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七魂六魄丟了大半數(shù)，身體里的高潮有山雨欲來之勢。

“你要跟我翻舊賬嗎？”他知道她的高潮正蓄勢待發(fā)，突然放緩了律動的頻率，刻意吊著她的欲望緩緩而動。

“我錯了。”鄭蘅美眸半掩，正欲噴薄的蜜液突然失去了決堤的口岸，她有些欲求不滿地嬌喘了一下，主動攀上他的腰，與他貼得更深更緊，雙手捧住他俊俏的臉，貼著他的唇瓣細(xì)細(xì)親吻，軟聲哄他道：“我愛你，我只有你，你不給我的話，我會很難受。”

“什么時候會這么哄人了？”陸沉訝然不已，被她突然的直白哄得心花怒放，他把她的小腿抬起，疊在肩膀上，又加快了頻率，小腹用力頂著她柔軟的腰肢，結(jié)實的腹肌撞在她的雪臀上，陣陣yin靡的碎音不絕于耳。

“我的心理醫(yī)生……啊……教我的?！编嵽渴竦亟辛艘宦暎曇羝扑椴蝗?，整具身體都變得潮紅，那些洶涌的欲望終于噴薄而出，他未聽清她呢喃的話語，只知道她到了高潮，見勢抽出硬物，勾著她的蜜液也一并失控地流淌出來，身下雪白的床單立即濕了大片。

“你一來，我的床就濕了?！彼麧M意地親了親她嫣紅的兩腮，聲音里帶著十足的揶揄。

“你故意拔出來，就為了笑我一句？”盡興過后，她渾身舒爽，說話時也拖著軟軟糯糯的尾音，分明帶著淺薄的嗔怪，聽上去卻變成了女人最慣常會的撒嬌，要多嬌媚就有多嬌媚。

陸沉十分受用，胯下一挺，把堅挺的性器又插進(jìn)了她的嬌軟花xue里，用力頂弄她的翹臀，大手握住那對飽滿盈乳，揉搓擰弄，惹得她嫩聲痛呼。

他含住她的紅唇，將她的輕呻細(xì)吟都封在唇舌交纏間，兩人的身體深深陷進(jìn)柔軟的大床里，銷魂蝕骨，纏綿繾綣。

過了許久，鄭蘅有些承受不住，四肢百骸都綿延著難以紓解的酸意，她垂下雙眸，看著身上仍未饜足的陸沉，半年未曾與他歡好，也知他壓抑許久，她便圈起手臂，輕輕擁著他的脊背，任他在自己的身體里發(fā)泄著欲望。

陸沉用力地頂?shù)剿幕ㄐ?，她柔媚地一叫，聲音百轉(zhuǎn)千回，差點將他的灼熱融化開來。陸沉只頓了一下，眼神忽的一暗，便迅速抽了出來，一陣濁白噴射出來，盡數(shù)灑在她白花花的大腿上，鄭蘅忍不住顫了顫身子，手指也沾上了他的乳白jingye，她有些疑惑地出聲問他：“怎么不直接射在里面？”

“如果……你再懷孕了怎么辦？”他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眼神染上幾分晦暗，一想到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他發(fā)現(xiàn)他仍然無法直視她的臉。

此時此刻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明明嬌軟得像一只溫馴無害的白兔，半年前，卻用最決絕的方式，斬斷了他們之間的血脈相連。

鄭蘅聽到他的話，瞳孔驟然收縮，心口一陣澀痛，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凝窒，不等她回過神來，陸沉已經(jīng)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她赤身裸體地躺在暖意未散的大床上，仿佛剛剛的柔情蜜意只是一場虛浮的夢境，她從夢里醒了過來，整個世界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他仍是怪她的。

北雁南飛

鄭蘅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浴室處理干凈身上的狼藉，裹著一件明黃色睡裙出來，在房間里尋找陸沉的蹤影。

她一間一間地點亮房里的燈盞，走過書房，越過客廳，終于在昏暗的陽臺上看到了他的背影。

夜色朦朧，他站在窗前，抬頭看著天上的那道彎月，晚風(fēng)溫?zé)?，背影伶仃，她站在他身后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修長的身影，隱約有些覺得，他比夜色還要寂寞。

她靜靜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想要伸手觸摸他的衣角，卻漸漸聞到一縷濃郁的煙味，她頓住腳步，才看到裊裊的淡藍(lán)色煙霧在他的身上縈繞，纏著他精致筆直的背影難消難散，她的目光落在他修長的指節(jié)上，那道忽明忽暗的紅色火光刺痛了她的神經(jīng)。

“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了？”她顫顫巍巍地問出聲，心疼與愧疚如山巒重疊般沉重不堪，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忘了什么時候開始的?！标懗恋厮ぷ痈蓾硢?，他沒有回頭看她，輕輕地吐出一口冗長的煙霧，便熄滅了那點火光，又對她解釋道：“我不經(jīng)常這樣?！?/br>
“對不……”她的嘴唇輕輕張開，只覺得喉嚨被人狠狠扼住，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

這些年里，她跟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便是這誅心泣血的三個字，將十年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一刀一刀剜成了現(xiàn)在這般緘默低沉的模樣。

“跟你沒關(guān)系?！彼穆曇衾飵е┢＞?，仍是十分耐心地對她解釋道：“我一個人出來待會兒，也是怕又在你面前說一些難聽的話，惹你難過?！?/br>
“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彼纯嗖坏?，深深吸了一口氣，眸子里水光橫繞，捂著胸口平復(fù)了一下心里的隱痛，才繼續(xù)說了下去：“那個孩子，沒有死在江南，那天，我沒舍得真的打掉他?！?/br>
陸沉的背影有片刻的僵直，不等他錯愕地回過頭來，便又聽到她哽咽著開口：“可是等他五個月大的時候，我去醫(yī)院做了四維彩超，檢查出來……”

鄭蘅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如同瞬間被人抽走了全部的氣力，她頹然地靠在身后的墻壁上，努力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醫(yī)生說，我吃的那些精神藥物，還是影響到了他，我沒法把他健健康康地生下來，后來只能做了……引產(chǎn)，陸沉，對不起，我也想讓他好好地來到這個世界上，我也真得很舍不得他?！?/br>
陸沉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心里的痛苦掙扎全都擰成了一團(tuán)。他緩緩地伸出手，護(hù)著她的臉，指腹輕輕刮著她的眼角，她的熱淚滴在他的手上，guntang如沸，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他一直健健康康的，你是不是打算一個人把他養(yǎng)大？”

“不是的?！彼治兆×怂氖种?，神色有些悲戚，“我是想等我的病好一點，就去南方找你。”

“后來孩子沒了，你就不來找我了，是不是？”后來的事他大概也能猜到幾分，對她的了解讓他幾乎深信不疑。

“我沒臉回來找你?！彼ы曋纳铐?，他的目光灼灼，似要將她燒成灰燼，她閉上眼睛，任他發(fā)落，至少，他的眼神不再如枯井一般空洞凄涼，令人見了只覺得絕望。

“我不明白明明可以一起分擔(dān)的痛苦，你卻要一個人扛著受著，在你心里我就這么沒用嗎？”他難過地問出口，這半年里他過得極為痛苦，可是她經(jīng)歷的痛苦只會比他多出千倍萬倍，在她最難捱的那段歲月，他又再一次地完全缺席。

“那段時間，我只能靠藥物維持正常的精神和情緒。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