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書迷正在閱讀:逃出生天后、童緣同人合集、Peach Trap(2) (English version)、落日余暉、盛渡(nph)、何贖、閨蜜家的小狼狗兒子、高貴的女王與下賤的狗、飼狼記事簿(1v1)、重生炮灰要逆襲
在謝馥與馮保之間逡巡,卻道:“你是司禮監(jiān)的秉筆太監(jiān),又統(tǒng)領(lǐng)東廠,是父皇身邊的人,雖是我大伴,可由你的一張嘴說出來的東西,我想沒有人會不信?!?/br>“……或恐,太子殿下您想說的是,沒有人敢不信?!?/br>馮保終于嘆了一口氣。朱翊鈞一笑,眼角眉梢都染上幾分不一樣的味道。“如此之后,謝二姑娘還有什么顧慮嗎?”他轉(zhuǎn)向謝馥。謝馥說不出話來,冠冕堂皇又簡單直接,但不可否認,異常有手段。這一位太子,的確與隆慶帝大相徑庭。沉吟片刻,謝馥順從地行禮:“太子殿下思慮周全,臣女恭敬不如從命?!?/br>于是她低頭,一步一步,仔細地,小心地,從臺階下走上來。在她走到最后一級臺階的時候,朱翊鈞朝后面退了一步,給謝馥讓開一些位置,方便她上來。那一刻,謝馥看見了,多少有些受寵若驚。她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太子只是順勢朝后面又退了幾步,并且走到了更里面的位置去,環(huán)視周圍一圈。“很早以前我就已經(jīng)注意到你了,不過……你膽大包天,倒是我們不曾想到的。”我們?謝馥看了朱翊鈞一眼,又看了馮保一眼。她眼角的余光掃到了重重疊疊的花木,在御花園里,這似乎的確是個隱秘的地方。然而謝馥覺得自己即便膽大包天,也不至于此。“太子殿下因何事傳喚臣女而來,臣女已心知肚明,匕首銀鞘,臣女帶在身上?!?/br>謝馥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繡鞋之前三寸的位置,直接的話語卻讓馮保與朱翊鈞齊齊看向了她。馮保咬牙切齒道:“方才你可沒告訴我?!?/br>“怎么會想到帶來?”朱翊鈞也忍不住瞇了眼眸,雖然笑容依舊在,可無端多了幾分防備。謝馥道:“這般銀鞘做工精致,不似中原之物,又是當日法源寺一事的遺留,臣女雖愚鈍,卻也不敢無端收用這等燒身之火。所以,臣女先查,而后敢留。”“這么說,你在得知宮宴的消息之后,就已經(jīng)決定帶鞘入宮?”朱翊鈞將手背在了伸手,兩根手指捏在了一起,殘留著的冰冷已經(jīng)從他指腹消失,冰缸銀鉤留下的溫度早已經(jīng)沒有痕跡。可他心上那一塊冰,還在沉浮,沉浮。“臣女得知此鞘的確切來源,是在宮宴之后?!?/br>謝馥不是會留禍端在身邊的人,只是曾回想法源寺的種種事端,覺得頗為蹊蹺。而這一柄銀鞘,若是要查,說難,可做起來也簡單。畢竟,謝馥待在高拱的身邊。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正踩在懸崖的邊緣,一不小心就會被這一位太子殿下忌憚,所以她需要格外小心。謝馥恭敬地前傾了身體:“銀鞘之事,除了臣女的心腹二人,再無第三人得知。臣女的確知道今日會與太子殿下相遇,可不曾想到是馮公公先來刺探此事。”“刺探?”馮保兩手交在身前,似笑非笑道,“看來是咱家的本事還不夠,竟然被謝二姑娘察覺了?!?/br>“無關(guān)緊要?!敝祚粹x打斷他,繼續(xù)看向謝馥,“你很聰明,不過在今日之前,我并不知道京中有這么聰明的一位貴女?!?/br>“……”緩緩地抬頭,謝馥不確定朱翊鈞這話是什么意思。朱翊鈞笑出聲來。謝馥沉默了片刻,對朱翊鈞這般的笑聲極為不解。“請恕臣女冒昧,不知太子殿下因何發(fā)笑?”“本宮不過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朱翊鈞朝著謝馥伸出手去,“張離珠跟你作對,真是可憐?!?/br>能看到兩位輔政大臣家的小姐斗起來,也挺有意思的。伸出來的那一只手掌,白皙,干凈,又高貴。衣襟上的蟠龍紋昭示著對方不一樣的身份。一點一滴的不一樣。謝馥遲疑,而后伸手入袖中,很快取出了一方藍帕,而后遞出。朱翊鈞就要伸手接過——“太子殿下?!?/br>馮保忽然伸手阻攔,對著謝馥一笑。“還是臣來吧。”謝馥伸著手,還沒來得及收回,馮保已經(jīng)伸手將那一方包著東西的手帕取了出來,而后牽著四角,將之打開。一柄精致的銀鞘,就靜靜躺在馮保手心上。仔細檢查一番,并且用手碰了碰,馮保才將銀鞘呈給朱翊鈞:“小心為上,太子殿下?!?/br>朱翊鈞這才接過銀鞘,馮保手里留下那一方藍色的錦帕,退后了一步。謝馥注視著他,不無嘲諷道:“刺探之時,還未見馮公公如此小心?!?/br>“殺人放火須膽大,長命百歲便要學(xué)著當一只老鼠?!?/br>馮保毫不介意謝馥的諷刺。“謝二姑娘,你別忘了,我們有一枚銅板之交,也有一枚銅板之仇。今日你于太子殿下有用,他日可就不一定了。”過河拆橋的事情他常做,更何況謝馥也不算是橋。謝馥終于不說話了。一枚銅板的事情是她的死xue。誰都知道馮保記仇,并且與高拱不和,今日之事也許是個轉(zhuǎn)機也不一定,即便不是轉(zhuǎn)機,也不會令二者的關(guān)系變壞。她不喜歡把好事變成壞事,所以謝馥低頭了。朱翊鈞手指撫摸著銀鞘,唇角一勾:“現(xiàn)在是本宮欠你一個人情?!?/br>當日朱翊鈞是被刺殺,是謝馥在關(guān)鍵時刻幫忙,雖然也有自保之意,可若無謝馥,誰知道他會遇到什么?如今有銀鞘之事,朱翊鈞覺得這一位謝二姑娘的腦子比尋常人好使很多。所以,這一個人情他不介意留下。也不介意,留給高拱最疼愛的外孫女。這一次,是真正的受寵若驚了。或者說還有隱隱的擔憂。謝馥跟朱翊鈞不熟,不管說什么,都透著一種拘謹。在這里,她與馮保反而更熟一些。所以,這一刻,謝馥下意識地看向了馮保。司禮監(jiān)的秉筆太監(jiān),此刻鎮(zhèn)定自若,正把淺藍色的錦帕放入自己袖中。在發(fā)現(xiàn)自己被注視之后,他若無其事抬起頭來:“太子恩典,你還不謝恩?”謝馥:“……”☆、第040章未知“臣女謝太子殿下恩典?!?/br>