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二十四章有補充喲) 沈彩一下了課堂便去尋夏卿。 jiejie,你打哪兒來?還沒逛過江葉村吧,這里夜市雖比不得晉城,卻應(yīng)該是比南凰熱鬧些。 說著說著,便吵著夏卿要往外走。 彼時夏卿剛睡醒一瞬,正看著床幔發(fā)呆。 沈彩一來,她便起身了。 好啊,剛好我想買份地圖,阿彩帶我去? 其實等不等得君厭在張瑯那兒打探也無關(guān)緊要,她若腳程快些,今晚便走,總歸是在張瑯前頭,若是他們早走了,那她便換別的路線,天大地大,總能錯開。 現(xiàn)在最要緊的,還是得要張地圖才是。 沈彩想尋了君厭一同去,卻左右找不著,夏卿又等著的,也不愿再拖延,只得拿了紗巾蒙面一同出去。 晉國民風(fēng)開放,面紗可戴可不戴,但夜市之時,女孩們都會戴上,自有朦朧之美。 夏卿梳了個未出閣的女孩發(fā)髻,簡單活潑,面紗一擋,只剩下雙水眸,衣服也穿得素凈,大街上一走,倒是不怎么惹人眼。 jiejie打哪里來?夜市可有這般熱鬧? 沈彩挽著夏卿,帶著她興奮地介紹此地的有趣玩意兒。 小地方來的,自然比不得這里。 夏卿心情放松,被沈彩感染,愉悅得很。 自逃出來,路途上盡躲在犄角旮旯里,哪有空去賞夜市。 紅燈籠掛起,路邊皆是些小吃食和小玩意兒,還有雜耍的人,叫賣調(diào)笑聲,熱鬧得很。 好些吃食夏卿都沒見過,她雖嘴饞,但困于囊中羞澀,也不好跟沈彩說,只得偷偷瞧上幾眼,面上又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沈彩對這些街邊小吃卻沒什么興趣,見夏卿也沒多留意,便徑直帶著夏卿去看女兒家的水粉和釵環(huán)了。 逛了許久,在小酒館里吃了飯,順道也買了地圖,已是傍晚時分,兩人便相攜著回府了。 回了房,夏卿點上燈,這才細(xì)細(xì)看那地圖。 此去南凰,路途確實遙遠(yuǎn),可好在她一開始的方向也沒大錯,水路陸路地圖上都畫得挺清楚的,這一趟水路和陸路換著走,應(yīng)該是不會遇到尋她的人吧。 傅捷應(yīng)該是想不到南凰的,母妃那時也不過是隨口一提,才提到的南凰,外人都以為外祖父是津堰人,其實母妃孩童時是生在南凰的,這事兒也只有她和太子哥哥知道。 夏卿收拾了包裹,寫了封告別信,便躺在床上準(zhǔn)備歇息一會,等夜深了,再走不遲。 君厭一副對她情根深種的樣子,可現(xiàn)在她這處境,哪里還敢談情說愛的,傅捷占有欲強得很,若是被他曉得了,君厭小命不保 君厭救了她幾次了,她決不能連累他。 夏卿越想越覺得不能久留,迷迷糊糊想著便睡熟了,剛?cè)胨粫?,門便啪啪被敲得十分響。 眨巴眼睛,清明了許多,夏卿點上燭火,便起身去開門。 卿卿 一開門,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男子長身玉立,見她開門便笑開,懷里抱著一堆油紙包著的東西,看不清楚裝的什么。 君厭這么晚了,你 這分明就是喝了酒的樣子,也不知道醉到幾分程度。 還不等夏卿說完,君厭輕輕推開她就往里面走。 喂,這么晚了! 夏卿拉他,卻絲毫無法拉動,只見君厭徑直坐到凳子上,把懷里的東西一放,炫耀似的朝夏卿憨笑。 媳婦兒,看我給你帶的好東西。 話語拖拖拉拉,十足喝醉酒耍酒瘋的傻樣。 夏卿恨恨地看他一眼,知這廝蠻力,也驅(qū)逐不出去,只得哄著。 夏卿關(guān)了門,走近。 什么好東西? 夏卿好奇,這看著也不像珠環(huán)玉器,都用油紙包著,倒像是吃的。 給你看,給你看! 君厭興奮得很,手腳麻利地把每個油紙口袋都打開,食物的香味轉(zhuǎn)瞬便吸引了味蕾。 這是荷葉鴨、板栗雞、醪糟湯、雪梨串、醬蔥餅 君厭邊說邊一個個打開,跟開寶箱似的。 這些都是她方才逛街偷偷看過的零嘴,怎么 看著俊秀的少年一臉獻(xiàn)寶似的開著說著,眼睛里都是細(xì)碎的光,怕是今夜的星星盡數(shù)落入了他的眼睛里,才教這夜一片寂黑。 夏卿看著他出了神,她對君厭不好,三番四次拒絕他的好意,可君厭待她確實極其真心。 可是為什么?不過見了幾次面,萍水相逢罷了。 卿卿,你怎么了?你不喜歡嗎? 君厭見夏卿愣了神,心里有些著急:我我也是第一次追求女孩子,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我以為你多看兩眼便是想吃了,你你別生氣,如果你不喜歡吃的話,我都拿走 說著說著,君厭便要收攬起那些油紙袋。 我喜歡的。 夏卿按住他的手,臉微紅,說罷,生怕君厭不信,另一只手隨手拿起桌上的湯喝了一口,入口甜滋滋的,蘊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酒味。 嗯!你你喜歡就好,以后你喜歡的我都給你買! 少年反握住她的手,低垂著眉眼,睫毛在燭火倒映出孔雀羽翼的剪影,他說得極其認(rèn)真。 咳 君厭喝醉酒這奶里奶氣的樣子,夏卿不忍多看,耳尖紅了個透,不由別開眼去。 平日里少俠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喝了酒跟個小孩子似的。 你你為何要喝酒? 夏卿坐下,想抽回手,但被那醉酒趴在桌上的人死死牽著,也掙脫不開,干脆便放任了。 我想你,好想你呀,你你別不相信我,我不是那種好色之徒,我表妹也很好看,但是這么多年,我也沒有半分旖旎的心思,但是一見著你,我就歡喜,嘻嘻歡喜得很。 君厭拉著夏卿的手往臉上放,溫軟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女孩子真是香香軟軟的,要是能抱抱親親就好了。 你 要不是看君厭醉酒的孩子態(tài),夏卿鐵定就覺把他當(dāng)流氓處理了,但偏偏他喝醉了酒,說話誠懇得很,倒讓人不知道從何責(zé)怪了。 你喜歡我什么啊? 夏卿想逗他,嘴角含笑,唇紅齒白的,看得君厭又是一陣口干舌燥。 你軟 夏卿猝不及防便君厭抱住,也沒聽清他后面說得什么,君厭也安分,抱著手環(huán)在腰肢上也不亂動亂摸,只頭蹭著夏卿的耳鬢,像小狗似的。 香香媳婦兒香香。 嘴里不住念叨著,發(fā)絲蹭的夏卿直癢癢,又推不開他,呼吸薄薄地打在脖子上,敏感得教人起粉紅的小疙瘩,整個人酥麻一瞬。 酒氣和體香交纏著,讓人迷醉。 乖,床上睡去。 夏卿沒法,掙扎幾下,懷抱鎖得越來越緊,只得哄小孩似的柔聲哄他。 君厭極受用,一聽便放開了夏卿,拉著她就要往床上走。 到了床邊,又是一拉,兩人便都跌到了床上,被子鋪著,也不疼。 嚇得夏卿急忙起身,君厭也沒再鬧她,似是困了,抱過枕頭便瞇上了眼睛,臉蛋紅紅的,脫了平日里的英氣,看著可愛又乖巧。 快睡快睡! 夏卿見他睡著,泄憤了拍了一下他,力道撓癢癢似的,君厭仍躺得沉。 被子被他壓著,扯又怕驚醒他,又來鬧騰,只得拿了衣柜里備用的被子給他蓋上,將他蒙了個滿。 唉。 可算讓這小祖宗安生了,夏卿身上都起了薄汗,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掙脫動作時惹的。 她坐回椅子上,一手撐著下巴,一邊品嘗著油紙袋里有些涼了的吃食,嘴邊止不停的笑。 嗯都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