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一個小時后,荊然被叫了進(jìn)去。 相信這一個小時里,你也想了一些補(bǔ)救辦法吧,說來聽聽。周益黎的神色并無異變,好像根本沒把那二十億當(dāng)回事。 我????別人的二十億,又不是自己的,他干嘛去想補(bǔ)救的事。 當(dāng)他感覺自己快被對面人眼里放出的冷箭給戳死時,終于開口:婚前協(xié)議無效后,直接離婚肯定是人財兩失。 他仔細(xì)觀察著周益黎臉上的表情,對方十分平靜,于是他試探般的說:要想把損失降到最低,最好的辦法就是不離婚。 荊然不知道自己哪來的狗膽,居然給出這個提議,要知道,對于周益黎來說,他結(jié)婚這件事簡直是他人生恥辱柱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世人若是知道賭王家下一代接班人居然和一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鄉(xiāng)下丫頭片子締結(jié)婚約,那將是黑歷史中的黑歷史。 荊然幸災(zāi)樂禍地想從周益黎臉上找到那種吃了蒼蠅的表情,而對方無比鎮(zhèn)定的狀態(tài)卻讓他發(fā)覺原來這位接班人的包容度比他想象中高得多。 等等,連這也能接受?不愧是為了錢財把尊嚴(yán)踩在腳底下的偉大資本家。這樣看來,資本帝國的建立絕對不僅僅是掠奪和霸占這么簡單,是他小瞧了。 荊然。 荊然! 荊然!??! 周總?荊然回過神來。 看來是我給的薪水太高了。 什么? 周益黎嚴(yán)肅地說:回去給我好好想想,怎樣可以離婚并且不分股,錢和房子不是問題。想不出辦法我以后不用付你薪水了。 荊然想也不用想,除非女方自愿放棄,不然完全辦不到。然而他不敢說,他想:置之死地而后生。都死到臨頭了,一定會有辦法的。 朱迎得知后,拍了拍荊然的肩膀說:你要是被周總炒了,咱倆就分手吧。 為什么? 你被周總炒了,哪家律所還敢要你,我可不要養(yǎng)個小白臉,更何況你不是。 荊然總算明白了,他的工作他做不了主,他的愛情他也做不了主。 他還明白他錯了,資本家的世界里從來只有掠奪和霸占,尊嚴(yán)是什么,他們根本不知道。 郝時荷從家政公司里出來,不想太早回去,便在附近逛逛。 她找了家路邊小店解決中飯,她坐在店老板因店內(nèi)空間太小而擺到樹底下的方桌旁,放置在店門口的黑色大風(fēng)扇在做無用功,她一邊吃飯一邊汗如雨下。 何必呢?她想,她并不是吃不起一頓正兒八經(jīng)午餐的人,她完全可以悠閑地坐在街對面冷氣十足的連鎖餐廳里。 她折磨自己的同時也想放過自己。她只是不愿分辨想要和不想要的界限。避免沖突從來都是她在她混沌的精神世界里的唯一生存法則。 吃過飯,她買了一瓶冰汽水,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看別人下棋。 太陽下山后,她把沒喝完的汽水丟進(jìn)垃圾箱,走出公園,在路邊隨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 回到公寓沒多久,她接到家政公司的電話,通知她下周三過去試崗。 郝時荷覺得一切還算順利。 晚八點,周益黎剛結(jié)束和于小姐的晚餐。 般配的倆人從西餐廳里一前一后出來,不遠(yuǎn)處躲著的狗仔狂按快門。 周益黎紳士的把于小姐送上專車,然后回到自己車?yán)铩?/br> 沒過多久,朱迎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周總,照片我確認(rèn)過,沒什么問題。 嗯。 郝小姐那邊,需要說點什么嗎?朱迎左思右想還是開口了。 說什么?周益黎抬頭看向她。 沒什么。朱迎以為這婚一時半會離不成,然而這下她也不知道事情會如何發(fā)展,畢竟做出決策的人是她老板不是她。 夜里,周益黎接到劉犇的電話。 周總,你說的地方我今天去看了,那里沒人住,也不像有人住過。劉犇剛回到自己在裕山的家。 沒人住。周益黎開始思考他寄過去的信她是如何收到的,卻又不覺得奇怪,因為當(dāng)你十年沒有關(guān)注過一個人,那么即使對方消失也值得你理解。 從來不可能會有人在原地?zé)o盡的等待。 然而,她沒有消失,她收到他十年來的第一聲問候,并且聽話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 難道她真的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