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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地方?她瞇著眼打量著四周,她并沒有接收到原主的記憶,卻始終覺得這里似曾相識,看起來似乎是所小學,她所在的地方是cao場后的小樹林,隱隱約約能看到破舊的教學樓,直覺告訴她大門在cao場東邊的拐角。至于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詭異的直覺,此刻的她根本無暇多顧。跌跌撞撞地走出學校大門,傳達室的老伯抬頭看了一眼狼狽的她,隨即見怪不怪地收回了視線,繼續(xù)搖頭晃腦地聽他的收音機。她一步一步向前走著,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直覺強到這個地步,竟然能夠完全預知接下來見到的每一個岔路口,每一棟建筑物。這種詭異的直覺在她看見那一片棟建筑物時,化為了nongnong的震驚。“紡織廠宿舍”五個大字已經(jīng)被歲月侵蝕得斑駁破舊,無精打采地矗在同樣有了些年月的大鐵門上方。她的人生似乎被按了快退鍵,曾經(jīng)燈紅酒綠的繁華街道,曾經(jīng)冷酷無情的極端訓練,都漸漸褪去了顏色,最終定格在這黑白的一幕。她僵硬而恍惚地轉(zhuǎn)過頭去,正好與大門口傳達室的老伯對上了眼,他和學校傳達室的老伯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同樣帶有時代感的灰藍色上衣,花白的頭發(fā),桌面上放置著老舊的收音機。“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人人夸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嬋娟……”老伯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跟著收音機里有些模糊的唱詞哼唱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的血液在這一刻凝結(jié)成冰,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這個院子很大,有幾十棟相同的建筑,沉默地矗立在黑灰色的夜晚。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像經(jīng)過一段長長的隧道,像走過一片冷漠的鋼鐵森林,一直走到了一棟十分普通的預制板建筑樓下。這棟樓看上去灰撲撲的極不起眼,和一路上經(jīng)過的樓房沒有任何區(qū)別,看上去只是一棟有著幾十年歷史的舊樓,在這個城市里可以算是危房了。她愣愣地看著樓下的門牌上寫著幾個小字“紡織廠宿舍11棟”,鼻子情不自禁地一酸。這是夢嗎?被她刻意遺忘,深深埋葬在心底的東西,為什么會在此刻重新浮現(xiàn)?她往回退了幾步,那里停著一輛破舊的桑塔納轎車,車型雖舊,但主人很愛惜,依舊將車子擦得十分光亮。就著頭頂那盞明亮的路燈,她看到車窗上印出了一個瘦弱小姑娘的倒影,披散著頭發(fā),頭發(fā)上有著黏黏糊糊的血跡,身上滿是灰撲撲的腳印。她看著小姑娘的眼神從迷茫轉(zhuǎn)為震驚,一向沉穩(wěn)的她竟然無法控制心臟的狂跳。盡管她一直將兒時不堪的回憶深埋在心里,甚至催眠自己忘記過去,可在觸及面前這個小姑娘的影像時淚流成河。她可以忘記一切事情,卻忘不了自己的模樣。這是她,是十歲時的她,有著清澈眼神倔強性格的她,不曾拋棄自己名姓的她。她想起來了,她叫夏遙。曾經(jīng)她恨這個名字入骨,恨到可以毫不猶豫地拋棄自己的姓名,催眠自己忘卻所有有關這個名字的記憶,心甘情愿地以組織里的代號作為自己的名字。她以為自己對過去的一切都沒有了感情,可為什么還是在此刻淚流滿面。多么可笑,原來她還在眷戀著過去的一切。當她在組織受訓時吃盡苦頭,渾身是傷時,她告訴自己沒有退路了,自己只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那是因為自己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會因為貪戀溫暖而崩潰,生怕重病的母親因為自己的軟弱而喪失生機。最終母親還是死了,再也沒有人能給她溫暖。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習慣不再因為傷痛流淚,習慣了一個人上路,習慣了摒棄一切感情,習慣了將他當作唯一的信仰。如果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再選擇一次,她會選擇那條路嗎?她看著自己的手,一個十歲小姑娘的手,因為營養(yǎng)不良瘦得和雞爪似的,指甲黑乎乎的,手掌上的青腫和血跡看觸目驚心。可她知道這一雙手是干凈的,沒有沾染過鮮血,一如十歲的自己,清白得沒有一絲罪孽。她希望這一生可以不再將別人當作自己的信仰,不再受人擺布,好好地為自己活一世。第三章重聚“你干什么!”一聲大喝從不遠處傳來,一個中年人快步走上前,一臉戒備地盯著她,“你這個小瘋子又打什么歪主意!我的車要是有什么問題看我不把你送到牢里去!”她沉默地后退一步,打量著這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過去的記憶已經(jīng)逐漸回籠,可還是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把他記起來,他曾經(jīng)是紡織廠的下崗工人,后來自己在外開了家小店,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在院子里也算底氣十足。“看什么看?賤骨頭!把我的車看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男人打著手電,心疼地對著自己的車左摸右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車并沒什么損傷,總算松了口氣,但還是回頭狠狠地罵了她一句。她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莫名地讓男人有些恐懼,那是一種怎么樣的眼神?沒有委屈,沒有仇恨,沒有任何感情,卻仿佛把他看透了一樣,讓他在這灰黑的夜色中無端起了一身冷汗。“媽的,是這個小瘋子鬼上身了,還是我鬼上身了,怎么覺得瘆得慌?!蹦腥税底脏止玖艘宦暎X得自己被這個小屁孩兒嚇到,實在很沒面子。她沒有再多看他,默默離開,憑著記憶回到了自己的家。饒是她心志堅定,此刻也難免心潮澎湃,拿著鑰匙的手哆哆嗦嗦地半天對不準鎖孔。折騰了半天,終于推開門,不算刺眼的燈光卻瞬間刺激得她眼睛、眼睛都覺得酸疼,這一定是燈光的原因,她眨了眨微濕的眼睛。“小遙,是小遙回來了嗎?”墻角的床上蜷縮著的人影怯生生地開口。她身體僵硬,看著那個同樣瘦弱的人影,兩人之間相隔不到兩米,卻讓她覺得似乎隔了千山萬水。“mama?”她動了動唇,聲音酸澀,嗓子眼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這兩個字有多少年沒有喚過了?“小遙!”床上的人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緊緊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