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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寫給我!你那筆字,我特別喜歡呢!”他們都小心翼翼避開的話題,在朝堂上還是避不開。對完顏綽來說是好事,那支滿載而歸、得意忘形的蒙古軍隊,被埋伏的夏軍打了個措手不及,人馬折損大半不說,從晉國的汾州搶來的馬匹、羊毛、茶葉、糧食,全部被夏國的伏兵搶了個正著。是謂“賊搶賊,黑吃黑”,道義上半斤八兩,誰都不好意思怪誰。王藥面色沉郁但只是不聞不問不管,沒有再說什么煞風(fēng)景的話,最后補(bǔ)充了一句:“蒙古鐵騎一向厲害,大約輕敵了,不過,他們現(xiàn)在不好說什么,將來是一定會報復(fù)的?!?/br>打仗,表面上打的是軍隊,實(shí)際上打的是后備,完顏綽問:“聽說晉國在各城有設(shè)糧倉,可以供給不時之需?我們可以效仿么?”王藥搖搖頭:“有倉先得有城。茫茫的草原,攏共就五京是五座大城池,余外各藩王各自為政,建了一些小城池。若是國家無力撥款,只能交給各藩王自己版筑建城,但是若是下放這樣的權(quán)限……”自然之前削藩之舉就成了白搭。一個國家,一套政體制度的建立,漫長而復(fù)雜,哪里是坐井觀天地讀書就行的??!王藥深深覺出自己的無力,又搖了搖頭。但除了他,其他人還是歡天喜地居多。沒怎么費(fèi)力,從別人那里劫掠來大批東西,簡直方便極了。只是蒙古人也不傻,也不可能次次鉆在套兒里讓他們截胡,而轉(zhuǎn)向其他地方搶掠去了。而夏國的牧民反正牛羊凍死了,又沒有耕地,倒不如前往各處斡魯朵或投下軍州當(dāng)兵,日子還頗有指望。所以,朝廷睜只眼閉只眼,邊境不堪其擾,兩國的交鋒終于在李維勵的大旗下又一次點(diǎn)燃戰(zhàn)火。“他先挑起邊釁,就別怪我們不客氣?!蓖觐伨b在朝堂上笑嘻嘻說,“捺缽這么久,也該回上京了,若是有幸再克復(fù)并州,也算圓了先帝一個夢想?!?/br>她刻意不去看王藥的神色,然而她志在必得,也不會為他改變主意。重新回到上京宮,完顏綽翻出許久以前的那幅堪輿圖,撫摸著圖上畫得簡陋的山水,一個個地名,重新把她帶回了與王藥共同談?wù)搼?zhàn)況的那個良夜,那天,她的目光在他身上,耳朵也豎著聽他講話,每字每句都聽得清楚仔細(xì),至今不忘。她面露笑意,再一次仔細(xì)看著這些圖案,回憶著王藥當(dāng)時的分析,手指在并州和云州之間的山谷里來回穿梭,終于畫出一條絕佳的路徑來。英明的太后,運(yùn)籌帷幄,把進(jìn)犯的李維勵逼回并州,不僅如此,只消一句“并州有糧草!”,自然有興奮不已的二十萬人馬,連同十多萬饑饉的牧民,一道拿起刀槍,團(tuán)團(tuán)圍困住了并州城。她已經(jīng)冷落了王藥很久,這天才終于在朝堂上問起他:“王樞密覺得這樣一場仗勝算如何?”王藥并無賭氣的樣子,舉笏道:“并州兵疲馬憊,只能困守,不能出攻;但李維勵用人苛刻,律己嚴(yán)明,并州人眾就是餓絕,也不會投降?!?/br>他當(dāng)年勸章望為生民投降,章望自己自盡,卻從善如流開城投降;而如今,并州的子民們只怕沒有生路了。完顏綽又問:“那么就困死并州,給其他晉國刺史、太守們看一看,跟我們作對的下場。如何?”王藥目光垂視著完顏綽身下的高高的丹墀,平靜地答道:“并州若是餓到死絕,打開城門,我們也得不到任何補(bǔ)給,只怕橫生失望。而其他城池,必然以并州為戒,屯糧練兵,加強(qiáng)城防?!?/br>完顏綽簡直有些不相信這是他的主張,不由得靠到身后的高椅背上:“哦?王樞密的意思是,應(yīng)該攻破并州?還是……棄大好的形勢于不顧?”王藥終于抬頭直視著她:“自然是攻破并州!而且臣請求披甲,做攻破并州的統(tǒng)帥!”王藥已經(jīng)很久都別別扭扭的了,突然轉(zhuǎn)了性似的,別說完顏綽不信,其他朝臣也都竊竊私語著,互相使著眼色,就差伸手指戳他脊梁了。王藥毫無異樣,坦然地望著完顏綽。完顏綽卻犯了躊躇,警告道:“王樞密,走軍功這條路,誠然封侯拜將,榮光無限,所以可以使無數(shù)人折腰;但是,若是在戰(zhàn)場上有失戰(zhàn)機(jī),或是決策大誤,也是軍法無情的?!?/br>“臣明白!”完顏綽沉吟片刻道:“那也不能如此輕易地決定。再說吧。”揮袖退了朝。當(dāng)她在宣德殿聽到小皇帝瑯瑯的讀書聲,便估計王藥又在課讀蕭邑灃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前去看一看?;实蹠业拇皯糸_啟著,外頭新開的各色春花可以輕易地落入他好奇的眼睛里。但坐在窗戶邊的蕭邑灃,兩條小短腿垂在椅子邊一蕩一蕩的,兩只眼睛牢牢地盯著王藥:“帝師,仲父,你再講故事嘛,再講故事嘛!”王藥在蕭邑灃面前,笑似春風(fēng),真?zhèn)€如師如父,他得到特旨,可以和皇帝并頭坐著講書,但此刻他手里的書只是他的道具,卷成圓筒,在手里肆意揮灑,倒跟說書先生的驚木一般:“好,講完這個故事,可該跟著我念書了?!?/br>“好!好!”王藥點(diǎn)點(diǎn)頭,娓娓地講起來:“從前啊,孔老夫子和弟子路過泰山時,遇到了一個婦人,在墓碑前哀哀地哭??鬃泳徒械茏尤柪玻骸祝憧薜媚敲磦?,是為什么呀?’婦人哭著說:‘傷心啊傷心,我的公公在這里被老虎吃了,后來我的丈夫在這里被老虎吃了,現(xiàn)在,我可憐的兒子也在這兒被老虎吃了!’”小娃娃瞪圓了眼睛,拍著胸脯說:“好可怕好可怕!她為什么不趕緊逃跑呀?!”王藥摸摸他的小腦袋,點(diǎn)點(diǎn)頭:“是呀!孔夫子也是這么問的,問這婦人為什么不走???那婦人說:‘這地方雖然有老虎,可是沒有苛刻的政治??!’”小娃娃插嘴道:“帝師,什么是‘苛刻的政治’?”王藥頓了好一會兒,笑容帶著些苦澀:“在上者貪婪無度,或者殘民以逞,或者捐稅嚴(yán)苛,便是苛政了?!?/br>小皇帝雖然是皇帝,但還是四歲的娃娃,越發(fā)聽不懂了,餒然道:“還是不明白,是不是這也是要等我長大后才能懂的?”王藥點(diǎn)點(diǎn)頭:“陛下心里但存著這樣的善念和仁思,將來自然會了悟的?!彼咨硐聛?,半跪在蕭邑灃面前,哄勸他說:“陛下剛剛答應(yīng)臣的,聽好故事就要念書。”小皇帝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還不識幾個大字,所以只是跟著王藥搖頭晃腦地念:“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蓖跛廃c(diǎn)頭贊許著,完顏綽看見他笑容里漸生的悲意和眼睛里漸生的淚光。☆、11.11王藥課讀完小皇帝,剛一出門就看見完顏綽斜倚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