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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補償你罷?!比缓?,又把熱吻貼了上去。如果每一鞭都能換來這樣帶著些微痛楚的甜蜜親吻,王藥倒真不介意再多挨幾鞭。此刻只覺得渾身熱得幾乎爆炸,而熱源卻被汗巾子牢牢地鎖著,釋放不開。果然所有的美好都有限。完顏綽到了他腰際,就停了下來。纏在王藥腰間的鞭子也松開了,人也慵慵地到了一旁的矮榻上臥下:“罰好了。既然你不肯解你那寶貴的汗巾,不肯為了你的尊嚴聽我的話,那就這樣吧。你可以穿上衣服走了?!?/br>他再一次在爆炸的邊緣被她一盆冷水潑了,那兜頭的冷水簡直要在他腦袋上騰出蒸汽來。完顏綽一臉無辜地俯臥支頤,玩弄著鞭梢,仰著頭看著他深深地喘著氣,好像要過來抓住她法辦的模樣,她對外頭大喊:“忽絡(luò)離,瞧瞧耶律將軍在不在!”王藥僵在那兒,簡直想搶過鞭子在她翹在那兒的渾圓臀上狠狠抽兩下。但是外頭傳來太后帳中的貼身宦官的脆聲兒:“回太后,在西頭吩咐事情呢,可要叫耶律將軍過來聽吩咐?”完顏綽低聲對王藥笑道:“你自己出去,還是等他來?”這不僅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還是能不能落下難聽話柄的問題。王藥只能仰天苦笑了兩聲,低聲罵了一句“小妖精!”,然后到一旁的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慢慢一件件穿起來。完顏綽這才揚聲對外頭道:“不必叫他來了,讓他慢慢忙。不過要是離開你視線了,你就叫他一聲,說太后要他隨時伺候呢!”她俯臥著盯著他穿衣服,時不時地偏偏頭,撐著下巴,一臉欠揍的淘氣樣子。他一件件脫下來時模樣耐看,現(xiàn)在一件件穿上去,動作利索灑落,也很耐看。王藥大約還是有些生氣的,離開的時候示威般的用力甩開簾子,完顏綽只覺得好笑。漫漫午后,既然不拔營,就不妨歇歇腳。她躺在榻上,自在地翻滾了一圈,鼻尖宛如還有他的氣息——墨香里冰片的涼冽苦香,愉悅的感覺一點點從趾尖襲上來,然后是突然又生出的不滿足,身體空落落的,眼前全是他的影子。完顏綽的一顆心在這樣微痛的甜蜜中,盡情地享受掌控的快意。大軍開拔回上京,最后還是遣耶律延休留守并州。在氈包里沒有外人的時候,完顏綽倒過來撫慰王藥:“你放心,我已經(jīng)和耶律延休說了,并州原是漢人的地界,用漢人治漢,再熟悉沒有。他當甩手掌柜,只管做好軍防和稅收,他雖然耿直,也并不笨,一來二去就熟悉了?!?/br>王藥笑了笑:“你是太后,你都決定了,我能怎么樣?漢人治漢,原是國策,但是并州局面復雜,漢人里頭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的。如今,也只希望耶律將軍能夠不遇到岔子,踏踏實實把這幾年管順了,日后也就順溜了?!?/br>完顏綽點點頭,隨即指揮道:“我的首飾匣子,你幫我搬到御輦上去?!?/br>她外出捺缽,一切都很樸素,所用的首飾不過幾件簡單的釵環(huán)、皮帽、小金冠,王藥檢視了一下她的妝奩箱子,獨獨拿出一個紅雕漆盒子,皺著眉說:“這個,也和你其他貴重東西擺一起?”完顏綽伸頭一望,立刻猜明白王藥這別扭的臉色是怎么回事,她格外要逗弄他,拿過紅雕漆盒子捧住在自己懷里,珍愛地說:“這是他送給我的,怎么能擺在其他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里面?我單獨拿著?!比缓笃逞劭赐跛幉弊由系那嘟詈凸首髌降哪樕?。王藥不言聲,答了一聲“是”,轉(zhuǎn)頭把她其他東西一起裝好,放在車輦后面。契丹皇室用的御輦又稱“奚車”,寬敞闊大,輪子又大又靈活,特別適宜行路。車篷也是氈制的,與漢家的御輦比起來,裝飾精簡而更實用,張開氈帳前面的簾門,便可以當做簡易的朝堂,大臣們盤坐車下,便可以問政。小皇帝每天早晨,必被抱坐在車上,與養(yǎng)母完顏綽一起聽大臣講述朝政,對這輛車也相當熟悉,大家忙著收拾行裝回上京,他是萬乘之尊,又沒啥雜事,纏著王藥講故事。王藥心情不好,敷衍了他幾句,小皇帝見他又上上下下把太后帳中的重要物品往車上搬,嘟著嘴說:“仲父,這些事不能叫下頭奴才做么?”王藥說不出口自己現(xiàn)在也是完顏綽帳下奴隸,只能苦笑道:“有些事情打發(fā)打發(fā),反倒充實,不會胡思亂想?!?/br>蕭邑灃歪著頭:“仲父會亂想什么呀?”王藥語塞,只好撫撫蕭邑灃柔軟的頭發(fā),笑笑道:“想上京的樣子啊。隔了那么久,思念上京南邊的漢城,里頭有小酒館、楊柳樹,還有一條彎彎的小河。”蕭邑灃懂事似的點點頭:“哦!那朕也想上京了!”他悄悄附耳對王藥說:“我書房外頭的屋檐下,有一對燕子!我叫人不許把燕子窩捅掉,讓燕子春天還可以飛回來生蛋。都離開上京那么久啦!我的燕子該飛回來了吧?”王藥只覺得這小兒郎爛漫得可愛,心里憋悶的氣一點點散開,摸著他后腦的頭發(fā)說:“陛下仁愛,是天生的!”難得難得!蕭邑灃被他特別信賴的帝師夸獎,小臉上笑出兩個深深的小渦,越發(fā)猴著他不放。小皇帝見完顏綽在其他地方巡察,便對王藥擠擠眼睛說:“仲父,我上車往下跳,你接住我好不好?”平素威嚴正經(jīng)用來商討國事的奚車,此刻成了最好的玩具,一趟一趟玩得不亦樂乎。小孩子玩興奮了,有點瘋起來,上上下下在完顏綽的奚車里搗騰,車子上剛剛整理好的東西,悉數(shù)給他舞得到處都是甚至拿太后的氈毯和披帛當做捉迷藏的工具,把自己埋頭裹在氈毯里,又在頭上包上披帛,結(jié)果被王藥兜頭一抱,頓時“咯咯咯”開心地又笑又舞又蹬腿。王藥倒有些可憐這個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父親,沒到三歲就沒了母親;完顏綽教他帝王之道也算盡心盡力,但嚴厲有余,溫情不足;身份又是皇帝,每每都端著架子,一點孩子樣都不敢有,更別說像一般孩子那樣瘋跑瘋跳了……他的小腦袋鉆在王藥懷里,笑聲銀鈴似的一串一串,小手胖嘟嘟的,到處亂甩,小腳興奮地一蹬——一個紅雕漆的盒子就給蹬掉在地上了。王藥自然認得這是耶律延休紅著臉送給太后的“禮物”,長匣子裝著,又是覺得太后平素“樸素”,里面自然是簪環(huán)釵梳一類的首飾了。此刻在木頭落地聲中隱隱聽見一聲脆響,王藥和蕭邑灃的目光都順著聲音看著地面。可巧正被回來的完顏綽看見,她疾步上前,蹲身揀起盒子,頓時臉都氣得通紅,上前把蕭邑灃揪到地上來。小皇帝一直就怕母親,嚇得幾乎要哭,頭上玩出的熱汗也瞬間變成冷颼颼的。“你瞅瞅自己哪里像個皇帝?!”眼看皇帝就要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