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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與無助。鄭蘅轉(zhuǎn)身走到欄桿前,在一個花盆旁蹲了下來,伸出手護在泥土里奄奄一息的幼苗上。她在陸沉從公司帶回來的一堆禮物中,挑出了這朵花的種子,把它埋在土里,每天精心澆灌,期盼著它能早些開出明媚的花來。鄭蘅的雙腿蹲到麻木,身上也找不出一塊干著的地方,她卻毫無感覺般,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花盆里。不知何時,她身上的雨滴停了下來,她抬起頭,看到頭頂上撐起了一片黑色的大傘。陸沉站在她的身側(cè),修長的手指扶著傘柄,將她的整個身體都籠罩在傘下。“花沒了就算了?!?/br>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無可奈何,也帶著幾分淺薄的怒氣。鄭蘅呆了一瞬,便站起身來,小腿一陣麻痹,她急忙揮舞起手臂,還是維持不穩(wěn)身體的平衡,搖搖欲墜地向后仰去。陸沉伸出一只手把她攬進了他的懷里,傘柄戳在了他的胸口,他悶悶地痛哼了一聲。“在我的房子里,想鎖住我?”他把手里的鑰匙在她后頸上刮了一下。鄭蘅縮了一下脖子,身體往他身上靠了靠,她的手環(huán)住他的腰,僵硬的嘴唇一張一合,顫抖著吐出了一個字:“冷?!?/br>陸沉用傘柄輕輕敲了敲她的頭,把她打橫起來抱回了房間里。他打開了浴室的暖氣,把她濕透了的衣服扯了下來,擦干她身上的雨水,給她里里外外換上干凈的衣服,又慢慢吹干了她的頭發(fā)。鄭蘅在外面淋了很久的雨,寒風蕭瑟,她的身體也十分僵硬,心里又十分苦澀,于是任由他這般動作著,閉著眼睛等著接下來的狂風驟雨。陸沉把她抱到了床上,壓上厚厚的一疊被子。他摸了摸她的額頭,自己也換上干凈的衣服,躺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圈在了自己的懷里。“下次不要這樣逼我,你不淋雨我也會好好跟你說話,現(xiàn)在我們這樣,可以好好談談?!?/br>他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在她的脖頸上吐著熱氣。鄭蘅的后背被他緊緊貼著,緊繃的身體也慢慢變得松軟起來。見她一言不發(fā),他只能貼在她的耳邊,按著他剛剛聽到的那段錄音,徐徐跟她解釋。“阿蘅,我跟她,沒有婚約,生意之于我,沒有重要到這種地步,更何況,靠聯(lián)姻才能維持住的事業(yè),也不過受人制肘?!?/br>“我當時把你留在身邊,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只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我覺得過去沒有照顧好你,想彌補當年的遺憾,想對你好一點?!?/br>陸沉的手攬上她愈發(fā)不盈一握的腰肢,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當年他沒有能力克服他們之間漫長的距離,沒有照顧好她,亦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所以祁苒用一張照片就能讓他們的愛情分崩離析。現(xiàn)在他把她留在身邊,以為自己已經(jīng)給了她最想要的一切,到最后卻發(fā)現(xiàn)原來他還是沒有保護好她,任由那個女人在他眼皮底下毫無忌憚地這般踐踏她的自尊。“是我不好,沒處理好身邊的事情,也沒跟你解釋清楚我跟她的關系,讓你難過了這么多年。”他把頭輕輕放在她的肩上,半是央求道:“阿蘅,你說說話,好不好?”“陸沉,我可能又在做夢了?!编嵽康穆曇粲行┛諘纾鐗魢野悖骸案洗蔚膲艟惩耆喾?,我對你做了這么過分的事情,你竟然沒有怪我?!?/br>陸沉沉默了片刻,是啊,她當初竟然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過他。那時候她并沒有信任過他,可是,他又給了她多少的安全感呢?他也違背了對她的承諾,偷偷放棄了讀書的機會,辜負了她的期望。那時候他們都太年輕了,不知道怎么經(jīng)營愛情。陸沉想到那張合照,心里驟然一痛。當年懵懂的她,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該有多難過。這七年來,她一個人,又是如何一直活在這樣的愧疚里。他輕輕翻到她的面前,雙手扶著她的臉,在她的唇上映了一個溫熱的吻。“不是夢,阿蘅,我沒有怨你,你能告訴我這些事情,我真的……感覺這么多年有一個一直化不掉的東西,突然在心里融化了?!?/br>他吻了吻她的長發(fā),手指輕輕縈繞,將她的發(fā)梢編成了兩個同心結(jié)。他終于可以,像以前一樣,毫無保留地愛她。陸沉笑了笑,眼神澄澈清明,眉眼里倒映出當初的那個少年。從未被人拋棄過真心,也未曾被人踐踏過理想。只有一往無前的愛與勇氣,前方是他開闊的人生,身后是他心愛的姑娘。………………………………配圖來自于日本插畫家平泉春奈大師他的ins帳號:hiraizumiharuna0204感謝一個讀者朋友的分享我要為她開一輛皮卡丘色的校車(???)…………………………小劇場。陸沉:以后能不能別用苦rou計套我?鄭蘅:百發(fā)百中,為什么不用?陸沉:這次,上次浴缸那次,還有哪一次???鄭蘅:重逢那天把你騙到酒店里不可描述。陸沉:那是我自愿的。ヾ(????)?~巫山云雨(h)兩人在床上說了很久很久的話,一起回憶著他們曾經(jīng)有過的那三年光景,也互相對彼此填補了七年間缺失的那段空白的記憶。在暖氣的氤氳下,鄭蘅的身體也完完全全溫軟了下來,她睜開黑亮的眼睛,對身側(cè)的男人說:“陸沉,我們這兩天去一趟青墻寺吧?”“下雨了山路有點難走,怎么突然想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