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
馬車
第二天晌午,宋二醒了,渾身酸痛,要斷了一樣。 一堆人圍著她擺弄,挽發(fā)穿衣,點眉描紅,銅鏡中的小啞巴竟也被打扮得像模像樣。 宋二,林玉秀來了,笑著,走,帶你去見見世面。 宋二被打扮好,也算得上是秀氣的姑娘,仆從將她送至馬車,玉秀將她一把拉了上去。 馬車中小幾擺著剛燒好的熱茶,一人剛飲了一口,唇角紅潤,抬起被細(xì)筆描繪似的眼睛看她。 一瞬宋二握緊了門框。 林玉秀還在說:宋二,愣著干嘛,坐下呀。 顧淺淵嗤笑一聲,低瞧著她:怎么,怕我? 宋二盯著他,緊緊抿著唇。 他慢條斯理,只道:鬼七,駕車。 馬車轱轆轱轆開始走動,宋二一晃,勁全都使空,跌到了顧淺淵身邊。 這一跌跌得她全身疼痛,本來她就一身的傷,收拾的時候那傷痕都把丫鬟嚇了一跳,昨天又那樣的折騰,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能喘氣就算不錯的了,只一跌,冷汗已經(jīng)冒出來了。 林玉秀注意到動靜,有點擔(dān)心。卻是顧淺淵伸手一扶,將她扶正了。 碰到顧淺淵,宋二就像個被惹了一下的炸毛的貓,動作很大地掙扎了一下,手啪地打在了他手上。 顧淺淵臉色不虞,較勁一樣,非牢牢制住她。 他說:乖點,不然昨天的事我就再干一遍。 林玉秀: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顧淺淵抿了一下唇,松開了手。 宋二老實了。 他們兩人開始談事情。 宋二一開始也注意聽著,后來實在身體太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叛軍本來往西撤走,忽然疾轉(zhuǎn)饒了尚水東城,東城不妨,接連失手,連丟五座城了。他們換人了。 如今朝中幾派觀望,現(xiàn)在是既要鎮(zhèn)壓叛軍又要駐守邊疆,分身乏術(shù) 叭宋二的腦袋沉沉壓上顧淺淵的肩膀。 二人一起止了話。 宋二睡的熟,舒展著眉,眼睛線條像一尾游動的魚。 我會向圣上請旨去會會他。顧淺淵說著,終止了這次談話,接著將肩膀一錯,毫不留情,宋二直接腦袋懸空栽了下去。 林玉秀都不忍心看,心想這老顧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但等了一會兒,預(yù)想中的驚呼沒有傳來,玉秀又看了過去。 宋二直接栽在了顧懷里,居然還睡著,顧淺淵臉色極其不好看,卻也沒有再將人弄醒了。 如果顧淺淵待宋二冷酷一點,林玉秀覺得正常,畢竟這只是個假冒的公主,如果顧淺淵待宋二溫柔了一點,林玉秀也覺得正常,畢竟兩個人已經(jīng)是那種關(guān)系。 偏偏是這種要嫌不嫌的態(tài)度,讓林玉秀覺得有點怪異。 顧淺淵已經(jīng)轉(zhuǎn)移注意力看窗外的風(fēng)景,宋二在他懷里睡得安穩(wěn)。 兩人都穿白衣,衣擺都重疊在了一起。 柔和的安靜。 林玉秀又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待在這里,很快就坐立難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