目流轉(zhuǎn)間,既有少女之純真明媚,又難掩骨中姝麗媚色,此時正笑吟吟的看著銀架子上的一對兒鳳頭鸚鵡梳翎。 鳳仁愛極她這副美不自知的天然婉轉(zhuǎn),盯著看了又看,只覺千好萬好,偌大世間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與她相提并論,愛的他心中仿若有個貓兒般抓的癢癢,恨不立時就將天下珍寶盡數(shù)奉于面前,只為博美人展顏一笑,又恐那等金銀阿堵物過于粗俗,可又有什么配得上這一等一的好人兒呢?便是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與她做釵環(huán),也只怕屈就了她。 辰星叫他熾熱目光看的害羞,微微垂首,將團(tuán)扇半遮桃面,嗔道:好無禮的潘郎,說好了賞花,一直盯著我看做甚么,花開在我臉上了不成? 自是貪慕小姐的天姿國色,人都說楊妃貌可羞花,我看小姐亦不遜稍許,有這等美人在側(cè),天下哪還有什么勞什子花兒朵兒的值得一看?說著拈了粒紫紅葡萄遞與辰星唇邊,請小姐嘗嘗這九月香甜也不甜。 辰星頷首,櫻桃小口一張,從他手中吃了,只覺清潤爽滑,滿口香甜,微微一笑,清澈杏眼彎成半個月牙。 再甜也甜不過潘郎的一張嘴來。 鳳仁道:投你個桃,當(dāng)報之以個梨,小姐也賞我吃些罷。 辰星噗嗤一笑道:甚么桃兒梨的,快莫說了憑空惹人笑話,你要吃那邊盤里自有,我拿什么賞你? 鳳仁伸手將辰星一把抱過,摟在懷中嬉笑道:我看誰敢笑話,就是要吃娘子口中的才好。說著俯下身去同她親嘴,光天化日之下行此親密之舉,辰星羞懼交加滿面飛紅,連連扭頭推拒,啐道:早知你嘴里慣沒有好話,總是這般孟浪,惹得我惱了再不理你。 鳳仁將頭臉湊至她白膩脖頸處一通吮舔,吃的那頸間嫩rou片片粉紅,好小姐,你怎知我的好話兒在褲襠里,都是你將它惹出毛病來了,一見小姐便硬撅起來,你還不去摸摸告慰他一番。 尚有旁人在,鳳仁休要如此。辰星被他上下揉弄的嬌喘吁吁,因在室外又有婢子隨侍,難以安心就范,遂在他懷中掙扎不止。 你睜眼看看,哪還有旁人? 那吟春、香愛自知尊卑規(guī)矩,早在潘大爺抱起小姐輕薄之時便悄聲退下,哪還敢多看一眼,園中早已清場,再無仆婢趕踏進(jìn)一步。因此辰星看去時早已四下空蕩,心中暗幸親密舉動未落他人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