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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不到半個拳頭,周亭的吐息落到她的眉心。小安聽見他說:“陳小姐,這不對?!?/br>十九【民國等邊三角】宴安5<睡前游樂園(咦她居然)|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十九【民國等邊三角】宴安5周亭直視著小安的眼睛,慢慢松開手,小安肩頭仍存了點他手心的熱氣,虛無縹緲的燙,又觸碰到她的胳膊肘,尋位置般點了點,勾住吊帶,給她提了上去,綢裙像漲潮的海,淹過竹子,淹過胸脯,只留鎖骨仍裸露在外,像兩道無依無靠的堤。小安往后踉蹌一步,從周亭鞋面上跌下來,周亭剛要伸手扶她,她已經(jīng)扶著茶桌自己站穩(wěn)了,眼睛盯著桌面上兩支將謝的梅,紅梅發(fā)黑,白梅發(fā)黃,唯有枯枝依舊,不見半點生機。“二爺,我乏了。”小安說。“那你休息吧,我這就走了?!敝芡ふf。小安似聽見了,又似沒有聽見,半晌,才飄來一聲弱得幾乎沒有的嗯,風吹斜了日光,一道陰影不偏不倚豎在她眼下,周亭一時花了眼,竟疑心那是一道淺淺淚痕。他想開口說點什么,可是說什么好呢?我不會告訴大哥的,你別擔心,以后別這樣了,你同他好好過日子……這些話他終究是一句也沒說出口,他站在原地猶疑了一會兒,推開門,然后又回頭道:“我的話依然算數(shù),你若是……”“二爺,我乏了?!毙“舱f。周亭只好住口,你好好休息,他又說了一遍,掩上門,走進一地白晃晃日光里。這晚多兩個不眠人。——這事在周亭心里只糾結了不到一周,便輕輕放下了。主要是因為小安沒什么大反應,第二日早上用早餐,周亭見小安正用一只瓷勺,小貓似的吃粥,還抬眼看他,周亭心里泛起點點不自在,結果小安跟以往一樣,對他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后他跟周嘉平聊天,談起晨報上的內(nèi)容,她偶爾插幾句嘴,一切如常,就好像那日問他“系唔系鐘意我”的人是她的孿生姐妹一樣。……真要有孿生姐妹就好了。為什么好,他又不敢細想下去。總之周家兄弟加上小安一共三人,生活再次回到了正軌,甚至比之前還要忙碌些許,因著周嘉平開始著手培養(yǎng)周亭了。周嘉平不怕人閑言碎語,本想直接把副總司令的位置給了周亭,但周亭連連擺手,只道怕自己做不好,周嘉平聳肩:“就是你出錯了也無妨,橫豎有我兜底?!?/br>周亭依然不肯,他倒不怕自己如何,只是不想給大哥丟份兒,周嘉平無法,只好給他排了個參事的位置,但給他接觸的事務,可遠遠超過一個普通參事所能接觸到的內(nèi)容許多。周亭此前沒接觸過這類工作,可怎么說也是海外苦學五年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人又認真刻苦,白天在軍區(qū)里工作,晚上還把各種文件、時報帶回家去繼續(xù)分析,不過十天半個月,人瘦了眼圈黑了,也把目前局勢摸透了,關于三省政策該如何隨著形勢進行調(diào)整的方面給周嘉平提出不少建議——是,周嘉平的官職是三省聯(lián)軍總司令,各省政策如何本不歸他管,但周嘉平既手握如此軍權,想也知道三省省長不過他手里的提線木偶罷了。再說周嘉平仔仔細細看了周亭的報告,又認認真真聽了他一一解釋,不由得拍案叫絕——這小子給的建議雖說是稚嫩了點,卻條條都直擊痛處,只需略微進行改動即可,真不愧是他周嘉平的親弟弟!不多時,周嘉平所掌的三省形勢一片大好,周總司令更是風頭大盛,周亭也逐漸小有了點名氣——周嘉平既有心提周亭,自然不會把功績算在自己頭上,幾次在下屬面前狀似無意的感嘆,便把眾人打探的目光引到幼弟身上。這日,北邊的閆司令來周嘉平的地盤“學習交流”,周家兄弟二人做東,白日里在揀了先進工廠、鐵路參觀,晚上去最好的酒樓里擺宴席招待他,各地長官走動本來也不是什么新鮮事,怪就怪在酒桌上閆司令對周嘉平不太熱情,偏偏對周亭笑臉相迎,頻頻勸他吃酒夾菜,正酣之時說要上廁所,走過周亭時身子一歪,手臂一擺,往他衣服口袋里不知道塞了點什么,周嘉平眼神最毒,一眼便注意到了,也不說什么,不動聲色地望著他走出去,這才斜著眼看周亭。周亭從口袋里翻出個卷成小卷的小紙條來,自己也不拆開,反而遞給周嘉平,周嘉平接過來打開一看,小小一張紙條上只寫了幾個字:x省副司令周亭。周嘉平頓時樂了,這學習交流是假,挖人倒是真吶!小阿亭真是出息了!他看一眼周亭,幼弟臉上微顯醉色,鼻尖眼下泛紅,漂亮眼睛望著他,好奇得只差沒搖尾巴,卻仍克制著坐著不動,周嘉平把紙片往他腿上一丟,笑道:“人邀你去做副司令呢,周參事?!?/br>周亭看了一眼,也嘿嘿笑,眼睛彎成一條線,周嘉平忍了笑,明知幼弟和他一條心,還要開口擠兌他:“周副司令可趕緊收拾行囊麻溜上任吧,可別讓人家覺著我這做大哥的不地道,不給你空間大展拳腳便罷了,還要擋你大好前途?!?/br>周亭笑得停不下來,勉強忍住了,一本正經(jīng)點頭道:“我明日就走,絕不給大哥添麻煩,以后天高水遠,各自保重。”周嘉平作勢要揍他,拳頭剛捏緊,嘩啦一聲門給拉開了,只得伸拳抵在口前,裝腔作勢地清清嗓子,周亭又是一陣竊笑,閆司令疑惑看他一眼,周嘉平打了個哈哈,拉閆司令坐下繼續(xù)吃酒。周嘉平因著這事心情大好,再帶著一種隱秘的優(yōu)越感是越看閆司令越順眼,酒局的后半段便有些放肆,不知不覺醉得有些過頭,最后還是周亭半扛半抱地把他弄上了車。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夜深了,小安還在廳里候著,珍珠白的長袍套在同色的睡裙外,倒像是月光里走出來的人。下人們從周亭肩上接過了周嘉平,小安輕聲吩咐他們打水來給他擦臉,又讓廚房把一直熱著的醒酒湯端兩碗來,一碗送到他們房里,一碗送到二爺房里——她看了一眼周亭,其實后半場都是閆司令和周嘉平在喝,他現(xiàn)在算是清醒,可不知為何,他沒有開口拒絕。見周嘉平小安回了房,周亭便也回去了,醒酒湯溫熱且酸,他嘗了幾口便不愿再喝,換了身衣衫躺在床上,卻依然是久久不能入睡,只覺得心里某處煩悶得要命,干脆掀了被子起身,去院子里乘涼望月。誰知院子里不止他一人。小安正坐在石椅上,她背對著周亭,聽見響動轉過頭來,她披了件狐皮大麾在外頭,里頭仍是剛剛的綢裙綢袍,月光像露珠般從白狐貍毛上滾下,在白衣白裙上滾動,聲音清冽:“二爺還不休息?”周亭說了聲睡不著,猶豫了兩秒是該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