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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落的左手神經(jīng)質(zhì)地顫抖。你在兔子的左手第三次抽搐時靜靜地退出房門,把木門再次掩好。你什么也沒說。第二天你依然在這個時間點(diǎn)進(jìn)來,你讓他躺在你的大腿上,你給他讀詩,在讀到月亮的詩時重復(fù)一遍,最后你抱著他入睡。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除了你們不再接吻。兔子躲避你的吻,他說他感冒了,這場感冒持續(xù)了很久,直到你不再試著吻他。現(xiàn)在想來那眼神里燃燒的不僅僅是絕望,還有期待,他把自己放在死地,希冀你能把他拽出來。他期待你生氣期待你難過,期待證明他在你心中略有不同,他期待在你心中不僅僅是所有人都能摸一摸逗一逗的寵物。可你只是關(guān)上門,什么也沒說。最終你還是對養(yǎng)父說了你也愛他,在他的病榻前。那么現(xiàn)在兔子說愛你,你是不是也要回應(yīng)?但是會不會太遲?你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音,聽你讀詩的兔子,和養(yǎng)父交纏的兔子,和你擁抱如同寒夜小動物取暖的兔子,和仆人偷情的兔子,背叛你卻好像被你背叛的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兔子……你想逃跑,你試圖轉(zhuǎn)身,可是兔子緊緊攥住了你的長袍下擺,你只是踉蹌地向后倒一步。“沒事的?!蓖米踊琶φ酒鹕韥恚兆∧愕募绨?,“沒事的,你不需要回答我。沒事的?!?/br>你根本沒有意識到你喘得這么厲害,冷汗涔涔浸透絲綢長袍,你四肢發(fā)麻,喉頭堵塞,視線里他擔(dān)憂的臉扭曲模糊,你站不穩(wěn)了,你跌進(jìn)兔子懷里,跪了一天一夜的兔子也站不穩(wěn),你們跌倒在地上。你摔在兔子身上,他發(fā)出一聲痛呼,卻依然抓著你的手腕。你聽見兔子在說話,他說別怕,他說你不需要回答。“只要……只要留下我就好。”兔子說。他手心滲出汗來,黏糊糊,熱騰騰。你定了定神,開口說道:“我沒有想過賣掉你,莊園有足夠的收入,而且我知道該怎么打理一切。”兔子噢了一聲,手松了一點(diǎn),然后又再次抓緊了。你趴在他胸前,他心跳聲急促,一下下撞擊你,兔子動了動,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只手搭在你腰上。“你是我的月亮。”兔子說。咕咚,你聽見他咽口水的聲音。“對我來說世界沒有白天,”兔子說,“可是有你。只有你。你是月亮?!?/br>安靜了一會兒。“太陽很溫暖,可是陽光很刺眼。月亮看著很冷,可是不會刺眼。月亮只是安靜地亮著。穩(wěn)定地亮著?!蓖米又v完這話就陷入了懊惱,他心跳得更快了,他苦惱地?fù)u搖頭:“我不知道……我說不好……我沒讀過書——你是給我讀過很多詩,但我沒讀過書,我沒機(jī)會讀書……我就是想說……”他卡殼了,你抬起頭來,等著他把話講完。“我就是想說……”他望著你的眼睛,重復(fù)了一遍這句話,耳朵垂得很低,泄氣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想說什么。我說不好?!?/br>你完全平靜下來了,你抬手摸摸他的臉,瓷白肌膚細(xì)膩光滑,你說:“我覺得你說得很好?!?/br>兔子的呼吸聲忽然變得很重,你看著他眼睛里的水汽一點(diǎn)點(diǎn)彌漫上來,鼻尖紅透,他眨眨眼睛,透明液體順著下垂的眼尾滑落,洇進(jìn)地毯里。“我愛你。”兔子哽咽著說。你在他的眼睛里再次看見期待,和絕望攪在一起分不出彼此的期待,易碎易逝卻還會浮現(xiàn)的期待。哪怕只有一天,他也期待給他的月光能和給其他人不同。“我也……”你還是不擅長回應(yīng),后面該說的話被模糊成了喉音,但這兩個字已經(jīng)讓兔子滿足了,他頭頂?shù)亩湄Q得老高,胸膛不斷起伏,你從口袋里抽出手帕,輕輕沾去他眼角的眼淚。兔子哭得更厲害了,不斷涌出的溫?zé)嵋后w很快浸透了你的棉紗手帕,可你只帶了一條手帕,你只好用衣袖給他擦眼淚。“你還會給我讀詩嗎?”兔子拉下你的手,拖著哭腔問道。“會?!蹦慊卮?。兔子吸了吸鼻子,不管不顧地低下頭來,你嘗到兔子嘴唇上眼淚的咸味。好久好久了,你們終于再次接吻。(完)------插播一個兔子小短篇!十三【小媽】玫瑰<睡前游樂園(咦她居然)|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十三【小媽】玫瑰父親居然帶回來一個Alpha。你吸了吸鼻子,警戒地打量眼前的少年。披散在瘦削肩頭的長發(fā)紅得像山林野火,燒得你雙眸灼痛,他低垂著湖綠眼眸,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眼角卻尖得像鉤,眼波流轉(zhuǎn)涼涼地劃拉了你一下。他在服用Omega激素,因此身上的Alpha味兒很淡,像是被扔進(jìn)冰水里狠狠洗刷過的獸,那點(diǎn)野獸的氣息被沖淡得欲拒還迎。倘若你是個分化過的Alpha,定會想狠狠打碎他,把最后一點(diǎn)捕獵者的尊嚴(yán)打碎。可彼時你只是一個不足他肩高的小孩,你對他只有冰冷的敵意,你討厭父親帶回來的所有人,男人,女人,男孩,女孩……你裝作沒聽見父親要你跟他問好,轉(zhuǎn)身用力把門甩上。門合攏瞬間,你瞥見他惡狠狠地瞪了你一眼。你以為他會很快從你的生活里消失,就像父親的其他情人一樣,可他沒有,先是在你家過夜,然后是一周一周地暫住,大衣皮衣真絲襯衫,那些不屬于父親的衣服被一件件掛進(jìn)父親的衣柜,紅寶石胸針和純金懷表漫不經(jīng)心地躺在壁爐上,終于一天,父親訕笑著把你從房間里叫出來。他說:“我打算和文森特結(jié)婚?!?/br>你對此的反應(yīng)是再次狠狠把門甩上。父親不明白你為何如此針對文森特,他過去的情人們在你眼中都是空氣,可文森特,你幾乎是把生活的整個樂趣建立在傷害他激怒他之上。那是因?yàn)槲纳貜牟辉谀忝媲把陲椝膼毫颖拘浴凑阋灿绊懖坏剿牡匚唬闶沁@世上唯一知道這朵帶露珠的玫瑰其實(shí)是花斑毒蛇的人。但你懶得告訴父親。你與父親之間劍拔弩張,他卻是父親最愛的玫瑰花,你還總想把這朵玫瑰扔進(jìn)垃圾桶,父親當(dāng)然會信任他。父親婚前要去別的城市談生意,整整一個月你不得不與文森特相處,第一天的晚上他掐死了他平日里最喜歡的黃鶯,你看著他細(xì)長白皙的手指在小鳥脆弱的脖頸處緩緩收緊,你聽著黃鶯的啼鳴從驚惶到虛弱到消失,他松開手,那小小的尚且溫?zé)岬能|體消失在呼呼北風(fēng),他心滿意足地呼出一口氣,沖你露齒一笑:“可憐的小鳥,它被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凍死了,我哭了一整夜。”你厭惡地瞪著他。“噢,別這樣,你讓我有罪惡感了。”文森特哧哧地笑。他伸手想摸你的頭,你用力拍開他的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